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雙生落地
2024-08-04 06:42:47
作者: 桃夭
葉如言顧不得理會,疾步朝床榻上去,陳氏臉色蒼白如紙,神智都有些恍惚了,但見到她進來,還是強撐著身子想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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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還坐著兩個產婆,瞧著她們卻是氣定神閒,這麼緊張的時候,她們居然連一滴汗都沒有,哪裡有在救人性命的緊迫?
見她進來,兩人都是對視一眼,故作驚訝:「大小姐怎麼進來了,這裡可不是您能……」
「趁我還沒有動手殺人,給我滾開這裡。」葉如言冷冷打斷,嗜血的目光接近瘋狂,恨不得將幾個人當場絞殺一泄心頭之恨。
旁人是傻的,她可不笨,這三人分明就是要娘親一屍三命!
三個產婆被趕了出去,房門再次緊閉,好在大院的下人還算伶俐,提早將那些藥按照葉如言的吩咐都熬製好了,陳氏喝下一碗藥之後,總算是恢復了一些力氣。
「娘,你別著急,咱們慢慢來,你一定會平安生下孩子的,別著急……」
葉如言不停地安撫陳氏的情緒,同時也安安靜靜自己回來的還不算晚,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下人們將之前產婆說是沒用的東西都往屋子裡拿,葉榮就算是再蠢,此刻也應該覺察出什麼鞋來,臉色瞬間就黑沉了下來。
「老爺,大小姐吩咐了這三個產婆要先留在這裡,待會兒她有話要問。」
「老爺,我們都是盡心盡力的呀,是大小姐不由分說就將我們給趕出來了,我們也是冤枉的很……」三個產婆不約而同交換了眼色,皆是跪下喊冤。
這時候才趕回來的青蘿,也算是讓葉如言在外頭無後顧之憂了:「是不是冤枉,等大小姐調查清楚了之後,自然會給你們一個答覆,你們不必在這裡做得可憐,事實怎樣大小姐心裡有數,都是拿證據說話的!」
「來人,將進過夫人房間的人都給我綁了,一個也不要放過,等大小姐出來了再下定奪!」
「是!」
「我也進去過,可要一起綁了?」葉榮劍眉微蹙,看著下令的青蘿,總覺得她這副樣子像極了第二個葉如言。
青蘿平時雖然大大咧咧,但是在這樣的大事上面可是一點都不含糊的,雖說也有些懼怕葉榮,但該做什麼還是要做的。
「老爺莫怪,夫人突然早產,事情肯定不尋常,大小姐只是想要還原一個真相而已,舒適除非總是要有個結果不是?」
「若是哪裡惹老爺生氣了,之後奴婢甘願領罰。」
「你!」葉榮氣結,甚至連陳氏肚子裡到底是男是女也不怎麼關心了,「反了反了,我看這院子裡都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最終氣的拂袖而去,也不管那些被綁起來的人,院子裡一片哀怨,青蘿怕吵著裡面,乾脆讓人拿布條塞了嘴,總算是還了個清靜。
裡頭忙碌了將近一個時辰,陳氏雖然一開始被那些產婆給耽誤了,但好在葉如言回來的及時,平時也照顧的好,這會兒有了力氣,生起來也不會像剛開始那樣無力。
「言兒,若是娘……娘撐不住,你一定要保下娘的孩子!」
陳氏嘴唇都給咬破了,這會兒還不忘記提醒她這麼一句。
「說什麼胡話呢,不管是孩子還是娘親都能夠保下來,無論如何我也會讓你們平平安安的!」
葉如言攥拳,吩咐一旁的春夏:「藥好了嗎?」
「還要一會兒才到火候,可是夫人她……」
火候不夠的話,藥效也會大大的減少,但是眼下已經來不及了,眼看著陳氏意識越來越模糊,雙生子本就難挨,再不生下來連肚子裡的孩子也會有危險。
這是葉如言調配了許久的藥,也請教過師父,連師父都點頭了,也是她最後一道救命的藥。
一咬牙,葉如言放言:「等不了那麼久了,端上來!」
「娘,喝下這碗藥,您一定要盡全力,想著言兒,想著孩子,一定要盡一次全力!」
如果再不行,她就只能舍了兩個孩子,無論如何也要保下娘親的性命!
直到天色逐漸暗下來,一聲響亮的啼哭劃破夜空,緊接著又是一道,喧鬧最終迎來了高潮!
「哇——」
藥碗落地,稀碎……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是公子,兩個公子!」
「夫人誕下小公子啦,快去稟告老爺!」
……
府中一片喜氣洋洋,得知消息的葉榮也忘掉了白日裡的那番不開心,這會兒正火急火燎的往大院裡趕。
收拾了屋子裡的一片狼藉,葉如言又餵陳氏喝了安神湯,見她面色逐漸紅潤,這才舒了一口氣。
兩個孩子就睡在她旁邊,一左一右,皺巴巴的還不好看,但也算乖巧,沒有擾了娘親難得的清靜。
青蘿躡手躡腳地走進來,低聲在她耳邊輕語:「小姐,老爺過來了,想見見小公子。」
雖然無心應付,但葉如言忽視不了陳氏眼中聽到此話的欣喜,嘆了口氣,還是給他們騰出了空間。
與葉榮相錯時,她只是依著規矩行了禮,但葉榮滿腦子都是他的兒子,壓沒工夫搭理她。
出得門來,葉如言滿身的倦怠,然而卻並沒有半點困意,不在陳氏面前不需要收斂,此刻的滿目寒光展露無疑。
院子外頭,所有下人都等在原地,只等著葉如言發話。
「那些人呢?」
青蘿忙道:「都鎖到柴房去了,一個也沒有讓他們跑掉。」
她只點頭:「今日你們都做的不錯,我說過,忠心者我葉如言今生不會虧待,從今往後也如是,反之……你們也該懂得。」
正好,今日就連夜,新帳舊帳一起算了!
「帶我去柴房。」
柴房乾燥,夜裡蚊子也多,隨著他們的到來燃起燭火,裡頭關了一屋子人,一眼看過去得有七八個,個個嘴裡塞著麻布。
聽著聲響,他們不住嗚咽,借著微弱的燭火看清是葉如言,眼中都是多了一抹驚恐。
三個產婆倒是氣勢足,這會兒雖然被五花大綁,但掙扎著要往前來找葉如言評個理。
一將嘴裡麻布拿下來就聽見她們叫囂:「這葉府是多大的官威呀,居然還能私自囚押百姓,天塌下來也沒這個理,我要去官府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