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查一點真相
2024-08-04 06:15:21
作者: 碎花色
赫連衍一雙眼睛紅的暗沉,蘊藏著狂風暴雨,像極了一頭野獸叼在嘴上都獵物,要被別人搶走了。
「為什麼非要去那裡?」赫連衍死死的壓住自己的聲亮,讓自己的聲音帶著可憐兮兮。
「北王府可以叫太醫。」司祀子說著對外面的馬夫道:「快一點去北王府。」
赫連衍攥緊成拳的手驟然間一松,「那就聽你的,去北王府。」
司祀子揪著的心,慢慢的放下。
馬車平緩行駛,半個時辰之後停在了北王府。
赫連衍是北王府的熟客,通報了一聲就被引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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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淵徹正在家裡看美人跳舞。
漂亮的美人穿著薄紗,站在高台之上,吹著冷風跳著舞,臉上還掛著甜美的笑容。
北淵徹手中拿著摺扇,隨著那絲竹聲敲打在腿上,見到赫連衍被扶進來,嚇了一跳,隨即觸及了他的眼神,他又放下心來:「赫連家大公子大駕光臨,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快來快來,本王新得了幾個美人,跳舞可是一絕。」
「美人等會再看,勞煩王爺派人去宮裡,請個太醫出來。」司祀子扶著赫連衍道。
北淵徹目光再一次落在赫連衍臉上:「他這是病了?」
司祀子翻了一個白眼:「王爺何必明知故問,難道您不知道他受傷了嗎?」
北淵徹一時語塞,斂去玩世不恭:「來人,去宮裡請太醫, 你們跟我去客房。」
他們去了後院內在客房。
司祀子出去打水,北淵徹湊過來壓著聲音道:「你把你的小貓兒調/教好了,變得這樣聽話了?」
赫連衍一雙眼睛紅的驚人:「她是我的。」
「沒人跟你搶,本王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北淵徹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前些日子,他們還要死要活,今日卻十分親近,還為對方著想。
「有什麼不可思議?」赫連衍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她是我的妻子,一心一意為了我,不是很正常嗎?」
為什麼聽出來炫耀的意味?
北淵徹眨了眨眼睛:「你的貓,對任何人都不信任,隨時隨地都會撂爪子撓人,你確定這不是她又一項陰謀??」
赫連衍冷哼了一聲,「這是她愛我的陰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隨便她撂爪子,怎麼能懷疑她呢?」
好吧。
北淵徹伸手摸上赫連衍額頭,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你果然是燒傻了,這種話都說出來了,沒救了你。」
「滾。」赫連衍伸手打掉他的手:「離我遠點。」
北淵徹氣結,想他堂堂一個王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就不受他待見了?
明明是為他好,他卻一副狼心狗肺,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的樣子。
不行,必須要讓他認清現實,那隻貓兒不愛他,只是為了利用他。
北淵徹剛要開口在說什麼,司祀子端著一盆涼水匆匆的進來,水裡還有冰塊。
赫連衍都沒來得及拉她的手,她的手已經鑽進了冰冷的水中,擰起了帕子,蓋在了他的頭上。
緊接著用干布把水裡的冰塊包裹起來,壓在他的頭上,代替了原本的濕帕子:「太醫院的太醫大概是一個時辰到,現在這樣跟你降溫,會不會冷?」
冷不會冷,就是心疼她的手紅了。
赫連衍滾燙的手握著她的手:「傷口沒有裂開,只不過是發熱,沒有多大的干係,我能忍。」
北淵徹忍不住的大翻白眼,他當然能忍,就是現在把他扔進雪地,再砍他兩刀,他都不會死。
「忍什麼忍,你這樣再出去,下回死了我都不問你。」司祀子沒好生氣的說道,拿著冰塊的手冰涼,都快沒知覺了。
「我聽你的,你不讓我出去,我再也不出去了。」赫連衍目光黏在她臉上,力表忠心道。
北淵徹看的牙酸,覺得自己在這裡,就是一個多餘,可是就是挪不開腳,沒出去。
一個時辰過後,赫連衍體溫沒降下來,太醫院的太醫來了,司祀子不是不給他看,就她那三腳貓的醫術,她懷疑赫連衍之所以發熱,是因為她縫合的原因。
太醫把完脈之後,把他的傷口重新上了藥,抓了藥,叮囑,一定不要有大的動作,要好好的細養。
冬天不像夏天,傷口容易潰爛,冬天傷口好的慢,不易潰爛,但也不能像今日一樣,到處亂跑。
司祀子拿了藥,一個一個的檢查,不是她不相信太醫院,是赫連衍身份很敏感,誰知道會不會有人藉機對他下手。
檢查好藥,她和赫連衍說回去。
北淵徹張口道:「來來回回,也不怕麻煩,休息一夜,明日再回吧,反正天快黑了。」
