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她如此好騙
2024-08-04 06:15:15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渾身一僵,沒有否認,直接挑明自己知道他是重生歸來道,「赫連衍,我知道你是從哪裡來,也知道你對我好是為了什麼?」
「你想要我的命,可以乾脆利落的要,別在這裡算計來算計去,令人噁心。」
她的不否認,讓赫連衍覺得自己血淋淋的心,在這一瞬間修補好了,完好無損,找不到任何一絲漏洞和傷痕。
一顆心像泡在了蜜罐里,甜得發膩,還不想出來。
司祀子見他久久不語,想從他懷裡掙脫。
赫連衍拉著被子,緊緊的裹住她:「我答應你,只要你凡事與我商量,我不會算計你。」
自己的妻子 ,耍小性子,還能怎麼著,寵著唄。
司祀子拽著他的頭髮,把他拽離自己的頸窩,盯著他漆黑的眼睛,想從他的眼中看到撒謊的樣子,沒有,他蒼白的臉,滿滿真誠。
她不由自主的問道:「此話當真?」
赫連衍壓著上揚的蒼白嘴角:「當然當真,我從不說謊。」
「擊掌為誓,誰若違背誓言,天打雷劈。」司祀子對他伸出手,誓言雖然帶著自欺欺人,但是司祀子現在只能選擇相信。
赫連衍心裡甜得發膩,遲遲沒有舉手。
司祀子以為他不願意,當下臉沉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赫連衍手掌擊在她的手上:「一言為定,若是違背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祀子微微驚訝,沒想到他會發如此毒誓,為了表示自己的真誠,她也發誓道:「如赫連衍口中所言,不再相互隱瞞,他能做到,我亦能做到。」
「若是違背此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得不到所愛。」
「你不必如此……」赫連衍一聽到她說得不到所愛,心裡就有些慌,她得不到所愛,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白費功夫了麼。
這是大大的不妥,絕對的不妥。
「你既然真誠待我,我就真誠待你。」司祀子道,他著急的神色取悅了她,也許自己可以學著信任他一下,溫水煮青蛙,煮到最後,誰死在鍋里,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死在鍋里還說不準呢。
「那是自然,你再睡一會兒。」赫連衍抓住她的手,連同自己的手塞進了被子裡。
司祀子想掙扎,赫連衍妥協退步的聲音傳來:「我們現在是夫妻,你喜歡阿焰,等你找到他,他願意帶你走,我們就和離。」
「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我與你同床共枕,並不做什麼,只不過想讓你給我暖個床,不過分吧?」
退而求其次,慢慢的腐化她的心,讓她離不開自己,才是他現在最主要做的事情。
司祀子沒有在掙扎,而是問他:「你真的不會勉強我做任何事情?」
「當然,只是讓你休息。」
赫連衍如誓言般的聲音落下,司祀子調整了一下位置,倦意襲上心頭,不多待一會兒,在赫連衍溫暖的懷裡沉沉的睡去。
軟玉在懷,又是自己心愛的人,赫連衍心頭的愉悅無限的拉大,他的妻子,他兩輩子都想得到的人,現在正在他的懷裡。
虧他先前,還以為她愛著別人,自己氣著流血, 現在想想多不值得, 她愛的始終是他,只不過是偽裝的他。
「小姐。」
到響午時分,夏無小心翼翼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叫喊著自家的小姐。
片刻過後,房門被打開,出現的不是自家小姐,而是自家的姑娘。
她愣了一下,連忙後退一步,垂一下眼帘:「姑爺。」
赫連衍穿戴整齊,除了面色蒼白,身體贏弱之外,看不到絲毫受傷過的樣子:「夫人在休息,什麼事情直接告知於我?」
夏無斟酌了一下,緩緩說道:「小姐讓我查的老夫人身邊的霜媽媽,的確有問題。」
「她曾經在青/樓里呆過,在三公子很小的時候,就進了府里,被安排在老夫人身邊伺候 ,一直到現在。」
赫連衍默了一下:「你家小姐讓你查她,可是為了對付三公子?」
夏無見自家姑爺問,有一分賭的意味,「是的,姑爺受傷,三公子拎來補藥,藥上有敗血粉。」
「小姐很生氣,直接把這件事情捅給了老夫人,老夫人把三公子帶了回去,具體會怎樣,奴婢還沒有打聽出來。」
赫連衍聽到夏無的話,嘴角微揚,他的妻子就是口是心非,一邊讓他死,一邊又捨不得。
