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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唯一的妻子

2024-08-04 06:10:17 作者: 碎花色

  司祀子還沒有乾的手,摸在這些衣裙上,有些不可置信,赫連衍這是為她準備的?

  不可能,這種自作多情的想法,很快被她甩出腦後,上輩子她喜歡湖藍以及正紅色衣裙時,赫連衍已經在異國他鄉死了,連屍骨沒找到,只有一身衣裳被帶回故里,弄了一個衣冠冢。

  按照從上輩子的軌跡來看,赫連衍根本就無從得知她喜歡湖藍色,更加不知道她喜歡正統的紅。

  所以這些顏色的裙子,只不過是一個巧合,或者說,赫連衍有其他的心上人,喜歡這個顏色。

  砰一聲,關上了柜子門,司祀子沒有換下湖藍色的衣裳,全身人就濕漉漉的拉開房門。

  赫連衍怕她不告而別似的,出門就站在門口,對於自己一身濕漉漉的衣服,哪怕貼在身上,他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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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聽到聲響,緩緩地抬起頭,黝黑的眸子望進了司祀子眼中,隨即看她全身濕透 ,沒有換下乾爽的衣裳,皺起眉頭,輕聲細語,真怕驚著她一樣問道:「怎麼沒換衣裳,是不喜歡嗎?」

  司祀子極其不喜歡他這種熟唸帶著親昵的口氣,明明是陌生人,是仇人,他的口氣之中,卻帶了一絲眷戀曖昧,讓她不舒服。

  「我要回去,走開。」

  走開是不可能走開的,赫連衍彎下腰,手臂一圈,再一次把她抱起來,在司祀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把她抱坐在桌子上。

  司祀子怒目相視,剛要從桌子上跳下來,赫連衍伸出雙臂禁錮了她,讓她動彈不了:「不喜歡沒關係,下回我準備些別的,或許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來準備。」

  司祀子皺著眉頭暗自揣測他上輩子在他鄉肯定有不同的境遇,所以這一輩子重生歸來,才會這樣莫名其妙與上輩子有諸多不同。

  「你準備什麼東西我都不喜歡,別再做無謂的事情。」司祀子拒絕的徹底,一點情面都不留。

  赫連衍不惱也不氣,卡在她身側的手,移了下來。

  他是不讓她走了?

  司祀子微微眯眼, 靜靜的看著他,眼中看似無波瀾,眼底深處儘是警惕。

  在她的警惕之下,赫連衍緩緩單膝跪下,輕輕的捲起了她裙擺,撩起了她里襯褲角。

  當他看見她膝蓋的紅腫,停頓了手上的動作,眼中被煞氣所覆蓋,手指微顫,不敢去觸碰她的膝蓋。

  司祀子覺得好笑,明明是相互防備的敵人,卻在這裡假模假樣,恍若感同身受一般。

  突然之間,赫連衍低下頭顱,在她紅腫的膝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輕柔的一吻,就像羽毛划過心間,落進水裡,帶動了陣陣漣漪。

  司祀子如驚蟄,伸出雙手一把推開了他,眼中儘是憤怒和冷漠:「赫連衍 ,別以為皇上嘉獎你我,就認為我心甘情願的嫁你。」

  「我告訴你,你們赫連家不是我的良人,從來不是我想要進來的地方,你如此不顧禮儀,失了分寸,簡直令人厭惡。」

  赫連衍後退數步,眉目依舊,目光裹住了她,又稠又黏:「無論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你都會是我的妻子,這是無人能改變的事實。」

  「乖,把衣裳換掉,我送你回去,連同你的小丫鬟一起送你們回去。」

  司祀子跳下桌子,渾身濕透,衣裙緊緊的貼著玲瓏的身體:「不必了,管好你的弟弟,我什麼事情都沒有。」

  赫連衍伸手一橫,攔住了她,黝黑的眸子泛著幽光:「阿招,我是你未來的夫君,往後我們是一體的。」

  「你可以學著一點點的信任我,我不會傷害你,你想要什麼,我都會是你堅強的後盾,只要你轉頭,我隨時隨地都在。」

  不對,太不對了。

  司祀子心裡又不自覺地開始懷疑赫連衍到底是不是重生歸來,為何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和上輩子不一樣。

  他們是仇家,他想殺了她,想折磨她,才是最正常的,現在盪起了一往情深,感覺赫連衍不是赫連衍一樣。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怎麼樣才能在這一團亂麻中,找到頭緒來。

  司祀子亂糟糟的心裡,對這一切掌握不住,帶了滿滿的忐忑不安。

  赫連衍見她警惕地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目光百轉千回的看著他,緩了一下語調,帶了一絲妥協道:「就算不換衣裳,也把膝蓋上的傷痕處理了,不然的話,膝蓋傷了,又是下雨天,往後膝蓋會……」