他們之間的院子就隔了兩個,也就幾步路的問題,司祀子本來就是借他的道,去皇宮裡請太醫。
不然憑他們的身份,哪裡請得了太醫。
「不……」
「多謝王爺了。」赫連衍截住了司祀子的話,「那我們就叨擾了。」
「不客氣。」北淵徹沖他咬牙道,剛剛要不是他沖他擠眼,他才不會留他們在這裡過夜。
司祀子嘴角動了動,沒有執意要回去,出去煎藥了。
赫連衍目送她出去,揚起的嘴角,怎麼也落不下來, 看得北淵徹開始冒酸水:「你為了她,可真是連臉面都不要了。」
赫連衍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服氣,你也選一個,哦,不,你沒得選,你的妻子,是摻雜了利益的。」
這些話就像一把利刃,一刀捅在了北淵徹心窩裡,讓他難受,讓他生氣:「你以為本王是你,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的。」
「本王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什麼叫利益,那是娶大家閨秀,一般的街道平女,毫無身份的百姓之女,縱然她再美,本王也是瞧不上的。」
「你就嘴硬吧,最遲後天,皇上就給你賜婚了。」赫連衍涼涼的說道。
「什麼玩意兒?」北淵徹一屁股坐在他的床沿,要不是看著他受傷的份,能拎起他的衣襟:「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會娶一個大家閨秀,還是皇上賜婚。」赫連衍落井下石般的說道:「恭喜你啊。」
北淵徹瞬間燥起來,沒好生氣的說道:「沒關係,不管是誰,只要本王不娶,皇上奈何不了……」
我字還沒說出來,赫連衍眼中閃過精芒:「白老將軍家的女兒,皇上奈何不了你,但是你拒絕不了。」
北淵徹一噎,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氣的甩袖而去。
赫連衍嘴角緩緩勾起,往床上一斜,今日可以和自己的妻子,同床共枕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住在這裡。
然而他的期待落了空,司祀子把藥煎好瞅著他服下,叮囑了外面伺候的人,沒跟他吱一聲,就走了。
赫連衍喝完藥有些犯困,迷迷糊糊等,等到天黑都沒見到人,就知道自己被拋下了。
司祀子離開北王府,馬不停蹄的派人去了定北侯府,讓人告訴定北侯夫人,司沁兒回來了。
司沁兒把他們一家子當猴耍,讓她抱不了孫子,這個仇,定北侯夫人絕對會報。
翌日清晨。
司祀子睜開眼睛,嚇了一跳,噌的一下翻身而起:「你幹什麼?」
赫連衍穿著昨天的衣服,眼睛下面發青:「沒睡著,就回來了。」
司祀子拍了拍胸脯,從床上跳下來:「床上給你,你接著睡。」
赫連衍緩緩一笑,俊朗的面容,生動起來:「好。」
脫掉了外袍,鑽進了被窩,還帶著她身體香味的被窩,讓他的身體瞬間暖了起來。
司祀子渾身一抖,拉開了門,入眼帘的是忍冬,她愣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講,側了身子讓忍冬進來了。
忍冬伺候她洗漱,除了沒有曾經話語多,跟曾經沒有任何差別。
她越是這樣,司祀子心裡就不好過,連飯都沒吃,就帶著夏無去了赫連家。
夏無在路上告訴了她,霜媽媽是從青/樓里來,還是赫連侯爺替她贖的身。
司祀子心中納悶,問出口來:「是哪家的樓,還有人存在嗎?」
夏無忙忙說道:「樓還在,具體人,在的沒幾個了。」
司祀子總覺得這裡頭有事,腳下的步伐一轉,去了夏無口中所說的那個樓。
找到了花媽媽。
花媽媽上了歲數,濃妝艷抹,身上全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扭著粗壯的腰身,手中的帕子差點彈在司祀子臉上:「哎喲喲,這是誰家的美嬌娘,怎麼來到我這裡來了,是來抓相公的嗎?」
跟樓里的媽媽打交道,首先得銀子,司祀子把千兩銀票放在了桌子上,推了過去:「您看這些銀子,夠買您幾個問題?」
花媽媽眼睛都直了,一把摟過銀票,確定的是錢莊的銀票,往懷裡一揣:「兩個問題不能再多了。」
「媽媽痛快。」司祀子問道:「媽媽年歲不輕了,見多識廣,樓里的姑娘想來都記得,不知媽媽是不是記得,有什麼姑娘進了高門大戶,還是被高門大戶的公子親自接走。」
花媽媽嬉笑道:「咱們樓里的姑娘,都是又美又嬌,身段又好,進高門大戶的,多的事兒,而且個個都是高門大戶公子接的。」
「姑娘這樣問,太廣泛了,媽媽我,可是想不起來哦。」
「二十年前。」司祀子提醒道:「大約在二十年前,你樓里出了幾個姑娘去高門大戶。」
二十年前的事兒,花媽媽笑容微微一僵,「你得再多加一千兩,不然媽媽想不起來,那麼久遠的事。」
會討價還價被錢收買的,都不是事兒。
司祀子再次拿出銀票,拍了過去。
花媽媽把銀票一收,塞進胸口,揮了揮帕子,淬了一口,滿滿的鄙夷:「二十多年前,我這樓里的一個姑娘,那可是有頂天的本事,不但生下兒子,讓相好的帶回去名正言順的養在了正室的膝下,還讓相好的給她贖了身,進了府,過上了富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