這樣的她,就該好好哄著,供著,不讓她受一點傷。
「這件事情交給我,你好好伺候你家小姐就好。」赫連衍把事情接過來,停頓了一下又問道:「忍冬,可有什麼大問題?」
夏無嚇了一跳,沒想到姑爺會問起忍冬:「她很好,再休息幾日,就可以伺候小姐了。」
「讓她多休息休息。」赫連衍毫不吝嗇自己的關心:「告訴她,真正的幕後兇手長公主,已經被切了一根手指,會遠嫁到南國,過得會生不如死。」
夏無眼中大喜:「多謝姑爺,奴婢這就去跟她講。」
赫連衍點了點頭, 夏無迅速的跑開。
赫連衍輕咳了一聲,壓了壓胸口的傷,側臉對著空曠的地方道:「臨近過年,暗探們都不安分。」
「正好趁我受傷之際,全京城搜查,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要把他們安插在京城的探子,都給我扒出來。」
空曠的地方,傳來中氣十足的應聲:「是。」
赫連衍在外面靜默片刻,揚著嘴角,去了一趟廚房,煎了藥吃了下去,還端了一份吃食回到房間裡。
司祀子剛剛醒來,坐在床上,揉著眼睛,一身鋒芒隱去,只剩下軟乎乎的一片,「幾時了?」
「午時剛過。」赫連衍看著她迷糊的樣子,心都化了,一直若是如此,此生便無憾。
司祀子哦了一聲,從床上起了,邊洗漱邊問:「你的傷還疼不疼?」
赫連衍行到她旁邊:「不疼了,傷口在癒合,我已經換過藥了,藥也已經吃下去了。」
「不必擔心,以前比這重的傷,我也沒事兒。」
司祀子被微涼的涼水冰了一下,徹底清醒。
他身體她已經看過,是有不少疤痕,但沒有致命的傷痕,他說比這還重的傷,撒謊。
不過她沒有拆穿他,洗漱好。
赫連衍牽著她來到桌前。
司祀子暗示著自己信任他,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在土崩瓦解了自己對他的信任,那從此以後,就別再說信任合作,只能不死不休。
清淡的吃食,司祀子被伺候的好好的。
好的讓她覺得她是一個病人,赫連衍是一個合格的伺候者,她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什麼,發現他的臉色除了蒼白一切如常甚至還帶點笑。
仿佛把伺候她,當成人生重中之重。
司祀子壓下心中翻騰,暗示著自己把他當成合作者對自己的示好。
一頓飯下去,司祀子吃的有些撐,還剩下些,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赫連衍就包圓了。
她想阻止,都沒阻止得了。
赫連衍吃完之後,沖她淺笑道:「我去一趟刑部,你好生在家休息。」
「北王爺有心上人嗎?」司祀子見他要走,抓住他的衣袖詢問道:「或者說他有想娶的女子嗎?」
赫連衍低著眼眸看著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突然間想到,如果有一天,她這樣抓住自己,撒嬌跟自己說,不要去上職了,他肯定放下所有一切,就和她在家溫存,哪也不去。
「替白家問得?」赫連衍很快的想通關節,白家要和北淵徹結親,肯定要問清楚。
司祀子點了點頭把手收了回來放在腿上,昂著頭看著他:「白老夫人和白老將軍是英雄,他們唯一的女兒,他們希望她幸福。」
「我也希望她幸福,北王爺我不了解,所以我想問問你,這門親事,可還行?」
赫連衍一顆心狂跳,自己夢寐以求的景象,在這一刻呈現,早知道她這麼好騙,老早就跟她表明合作信任關係。
「不行嗎?」司祀子等了許久,看著他神情莫測,以為北淵徹有不為人知的隱患,忍不住的再次開口問道。
赫連衍乍然之間回神,暗自懊惱,她在和他合作期間就可以讓他放下防備心理,若真有一天她對自己撒嬌,他連命都能給。
「可以。」赫連衍張口道:「北王也是一個負責任的人,只要他願意娶白小姐他就會負責到底。」
「哪怕他中間出什麼事情,他也會保護白小姐周全,現在你應該想著,白老夫人是不是真的有把握讓白小姐和他做親。」
司祀子笑了笑。
白老夫人要是沒有把握,就不會這樣說了。
正好赫連衍要出門去刑部,司祀子去白府。
兩個人一輛馬車,冬日的路又滑又不平,馬車有些晃蕩,司祀子眼中浮現擔憂:「你的傷真的不要緊嗎?」
他真的很強悍,發了一夜的燒,第二天傷口只是不再流血,根本就沒有癒合,他就跑出來。
赫連衍心情愉悅,一直在蜜罐里:「不要緊,你去白府吧,到了。」
馬車停一下。
司祀子嘴角動不動,沒在說什麼,把隨身攜帶的藥膏塞到他的手裡,匆忙跳下馬車,就跟身後有豺狼虎豹追著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