第495章 分毫不差

  等葉如言離開，吳堯迫不及待地走到閣老面前，一臉可憐兮兮：「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們說的徒兒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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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不懂就別聽了，我給你留的醫書都看明白了，聽說你近來挺閒，回藥谷去好好靜修一番？」

  話還沒說完，吳堯一溜煙跑遠了。

  半個月後，葉如言一行人到達了苗疆。

  如今的苗疆族長，名為花祭。

  她早已年過半百，這麼些年來心力交瘁，兩鬢有了不屬於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花白，瞧著，竟是得有六七十歲了。

  「阿娘！」

  看見這一幕，花桓鼻尖一酸，哪裡還有什麼顧慮，撲進了她懷裡。

  每一任族長還在做聖女的時候就已經叫做花桓了，升上族長之位之後便沒了名字，所有人都只叫她族長，但退位之後叫做花祭。

  本該是花祭的族長，也就是葉如言外婆，硬是靠著秘法撐到了現在。

  「回來就好。」

  幾十年來，最大的倔強也早已沒有了脾氣，見到花桓那一刻，什麼氣也沒了。

  苗疆歷時十餘年，終於找回了遺失在外的聖女，也就代表著他們都有救了。

  苗城一片喜氣洋洋，並沒有誰來責怪，大家都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到底是天賦異稟，就算只是站在這些毒體面前，也不知為何就是能夠把裡面的蠱蟲給逼出來，葉如言也說不出來這其中的原因。

  沒過幾天，所有的症狀都已經銷聲匿跡，來的這麼神秘莫測，去的也是這般措手不及。

  對於葉如言並不想要留在苗城的事實，花祭並不阻攔，只是臨近她要離開之際，卻將她一人帶到了祭壇之上。

  「言兒，你可知道苗城這麼多年來為何能夠保持安然無恙？」花祭蒼老的聲音在祭壇四周響起，空曠悠遠。

  對此，葉如言聽花桓說過，這是上天賦予的恩賜。

  「你娘跟你說的，只對了一半。」早就猜到了葉如言心中的想法，花祭並不意外，「但還有一點，想來你多少能夠想到幾分。」

  她這個孫女，和自己實在是太像了，明明不過相處了這麼幾天而已，但血親之間的羈絆壓根不是那麼容易斬斷的。

  葉如言點點頭：「想來也是因為苗疆不與任何一國交好，不給他們構成威脅……」

  苗疆女子的確有獨特的本領，但是到底寡不敵眾，就算是再多的毒蟲也擋不住山那麼高的人牆，倘若她們自視甚高，最終也只會引來他國聯合攻擊。

  她們低調行走這麼多年，就是不想要看到這樣的慘劇發生。

  「你知道，若是傳出去苗疆新任族長是彥國的攝政王妃，外界會如何揣測？」花祭又道，轉回頭來嘆口氣，「孩子，外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原本不該說這些兒女情長，當年你娘若不是……唉，總之，大局著想。」

  她已經領教過獨裁的後果了，原以為花桓和她父親一樣的性子，哪怕心裡再不滿也不會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來的。

  但她失策了，到底是她的女兒，怎麼會和自己一點都不像呢？

  這件事情，葉如言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原本不缺這一次，但不知為何，鬼神神差地開口道：「我不會留在苗疆，對外退位讓賢就是……」

  「可是你娘跟我說，你對那攝政王並未動情。」花祭有些錯愕。

  她想不明白，葉家已經被抄了，區區一個郡主，難道族長不比這個身份更尊貴嗎？

  唯一能夠讓她猶豫的，不就是那道攝政王妃的身份？

  「這件事情和我留不留在這裡沒有任何關係，外婆，我的作用相信除了治好它們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了，我從未在這裡呆過一天，相信治理苗疆，絕對會有人比我更能勝任。」

  她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無師自通，因此留在這裡只能不斷的留下更多的麻煩而已。

  葉如言能做的只是發揮出自己最後的作用，也讓他們不會再有無辜的犧牲，相信這一點是所有人都喜歡看見的，因此自己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絕對不會枉自稱大，更不會承擔自己承擔不了的責任。

  在花祭眼裡，此時此刻的葉如言渾身都在散發著光芒。

  沒錯，她分析的絲毫不差。

  這也是她這麼多天以來是你唯一的顧慮，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沒開始提起來，葉如言就已經輕易的看穿了所有。

  她留不留下來其實並不重要，對於一個在外流落了十幾年的人來說，她的存在對於整個苗疆都十分陌生，若是要尊敬的稱呼她為族長，興許大半的人心裡都是不服氣的。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們吧。」

  三天後，葉如言帶著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苗疆。

  他們之間達成了不成文的約定，沒到要族長發揮作用的時候就會回來，等到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再離開，這樣一來，就算是有這樣的問題存在，也不會成為他們致命的顧慮。

  再加上苗疆的族長早就已經失蹤了十多年了，還有沒有都是另外一回事，那所謂的傳說的確有不少人都知道，但是苗疆還能安然的存活到現在，不就說明了傳說是假的嗎？

  所以族長的遺失對於他們來說既是一次磨難，更是一次幸運。

  至於花桓，她帶著知書達禮，並沒有那麼快離開。

  花桓戀戀不捨的拉著自己的手，還想要說服她一起留下來。

  「娘親，放心吧，這一次回去也只是了解一些事情，很快我就會回來與你們團圓。」葉如言道。

  那個時候她就徹徹底底的沒有了任何羈絆，天大地大，想去哪裡都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了。

  或許是吧……

  只是在一次花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回到京城，城中卻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大街小巷門窗緊閉，一點聲音都沒有，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篩查，這看起來是要亂了呀。

  葉如言有自己的身份牌，自然可以隨意進出京城，但沒想到青櫻卻帶給自己一個不好的消息。

  「小姐，您不在的這些日子，京城不知發生了多少事。」青櫻現在說起來還覺得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