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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大結局

2024-08-04 06:15:55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翌日醒來的時候,手剛伸到後頸,準備揉脖子,一隻手快過她,扣在她的後頸上,替她揉起了脖子。

  司祀子回眸眼睛一瞪:「你昨天為什麼要點我的睡穴,是什麼目的?」

  人家相愛的人,互相表明心意,都會黏糊糊的啊,為什麼他的妻子,如此特別,不粘乎,反而兇巴巴的。

  「哪裡有什麼目的,看你太累了,讓你休息罷了。」赫連衍揉著她的脖子,親吻在她的嘴角上,小心而又珍重。

  司祀子愣了一下,心裡發燙,臉發紅:「我才不相信你的話,昨天我想把脈來著,你阻止了我,是什麼目的?」

  「沒有目的。」赫連衍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心虛:「天是不早了,早膳已經備好,該起身了。」

  司祀子想去替自己把脈,不料赫連衍早有所料似的,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從床上帶下來,不讓他有任何一絲一毫抓住自己脈搏的舉動。

  幫她穿了衣裳穿的鞋子,事無巨細,不讓她動手,他全程陪護,全程她動手。

  

  且還能巧妙的阻止她給自己把脈。

  司祀子心中納悶,難道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讓他如此小心翼翼,真怕自己像玻璃一樣摔碎了。

  想到這裡,司祀子心提了起來。

  就在這時,忍冬帶著小橙子高高興興的走了過來:「小姐,告訴你件好消息。」

  司祀子瞬間注意力被她轉移過去,沒有看一旁的赫連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什麼好消息?」

  忍冬把糕點放在桌子上:「昨夜小姐帶回來的人,走了,還讓奴婢留了一句話給小姐。」

  「走了?」司祀子聲音微微提高,她知道了赫連衍是阿焰,覺得有愧於葵娘子,想著送她銀兩,再給她一個良籍,她下半輩子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沒想到一夜時間,她走了。

  忍冬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站在小姐身後的姑爺,睜著眼睛說瞎話道:「是啊,她走了,她說她的心上人,不是姑爺。」

  「姑爺只是幫過她,她對姑爺存在著感激之情,但是人生大事,幸福與否,還是得兩情相悅。」

  「所以不辭而別,讓奴婢跟小姐說一聲,小姐不必擔心她,她找到所愛,會幸福一輩子。」

  姑爺把葵娘子和她的丫鬟殺了,告訴她,這輩子只有小姐一個人,任何其他潛在的威脅,都可殺之。

  她起初害怕,而後轉念一想,只要他真心待小姐,把小姐當成眼珠子,心頭尖,

  所以她願意幫姑爺撒這個謊,只要小姐開心,和姑爺能長長久久,他做什麼都可以。

  「你有給她銀子嗎?」司祀子輕聲問道,自己有些欠考慮了,不應該意氣用事,就去青/樓把她接出來。

  「給了。」忍冬面不改色的撒謊:「只要她不鋪張浪費,這輩子,安安穩穩會比尋常人過得好。」

  「那就好。」司祀子微微嘆了一氣:「收拾收拾,咱們回一趟家,父親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要去大理寺了。」

  大理寺裡面還有赫連決,誰知道他會不會玩陰的,傷害父親,司祀子覺得有可能。

  她得回去提醒父親,處處小心他,若有必要,可以申請出京,不要待在京城。

  「我有法子,讓父親和他不碰面。」一旁一直沒有說話暗中觀察著司祀子的赫連衍緩緩說道。

  「什麼法子?」司祀子扭過頭去,和他的視線交匯,焦灼在一起,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好法子,你等著就好。」赫連衍毫不避諱有人,與她親昵,親吻。

  司祀子推了他一把,等著他。

  他像一隻偷了腥的貓,散發著狡猾的光芒。

  忍冬在那裡抿嘴偷偷的笑。

  司祀子氣呼呼的瞪著他,完全忘記了自己可能得到不治之症,等待著。

  一直等到響午。

  赫連衍過來接她,要帶她出去。

  馬車上鋪著厚厚的被褥,坐在上面顛不著,還很暖和,厚厚的披風披在她身上,差點沒把她捂冒汗了。

  她想脫去披風,被赫連衍緊緊的扣在懷裡,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化雪天最凍了,得了風寒,非同小可。」

