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不要再管我了
2024-08-04 06:34:04
作者: 玎璫煜靈
白水柔並沒有睡多久,差不多半個時辰便醒了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便是坐在床邊,面色柔和的肖墨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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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可有感覺不適?」肖墨絕見白水柔醒過來,連忙開口問道,眉眼中帶著擔憂。
可惜,床上的姑娘很顯然並沒有承他這份憂心。
肖墨絕看著白水柔那張面無表情的小臉,雖然依舊那麼精緻可愛,即使臉色有些發白,卻絲毫不減半分小丫頭的美,只不過……為不知道為什麼,從來都天不怕地不怕的厲王殿下被小丫頭看的有些毛髮,心裡直突突,怎麼想都有點心虛。
但,厲王殿下是能輕易服軟的人嗎。
當然不是!
「怎麼了,不舒服嗎,我去叫府醫進來。」說著肖墨絕就要站起身,可惜……
「站住!」清脆的聲音多了幾分淡漠的清冷,白水柔面無表情的抬起手拉住的肖墨絕的手腕。
白水柔看著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樣的肖墨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的直起上半身,想要靠坐在床上。
「你就亂動,我不走就是!」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肖墨絕也顧不上心虛了,連忙轉身幫白水柔扶好背後的靠墊,嘴角微微一抿。
「呂凡回來了嗎,萬毒丹拿回來了?」
「……呂凡他。」肖墨絕遲疑了半分,剛要開始,卻突然被打斷。
「肖墨絕,想好了再說!」白水柔面色淡漠,微啞的聲音越發的冰冷,「我不喜歡聽謊話,特別是我自認為的自己人,若是你覺得你不是,那便無所謂了。」
「阿柔!」肖墨絕心底一慌,反手握住小丫頭冰涼的小手,眉頭緊鎖,隨後輕嘆一口氣:「對不起!」
「肖墨絕,我不需要對不起!」白水柔目光幽深的看著面前的男子,心中微澀,「我不喜歡看到你受傷,更加不喜歡你為了幫我而傷害自己,如若是那樣的話,那麼……我們的合作取消。無論是將軍府的事情,還是我的事情,以後都不需要你再插手了。」
「白水柔,你說的什麼話,你覺得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嗎。」肖墨絕一聲厲喝,猛地站起身,滿臉憤怒的看著白水柔,氣得渾身散發著冰霜的寒意。
他堂堂厲王,何時這般低聲下氣的跟誰服過軟,哪怕是他那個皇帝老爹,想從他這裡聽到一句軟化都難得很,可是……
他明明已經道過歉了,也服了軟,這對於他來說本來就是很難得了,他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還要不依不饒,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白水柔,你有點良心好不好,我這麼做到底是為了誰。我為了能讓你早點從刑部那個該死的地方出來,自己往刀子上撞不說,還覺得傷的不重,自己給自己下毒。你醒了以後就給我來這麼一句話嗎。」
白水柔抬著頭,靜靜的看著面前人,她心裡明白自己如此確實不對,她也清楚肖墨絕這麼做很有可能是為了她。
可是……
「肖墨絕,你什麼都不懂,你根本就不明白!」白水柔沒有因為對方的發怒大吼而氣氛,語氣依舊平靜淡漠,只是那原本微啞的聲音更加的低沉沙啞。
「算了吧,反正你也不記得了。」
一聲輕嘆,掀開身上的錦面被,緩緩的坐起身,彎腰低頭,動手輕緩的穿上自己的鞋子。
隨後白水柔站起身,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子,眉眼中帶著一抹肖墨絕看不懂的苦澀。
緩緩俯身一禮,這是她再次再次遇見這個人的第一禮,標準的皇庭貴族之力,看的肖墨絕心中一顫。
「水柔多謝王爺這段時間的照料,若水柔還有未來,定當全力報答王爺。」白水柔說完,輕輕的吸了一口氣,直起身,越過肖墨絕向著門外走去。
「白水柔,你給本王站住!」肖墨絕大步一跨,一把拉住要離開的小丫頭,因為憤怒而控制不好力道,讓突然被拉住的白水柔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到旁邊的桌椅上。
「我……」肖墨絕連忙將人扶正,嘴角抿緊,滿是怒火的眼中浮現出一抹歉意。
微微低著頭的白水柔,輕輕的閉了下眼睛,穩定心神,這才再次抬起頭:「王爺還有事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別人起碼用完再甩,你這算什麼,覺得本王沒用,所以想要及時甩手是嗎。」肖墨絕心中怒急,加上聽完白水柔剛剛的那句話而心裡湧起的一股子慌亂的急切,讓他徹底的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口不擇言的對向白水柔。
其實,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
但是,從小養成的性子本就很難改變,肖墨絕雖然不是一個喜歡擺架子的皇家子,可不得不承認,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他,即使小的時候經過很多危險的事情,但畢竟是皇家嫡子,太子縱著,太后寵著。性格本就狂傲從不低頭。
很是要面子的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低頭的人太少太少了。
一個身份尊貴且倔強剛毅又面子的人,對於低頭服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不習慣。
所以,即使心裡有些後悔,卻始終無法再說出道歉服軟的話。
白水柔仰著頭,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突然想到了很多,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一切,可惜……眼前的這個人也許真的不是她心裡熟悉的那個,即使他們明明是一個人。
這個人,他根本不懂!
「肖墨絕,我知道你做的這些是為了我……」白水柔突然停下了自己口中的話,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裡的那股酸澀感,眼眶卻有些微微發熱了起來:「可是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若是出了意外怎麼辦,若是那把刀刺歪了怎麼辦,若是那毒讓你的身體出了別的反應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真的出事了,我怎麼辦。」
「我已經沒了父親,沒有兄長。可能連這個家都快沒了,你還要讓我再承受沒有了你嗎。」
「你根本就不懂,你什麼不懂。」
說完,白水柔用力的扒開握著自己手腕的手,指尖的冰涼仿佛不似活人。
「廖揚應該給你說了我異於常人的異樣吧。所以,不用再管我了,沒有人能真的殺死我,只要我不死,死的便是害了我阿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