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站位

  葉如言動作一頓，眼中飛快閃過一抹鋒芒，但快到葉如嵐根本就沒有察覺到，還以為她是驚喜，臉上就更是得意了。

  「出雲哥哥這樣的人物，你平日裡自然是接觸不到的，若非是我與出雲哥哥關係好，他怎麼會來？」

  說到這路，葉如言記得自己之所以被她們母女兩陷害，就是因為葉如嵐誤會自己與孟諶有什麼瓜葛，所以才急著要除掉她。

  然而事實上，分明是孟諶主動找上自己，自己誠惶誠恐地避開，看在葉如嵐眼中卻是自己主動勾引。

  「怎麼樣，是不是很想出去見一見？」見她呆愣住，葉如嵐嘲諷似的道，「你大可死心，出雲哥哥不可能看得上你，而我才是孟家最有可能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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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引得葉如言一笑，卻不知道她從哪來的自信，若是她沒有記錯的話，孟諶對葉府，那可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

  看來他不僅利用了她，也利用了葉如嵐這個蠢貨。

  「你那麼想見怎麼不自己去，來我這裡作甚？」葉如言繼續翻著手中的帳本，「那你可得抓緊時間了，若是去晚了人走了，你豈不是撲了個空？」

  不說還好，說起這事兒她就生氣，葉如嵐上前兩步：「還不是父親要我跟著你學習什麼狗屁東西，要不然的話我現在又何至於過來這裡？」

  她就這樣過去，父親肯定會責怪自己不好好學，若是葉如言帶著自己過去的話，那父親也無話可說了。

  已經在父親面前犯錯多次了，她最近是越發感覺到父親對自己不耐心，所以她才想著要收斂幾日。

  「這是父親下的命令，你在我這裡說有什麼用，不願意直接去父親那裡撤回這要求不就好了？」葉如言撇撇嘴，一副無辜的模樣。

  要是真那麼簡單還用得著像現在這樣？葉如嵐翻了個白眼，又下不了口直接求她，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你這般躲著，不會是害怕在出雲哥哥面前比不過我吧？」

  即便聽著就覺得好笑，但葉如言還是忍住了，抬眸滿眼戲謔：「你把他當寶，在我這裡他一文不值，不用覺得可以刺激我，白費功夫。」

  「嗤！」葉如嵐只當她是嘴硬，「誰不知道你對出雲哥哥有非分之想，堵在他出府的路上求見，這種事也就只有你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女子能做的出來。」

  她是在他必經之路遇見過他，也的確與他說了幾句話，但她是收到了下人傳來的消息說是葉榮在那裡等她才過去的，年少無知受騙，卻惹來了殺身之禍。

  想到此，葉如言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東西。

  難不成那個遞信的人，是孟諶派來的？

  葉榮不可能要取她的名節，葉如嵐巴不得自己離孟諶遠一些，只有聯想到後面所發生的一切才能想到這件事情和孟諶怕是脫不了關係。

  她這般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模樣更是讓葉如嵐篤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被我說中了？你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出雲哥哥那般純善之人，差點就要被你給算計了。」

  「純善？」葉如言冷笑一聲，「一隻老狐狸，居然給你純善的印象？」

  「不許這般說出雲哥哥！」葉如嵐氣極，「你到底去不去？」

  原本自己是不打算去的，可是她方才突然改變了主意，緩緩站起身，斂下眸中的寒意，葉如言勾唇：「那便如你所願，去看一看吧……」

  「還不是被我說中了，嘁！」葉如嵐嘀咕一句，滿是鄙夷，轉身出了房門，還時不時催促她快些走。

  「小姐，您真的要過去？」青蘿有些擔憂，「不用為了二小姐惹老爺不開心的，這般貿然過去……」

  她是這樣以為，葉如言可不是為了聽誰的話，搖搖頭一邊穿下她遞過來的薄紗一邊問：「孟諶最近一個月，來了多少次？」

  出入都有記錄，更何況是孟諶這樣的人物，青蘿記得也清楚：「有五次了，都是在老爺書房說話，留下來吃了兩次午飯，其他都是待不了一個時辰就走。」

  前五次來葉如言都沒空搭理，也不想見，這一次葉如嵐先沒有忍住來找，她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會一會孟諶。

  這一邊，葉府書房之中，氣氛倒是分外的和諧。

  葉榮喜笑顏開，近來春風得意，不管是內院還是官路都出奇的順暢，他也以為是知書達禮帶給自己的好運氣，對這兩個兒子更是寶貝非常。

  而他左手邊做著的白衣男子，正是孟諶。

  見座上之人臉上兜不住的笑容，孟諶眼眸幽光閃爍，薄唇輕啟：「家父的意思，想來葉大人也應該懂了，希望兩家可以精誠合作，共同為皇上圖謀大業。」

  「自然如此，出雲你只管回去同孟大人保證，我葉榮定然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葉榮哈哈一笑，越看面前這白玉翩然的男子越是順眼。

  孟諶滿意點頭，又似是不經意提起：「聽說王爺近來也與大人來往不少，和大人家中小妾的父親羅松也有著交易，不知大人心中怎麼想的？」

  如今朝中局勢變幻莫測，但大致方向還是清晰得很，無非便是攝政王一派，太子殿下一派，要如何站位，站在哪一派，稍不留神便是萬丈懸崖……

  「這件事我也正要同孟大人說呢。」葉榮先是一頓，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扶額擦了擦虛汗，道，「皇上龍體安泰，太子殿下正值壯年，誰人不知攝政王這名頭來的有多卑劣，我又怎麼可能與之同流合污呢？」

  「看來葉大人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更加明白些，既然如此，大人的忠心想來家父也能看的明白，屆時定然不負大人忠心。」孟諶點點頭，很是滿意。

  且不細問葉榮夾在攝政王與太子殿下中間做了些什麼，只要他方才的那一番話，就已經足夠了。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孟諶起身便要告辭，這一個月以來的到訪沒有白費，有意無意談了許多條件，最終還是成功換來他的這句話。

  只是他還沒有出門，福伯已經來報：「啟稟老爺，大小姐同二小姐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