  「就這樣,一點都不熱,好不好?」

  司祀子掙扎不得,只得無奈。

  馬車行駛,出了城,來到郊外。

  一出院子。

  司祀子看見這院子,臉色沉靜,攏了攏身上的披風,覺得寒風刺骨,心就像被人扔進冰窖了。

  赫連衍手攬在她的肩頭上,帶著她向院子裡走去。

  司祀子腿有些發抖,手冰涼。

  赫連衍察覺到了,狠著心說道:「你怕什麼?又不是你對不起他,是他對不起你。」

  「他不死,你這輩子心都不安,所以他必須得死,你每次心慈手軟,太懦弱了。」

  是的,她很懦弱。

  每次都放過赫連決,想著折磨他生不如死,可是他每次都化險為夷,僥倖得了性命。

  得了性命之後,每次他都會有貴人幫助他,然後進行報復她。

  她也後悔了,應該得到機會,手起刀落的殺了他,而不是在那裡,讓他生不如死。

  「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司祀子抗拒的不想往前走,這齣院子,承載了她上輩子太多的恨意。

  她上輩子就在這裡死的,在這所院子裡的一個房間裡,充滿恨意的含恨而終。

  赫連衍帶著她強勢的走:「從哪裡來,從哪裡結束,總有人要代替你去死,歷史,它有自己的軌跡。」

  「沒有人能改變他的軌跡,你不能我不能,誰都不能,所以,軌跡可以提前,但必須要發生。」

  梳妝檯上的那本雜書,不是偶然間放在上面,我刻意而為之放在上面的。

  司祀子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笨蛋,自以為是聰明的笨蛋,他把一切線索都送到她面前,以及讓她有了心理準備,她還如此懦弱。

  「這裡是你上一世死的地方,所以這一輩子,你必須要在這裡解決上一輩子的事情。」赫連衍說著已經帶著她走了進去,這裡面的院子沒有上一輩子來的繁華,上輩子,這個別院,起初被她收拾的乾乾淨淨,精緻典雅。

  而後她纏綿於病榻,被扔進小荒院裡,這所院子就被她的妹妹霸占做了別院。

  司祀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濁氣,發抖的腿突然間不抖了,後背挺得筆直:「他在哪裡?」

  赫連衍目視著前方:「你知道他在哪裡?」

  司祀子微微愣了一下,伸手拿掉他攬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去解決,遵循歷史,你說的,我信。」

  重生以來每走的一步,仿佛都是遵照上一輩子的步伐,只不過有的時候是人不一樣。

  可是大致的情節,都是一模一樣的。

  赫連衍手指微微圈攏,漆黑的眼眸閃爍著光彩:「好啊,你去吧。」

  司祀子沒有他的跟著,按照記憶力,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上輩子死的地方。

  院子沒有那麼破舊,一切新的像被人打掃過一樣。

  不過沒有人氣,陰暗處堆積著雪,很冷。

  司祀子來到門前,伸手推開了房門。

  熟悉的破板床,床上躺著上輩子她愛了十幾年的赫連決。

  赫連決臉色蒼白,唇瓣發紫,蓋著破被子,渾身瑟瑟發抖。

  司祀子走過去。

  時光仿佛流轉,回到上輩子,司沁兒坐在床沿邊來看她。

  司祀子坐了下來,伸出手給赫連決掩了撩被角:「我一直想殺了你,卻沒有動手,想留下你,讓你生不如死。」

  「突然間,我發現我錯了,對付你這樣的人,能殺了你,千萬不要猶豫,不然後悔的會是自己。」

  赫連決所有的力氣都抓在了破被子上,他好好的在家裡,被人抓過來,腿骨先被打斷,又餵上毒藥了:「我不明白,我只不過和你會選擇更好的,你為什麼要這樣恨我?」

  司祀子緩緩勾起嘴角:「我為什麼這樣恨你?你真的想知道嗎?」

  赫連決看不到自己的錯,只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從自己退婚開始,就像一條瘋狗一樣,時時刻刻的咬著自己,讓自己沒辦法鬆懈。