  他話還沒說完,司祀子打斷了他的話:「赫連衍,你這樣的特別虛偽,你我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何必裝著情深的樣子?」

  赫連衍嘴角蠕動,發現自己話堵在咽喉,說不出來了。

  司祀子越過他,重新踏入雨中。

  忍冬被找回來了,赫連決秉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忍冬讓他的隨從藏在了赫連府。

  「小姐。」忍冬白著一張臉,從雨中撲向司祀子:「你沒事吧?」

  司祀子把她粘在臉上的頭髮撩了起來,問道:「他們有沒有打你?」

  忍冬搖了搖頭:「沒有打我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啊?小姐?」

  司祀子淺淺一笑:「沒有為難我,我也沒事兒,咱們走吧。」

  忍冬嗯了一聲,緊緊的抓住司祀子的手臂。

  兩個人經過走廊走過院子來到了赫連府大門口。

  王氏堵在大門口,渾身散發著陰鬱之氣,像極了一個惡婆婆,要準備教訓不聽話的媳婦。

  司祀子規矩還是懂得,就算內心再不喜歡跟她吵完,表面上的規矩,面子還是要給她的。

  可惜王氏不要,直接發難指著她的鼻子道:「司祀子,你把赫連府當成什麼地方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在這裡打人,太不像話了。」

  現在不好好整治她,以後她進府了,還不得蹬鼻子上臉,翻了天了。

  想殺雞儆猴,還沒進門就給她立規矩,司祀子太了解王氏手段,她嘴角一勾,眼神一凜:「您自己的兒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沒有告知於您,就告知於您,我打他了?」

  「一個不敬他的丫頭,他抓來教訓一番,怎麼了?」王氏蠻不講理的說道,她心裡清楚,她派人去打聽了,赫連決做了什麼事兒。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青樓女子生的兒子,掛在自己的名下,可是現在她更趨向於好好教訓司祀子。

  司祀子眉頭擰起來:「您的意思,是因為我的丫頭對他不敬,所以他便有權利來抓?」

  王氏絕不承認自己被她的冷言,和冰冷的眼神嚇了一跳,挺直了脖子:「本來就是如此,不然的話他總會無緣無故對你的丫頭動手?」

  「司祀子,別以為有皇上嘉獎你,你就是鐵板釘釘的赫連家大公子夫人,不孝順公婆,犯了七出,我照樣可以讓衍兒 休了你。」

  司祀子眼神帶刀:「夫人真是說笑了,現在我和他還沒成親呢,還沒進你的家門,您就想行使婆婆的權利,給我下馬威?」

  「你以為您是誰旁人都要給你三分顏面?要麼今天這事兒,我去報到刑部,大理寺,讓他們來好好徹查你赫連家的三公子有什麼權利,來擄走我的丫鬟?」

  「你要是覺得還不過癮,沒關係,現在就去找白夫人找明夫人,請求她們,帶我入宮,我親自跟皇上講。」

  「威脅,小小年紀你就學會威脅了。」王氏氣急敗壞:「這樣的女子,誰敢娶你,娶了你就是家宅不寧。」

  要的就是你家宅不寧。

  司祀子默默的在心裡加上了這句,揚著下巴,冷哼的一聲:「我現在就如你所願,去找白夫人。」

  手拉起忍冬就走。

  王氏心頭突然間慌了,她的目的是教訓她,讓她知道身為一個小小的庶出哪怕就算是皇上嘉獎,想要嫁到他們家也不能這樣張狂。

  她不相信她去找白夫人,但是看她的神色又不像玩笑,她擔心若她真的是進宮找了皇上,赫連家豈不是要被遷怒。

  王氏把手中的帕子撕裂,一不做二不休往自己的胳膊上抓了一把,尖銳的指甲,把她的胳膊抓出了血淋淋的印子。

  她身邊的婆子著急道:「夫人,您……」

  王氏抓了一把覺得不夠,又抓了一把,幾道血淋淋的印子觸目驚心,她道:「去通知大公子,就說司祀子抓傷了我,要進宮面聖 ,不想當赫連家的兒媳。」

  婆子一聽就知道她的意思,「是,我這就去。」

  婆子剛轉身還沒走,又看見不知站在雨中多長時間的大少爺,她囉嗦了一下:「夫人,大公……」

  王氏不耐打斷了婆子的話:「還不趕緊去,磨嘰什麼?」

  婆子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指向院中。

  王氏皺起眉頭,順著婆子的手望去,頓時大驚失色,連忙拉下衣袖遮住手臂上被抓出的痕跡,奔向雨中。

  赫連衍沉著一張臉,大步地迎面向她走來,與她擦肩而過之時,滿眼冷意失望,說話如刀:「母親,若是她把婚退了,這個家,我也不會回了,母親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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