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遲早都是你的

  皇帝已經迫不及待地搶話道，即便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不情願，然而卻不敢做的明顯煩，畏畏縮縮的生怕惹惱了面前這人。

  他既然已經幫他找了理由了，君褚自然也沒有在開口的意思，這事兒說簡單也不複雜。

  「既如此，本王便派人搬進明園了。」

  留下這麼一句話，君褚也沒有多待，離開了大殿，留下身後臉色難看的兩人。

  皇帝倒是還好，只是免不了出了一頭的虛汗，看著這尊大佛被自己送走了多少也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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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雲無痕卻不同，他依舊攥緊了拳頭，望著逐漸遠去的身影，眼中的黑沉沉越發隱忍不住。

  「痕兒若是無事，便去你母后那裡看看吧，朕有些累了，想休息一會兒。」皇帝毫不留情的送人，沒有了在君褚面前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

  雲無痕低下頭，聲音壓低了：「父皇真的要讓皇叔住進來嗎？將所有的侍衛都派遣進來，這樣是不是個隱患？」

  「你黃書還能怎麼樣，不就是在這小住幾日嗎，能有什麼問題？」皇帝呵斥一聲，不悅道，「有這個功夫，你去多看看你母后，她對你多有想念。」

  眼看著他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雲無痕哪裡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中卻是越想越恨，還沒有絲毫辦法。

  「而且只是為了父皇著想，畢竟皇叔他……」

  話還沒有說完呢，就已經被皇帝不耐煩地打斷了：「朕意已決，莫要在於朕囉嗦此事，退下吧，除了除夕宴的事，往後沒什麼重要，便不要來打擾。」

  他樂得清靜的表情只讓雲無痕覺得分外刺眼，然而隨著他轉身往內閣走，他卻連跟上去的力氣都沒有。

  「兒臣……遵旨！」

  從大殿裡出來，雲無痕沒有猶豫，一路去了皇后的椒房殿，此時天色也不早了，然而椒房殿卻還是燈火通明，似乎對他的到來早有預料，於是早早的便做好了準備，只等著他抬腳走進。

  皇后當然是那一派雍容，夜裡失去了白日裡那華貴的華服，整個人也不是那般凜冽，反而要柔和幾分。雲無痕見此原本心潮澎湃，去也冷靜了下來。

  對於他的到來，皇后似乎絲毫不意外，只是招手讓他過來，親昵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父皇也是有苦衷的，如今誰還敢對你父皇說半個不字？」

  越是這樣，朝臣們就會越是向著皇帝，那麼對於攝政王來說，他的一舉一動也就會受到更多人的關注。所謂謀朝篡位，是他永遠都不可能做的。

  這樣來的名不正言不順，和亂臣賊子又有什麼區別，又如何說服的了天下人呢？

  這個道理，皇后已經在雲無痕耳邊說過許多次了，他自然是明白的，然而每每遇到還是覺得心意難平。

  「母后，等皇叔進宮，那這宮裡的侍衛不都為他所用？」

  燭火輝映之下，皇后的眼角儘是有了幾道皺紋，她的年紀早就無心與那後宮裡濃妝艷抹的狐媚。子爭寵，只要做好鳳儀萬千的皇后，這就夠了。

  而她的這個兒子到底還是年少氣盛，許多事情看不開，自然也就多了許多煩憂。

  「痕兒，你要知道，如今我們這些隱忍絕不是徒勞無獲，時機一到，萬事皆有定數。」皇后笑著開口，安撫著他的情緒。

  這樣的話，雲無痕已經聽過許多次了，然而他的腦海中全是父皇，面對君褚時那嚇得站都站不住的樣子，又怎能相信皇后的話是真的呢？

  似乎也察覺到雲無痕的情緒不大對勁，皇后將他拉到一邊坐下。

  「你皇叔這次搬回皇宮，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算能暗中替換宮中的侍衛，然而這進進出出有太多雙眼睛盯著。」

  別的地方興許可以偷偷摸摸的，然而皇宮則是全天下的焦點，誰人進出，他們怎麼會沒數？

  倘若君褚當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麼也不應該如此平靜，他手下的那幾十萬大軍早就蠢蠢欲動了吧？

  事實也的確如此，雲無痕找不到別的理由了，雖然不知道君褚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但這樣的關頭，他絕對不可能起兵造反。

  皇后似乎看出他仍有憂慮，這邊也是笑了笑，眼中帶著一副有把握的自信。

  「你放心，這天下遲早都是你的母后，絕對不會放任旁人覬覦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夜還很長，有多少人度過了這個不眠之夜，又有多少人蓋著被子看著窗外的月光忐忑不安，連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府里忙忙碌碌，這幾日司徒無雙也不見人影，想來是自家府上也忙的昏天暗地，都為了這一年之中最重要的除夕宴做準備。

  葉榮腦子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這幾日日日傳喚幾個院子的人一同吃飯，明明知道都是表面不合，心更不合，卻還是強行扯在了一塊兒。

  知書達禮兩個娃娃還不知世事，坐在飯桌上笑的開懷，多少也緩和了這稍稍有些奇異的氛圍。

  「老爺，您這些日子都瘦了，得吃些好的好好補一補。」羅氏是那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做派，夾著筷子殷勤地在葉榮面前問東問西。

  葉如嵐同樣如此，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倒是融洽，反倒顯得他們這大院的人格格不入，像是兩家人似的。

  不過葉如言也懶得與他們說話，只是看著陳氏一臉落寞，卻也知道她心中是在意的，礙於自己不表現出來而已。

  「娘，多吃些。」葉如言夾了一塊肉過去，甜甜笑了一下。

  葉榮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在他面前葉如言從來沒有表現的如此溫和，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也只有在陳氏面前才會如此乖巧。

  「你也不要光顧著娘了，趕緊吃些。」陳氏陰鬱一掃而光，想著眼下女兒和兒子都承歡膝下，又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父親還在這裡呢，姐姐怎麼當沒這個人似的，也不知是如何受的教養，真是沒規沒矩的……」葉如嵐陰陽怪氣的在一旁打岔。

  眼看著葉榮的臉色黑了下來，葉如言也不在意，兀自吃著碗裡的東西，看，也沒有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