  「我想知道。」赫連決手背上的青筋爆出,眼中充滿了憎恨:「你告訴我,我並沒有對你趕盡殺絕,如果一開始,我們退了婚,各走各的你不破壞我們,我也不會對你動手。」

  司祀子身體向下傾,湊近了赫連決:「你相信死而復生嗎?」

  赫連決渾身一僵。

  司祀子接著說道:「你不知道,我就死而復生的回來的,殺我的人是你,是我的好妹妹。」

  「所以,你說我怎麼能讓你們好過,你們越是不好過,我就是越開心,知道了嗎?」

  赫連決眼中出現了恐懼之色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鬼神之說,都是無稽之談,我只是想和你退婚,從來沒想過要害你。」

  「沒有嗎?」司祀子手指在他的心口:「你敢對天發誓,你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害我?」

  赫連決遲疑了一下,他不敢發誓,他想過害她,想過讓她死,也恨不得讓她死。

  「別否認,你覺得我是一個庶出,配不上你,和我退婚,覺得我嫁給了你大哥,你不服氣。」司祀子雙眼盯著他,恍若直擊他的靈魂:「你想殺自我為後快,但是你一直尋不得機會,殺不了我。」

  「我一直在心慈手軟,想讓你經歷我上輩子絕望,然後我今天發現,我後悔了,你早就應該死了。 」

  「你不能殺了我,不能……」赫連決搖頭恐懼道:「上輩子的事情跟我沒關係,我沒有經歷過,你不能把上輩子的事情安插在我頭上。」

  司祀子站直了身體,鄙夷的看著他:「你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懦弱,上輩子你沒有我,根本就不能位極人臣。」

  「瞧瞧,這輩子也是一樣,你沒有娶我,就落了個今天的下場,所以啊,赫連決你的功成名就,是我給的。」

  「我不給了,你就該死了,還得多謝你,我找到了上輩子這一輩子的所愛,我會永遠和他在一起,而你將會死不瞑目。」

  她的所愛是誰?

  的確,和她退婚之後,他的所有好印象用完了。

  「阿招……」

  「阿招,天冷了,該回去了。」

  赫連衍走進來,截斷了赫連決的叫喚,滿眼裡只有司祀子,對床上躺著的親弟弟,沒有施捨一抹餘光。

  赫連決見到他,所有的事情都明了,他的斷腿,她被人強擄在這裡,應該都是他這個親大哥乾的。

  其目的就是為了他的妻子,為了給他的妻子出氣,而他這個親弟弟,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為他妻子出氣的筒子。

  司祀子雙手交握,沖他甜甜的笑道:「我在外面等你,你幫我解決他。」

  不讓她染一身血,他樂意為她做一切。

  「好。」

  司祀子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緩緩的走了出去。

  她走到院中間,外面飄起了雪,她死的那一天,也是天寒地凍的,冷的。

  片刻過後,慘叫從屋子裡發出來。

  司祀子沒有扭頭,緩慢而又小心的向院門口走去,剛走到院門口,赫連衍就過來了,深情而又寵溺:「天寒地凍路滑,小心。」

  屋子裡的慘叫不絕, 司祀子不去細想赫連決受到怎樣的折磨,這都跟她沒有關係。

  司祀子錯開了他的攙扶。

  赫連衍微微怔了一下:「路上有冰,尚未化了,容易摔跤。」

  司祀子側過身去,黝黑的眼眸凝視著他:「你那麼急於把他給殺了,就想讓我安心,不再去操心。」

  「如果我說,讓你放棄京城的一切,跟我遠走,去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你願意嗎?」

  「赫連衍可以死。」赫連衍想都沒想的答道:「阿焰,不可以死,得遵照軌跡。」

  「好,那我陪你在京城。」司祀子拉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之上:「我們一起陪你。」

  赫連衍瞳孔一緊,脫口而出:「你知道了?」

  司祀子淡淡一笑:「我知道了,別忘了,我的藝術是你教的,上輩子在荒蕪的邊關,你費了好大的勁教的。」

  赫連衍在這一瞬間,雙眼發酸,伸出手臂,把她圈在了懷裡,鄭重其事的許下承諾:「我會保護你,保護你們倆,我的命起誓。」

  司祀子全身心的縮在他的懷裡,緊緊的回抱著他,只覺得幸福,原來轉眼就能看見,垂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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