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擋刀而已

  「你可知道，今日京城可要掀翻了天了！」

  司徒無雙還沒坐穩便迫不及待道，瞧那架勢恨不得親自湊上去看熱鬧似的。

  給她到了杯茶緩一緩，葉如言失笑：「再大的事情也沒見你這般興奮，平時不是最念叨底下人一驚一乍的嗎？」

  「這事可不同，你知道刺殺太子殿下的人抓著了，今早入了大理寺審問，相信很快就會有一個結果的。」司徒無雙過來時，街上早就已經議論開了。

  「這麼快？」葉如言有些意外，但第一反應是問她刺客是何身份。

  對此，司徒無雙也很疑惑：「說起來也奇怪，那些刺客腦子裡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做了這樣的事，居然還留在京城不出去，御林軍找到他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至於其他的細則，他們自然不可能知曉，只是葉如言聽說這消息之後便心不在焉，總覺得自己遺漏了什麼似的。

  很快便有消息傳出來，刺客是斯親王派來的，身上還有密令，那群刺客嘴巴硬得很，但是面對大理寺的酷刑，居然還真有幾個是招架不住的，於是便和盤托出。

  斯親王，一個閒散王爺，平日甚至都沒有多大的存在感，倒是喜愛奢靡，成天花天酒地，流連花叢，卻不知他為何有了這樣的心思，居然敢刺殺太子殿下。

  葉如言對他的印象幾乎沒有，在那些爭鬥當中也沒有這個人什麼戲份，如今她肯定這個斯親王不過就是拉出來擋刀的而已。

  「沒想到，居然是這個斯親王膽大包天，連太子殿下都敢行刺……」司徒無雙嘖嘖搖頭，只覺得意外極了。

  這個斯親王平時就喜歡結交一些江湖人士，特別是喜歡美人，所以那些青樓是他最常去的地方。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他被抓的同時牽扯出了一大堆的人。

  說起這個，葉如言也只當做是有些感興趣，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他平時喜歡去那些勾欄之地，可是我怎麼沒聽說那裡有什麼消息傳出來？」

  「勾欄之地而已，還能有什麼？」司徒無雙不明所以，「大多都是一些江湖人士，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膽子大到沒邊。」

  這些話用來騙騙尋常人還可以，但對於葉如言來說，不過是極其拙劣的謊言而已。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個斯親王平時不怎麼與其他王爺來往，所以跟攝政王更是沒有半點關係，而且人證物證俱在，自然就知道是冤了攝政王。」

  雖是這樣說，但司徒無雙卻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沉思半晌又說道，「總覺得這個王爺跳出來的時機也太過巧合了一些，你說事實當真如此簡單嗎？」

  她突然問自己，倒叫葉如言有些語塞，反應過來也只是一笑：「不管是何人，應該都與咱們的關係不大，卻是不知如今這樣下去，這朝中上下又應該會連帶著牽扯出多少人來。」

  「說的倒也是，咱們也不過就是閒言碎語幾句，興許道聽途說呢……」司徒無雙撇撇嘴，也沒將這個放在心上。

  她們一介女子，前朝的事情本就不是應該注意的地方。

  和葉如言所預料到的也幾乎差不多，孟諶葉榮搭夥，一起投奔了太子殿下，而雲無痕這一次遇刺之後，似乎行事都要更加果斷一些。

  斯親王再怎麼不濟也是個王爺，家財萬貫，良田白畝，這些東西上次下來也是一筆不菲的獎勵。

  再者說，他這一次查辦了那麼多人，在朝中也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更是讓人覺得這個太子殿下起碼不在虛位上。

  尤其是這一次，君褚本身就作為懷疑的對象，所以根本沒有插手此事，那麼所有的風頭都讓雲無痕一個人出了。

  一場遇刺風波，連帶著皇帝的病都好了起來。

  前朝人心惶惶，但葉榮卻是加官進爵，一時間風頭無兩。

  半月之後，朝中已經稍稍更新，人開始有意無意地稱讚起雲無痕的能力，君褚手中執掌的權力仍然擺在那，但原本就看不過眼的，再加上新的蠢蠢欲動的人糾結在一起，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青樓之內，燈紅酒綠，推杯換盞之間，美人在側巧笑嫣兮，多麼蠱惑人心的場景，多麼叫人心馳神往的享受。

  「燕公子，今日主家不待客，您怕是又白走一趟了。」一個約摸四十的男子走進廂房，對著面前風度翩然的公子開口。

  這是葉如言這個月第三次來，然而前兩次都是踩著時間過來，卻都沒有見到人這一次他再過來時，仍舊遭到了拒絕。

  袁海看著面前這人，一個月之前便見過他一次，張口便是要見大人，只是這不明身份的人自然不可能隨便就見到大人。

  沒想到這人一擲千金不說，居然一個月連著來了三次，這番誠懇倒叫他覺得有些奇怪了，於是便報導了大人面前，只是大人聽說之後，也還是沒有要見的意思。

  「曾老爺好大的氣派，三番兩次請了不來也就罷了，現在登門造訪，居然還是讓我三顧茅廬，這意思是徹底的不想見我，是嗎？」

  葉如言捏杯往唇邊送，眼裡含著淡淡的嘲諷，斜斜地看過去。

  就是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更是讓袁海心中七上八下起來，只覺得這不會真是什麼惹不起的大人物，自己看走了眼吧？

  還沒等他說話，葉如言便再次開口：「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曾老爺常年患有腿疾，一到下雨時節便疼痛難忍，不管是誰來看都沒有用是吧？」

  「燕公子如何知曉？」袁海脫口而出，但緊接著卻也沒覺得奇怪，恍然大悟似的，「我家老爺的確常年在外尋求名醫，燕公子知道並不稀奇。」

  「這麼多年，可找出個結果來了？」葉如言輕笑了聲，正視著他的眼睛，「倘若我告訴你，他的腿疾我能治好這樣的話，他還不願意見我嗎？」

  曾嘉的腿疾，是葉如言看出來的。

  他不見她沒事，但這如春苑他肯定是會來的，好巧不巧的偏偏就讓她給看見了，同時也注意到了他走路時的異樣，只要稍稍查探一下，想來知道這一點也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