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氣的想打人

  司祀子鄭重其事的接過文書，眼眶泛紅：「女兒知道，女兒替何姨娘謝謝父親。」

  司北堂嗔怪了她一眼：「不是要叫娘嗎？怎麼現在不願意了？」

  司祀子撲哧一笑，點頭：「是，女兒替娘親謝謝父親，女兒現在就去跟娘親講。」

  司北堂嗯了一聲：「去吧。」

  司祀子高興的拿著文書就走。

  到了外面覺得今日的月亮格外的亮堂，所有的一切，看著都美好不已。

  她來到了打水處，何姨娘見到她，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手，「大小姐，夜深露重，你不好好在院子裡休息，來這裡做什麼？」

  「長姐！」司季東恭敬的叫了一聲。

  司祀子嗯了一聲，拉住了何姨娘的手，「咱們走。」

  

  何姨娘一驚，李氏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要受懲罰的可不止她一個人，還能連累他們：「你們先走，姨娘把活幹了就回。」

  司祀子本來想回去給她文書，見她不走，就把文書掏出來，放在了她的手裡。

  夏無把燈籠高高舉起，何姨娘看著手上被折的文書，又看了一眼司祀子，「這是什麼？」

  「您看看。」司祀子鬆開了手。

  何姨娘慢慢的把手裡折起來的文書打開，她識字，雖識的不多，基本讀書寫不成問題，看見文書上的字，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抬眼眼淚蓄滿眼眶：「大小姐這是……」

  「娘怎麼了？」司季東看見他娘親滿眼眶的淚水一下滾落，無法窺探到文書上寫的是什麼，一個著急的從何姨娘的手上接過文書。

  司祀子衝著何姨娘道：「這是真的，三弟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的喊您一聲娘親了。」

  何姨娘頓時泣不成聲。

  司季東看完文書，激動的眼睛都紅了，雙手拿著文書劇烈的顫抖：「長姐，我不是在做夢吧，我不是在做夢吧。」

  司祀子眼眶有些發紅：「不是，不信的話你掐你自己一把。」

  司季東激動的當真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痛得他直打哆嗦，完了之後跳了起來：「真的不是做夢，我可以在人前光明正大的喊一聲娘親了。」

  司祀子點頭。

  司季東一下子跪在了何姨娘面前，哽咽地大喊一聲：「娘親。」

  何姨娘哭著重重脆脆地響亮應了一聲：「哎！」

  母子二人高興的抱頭痛哭，似把之前受的所有的委屈都給哭盡了。

  司祀子眼尾有些濕潤，偏著頭看著漆黑的夜，眨了眨眼睛把眼中的酸楚眨了進去，總算把上輩子虧欠的，彌補了些。

  「你說什麼？」李氏坐在銅鏡前，手中拿著簪花：「昨夜何姨娘沒有把水缸的水挑滿，也沒有去祠堂抄經。」

  小丫鬟弓著一身，不敢大聲：「是，水缸的水才打了一半，奴婢去檢查，又聽聞了另外一件事。」

  李氏跟手中的簪花有仇似的，把簪花拍在了桌子上：「大清早的存心給我找不自在是吧，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像什麼樣。」

  小丫鬟被嚇得渾身哆嗦：「夫人息怒，奴婢聽聞，何姨娘之所以不打水，不聽夫人的教誨，是有恃無恐。」

  「反了她，誰給她的膽子？」李氏心中的火氣正愁沒地方發呢，小小的何姨娘就敢挑釁她，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這些年來沒把她調教好：「現在就跟我過去。」

  小丫鬟腿腳一軟，跪了下來，「夫人，不可啊，奴婢聽聞，何姨娘被老爺抬成了平妻。」

  ?李氏臉色驟然一變，一把提起小丫鬟的衣襟：「你剛剛說什麼啊？」

  小丫鬟臉都嚇白了：「奴婢聽聞何姨娘被抬成了平妻，現在也是夫人了。」

  李氏氣的把小丫鬟往地上一甩，頭髮都沒來得及梳，氣勢洶洶的跑進了怡景苑，一腳踹開了院門，奔進房間，一把扯過正在洗漱的司祀子。

  司祀子被她扯的趔趄一下，差點跌倒。

  腳剛剛站穩，李氏的巴掌就揮了下來。

  司祀子手中的帕子往她的臉上一砸，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寒著一張臉道：「昨天你打我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你是當家的嫡母，有資格教訓我。」

  「可惜你沒有好好珍惜，昨天沒有打一個夠本兒，今天，你就沒有資格了，何姨娘被父親抬成了平妻，而我現在是何姨娘的女兒，你就沒有資格越過何姨娘來打我。」

  平妻和嫡妻的位置是一樣，只要孩子不犯大錯，嫡妻是不能直接越了平妻，上手就打的。

  不符合規矩不講，一旦嚴重了還會染上七岀之一妒忌，到時候嫡妻被休也不是不可能，降為妾室，也有可能。

  「是你做的，何姨娘給你什麼好處，讓你為她處心積慮？」李氏臉頰扭曲，雙目欲裂，平妻，不但要動搖她嫡妻的位置，還要動搖她一雙兒女的位置。

  他們一個變成了大小姐，一個變成了真正的司府三公子，那她的女兒沁兒，還有她在學堂的兒子，就算是嫡出也低人一等。

  司祀子拽著她的手把她拉進自己，姿態冷然囂張：「夫人，我的處心積慮，取決於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要不是你和你的女兒，把我逼的無路可走，我怎麼會另行僻徑，找到更好的捷徑呢。」

  「你別得意，你不會得逞的，老夫人不會同意的。」李氏恨不得從小就把她給掐死，掐死了就沒有今日這些事情了：「妾就是妾，你永遠是庶出，變不成嫡出。 」

  司祀子瞧著她的兇狠，嘲笑她的無知道：「在這高門大院裡，你是不是忘記了，祖母也只是一個繼妻，她不是父親的親母。」

  李氏倒抽一口涼氣， 選了這個小賤人什麼都算好了，挖了無數個坑，等著她往裡面跳，然後把她埋到坑裡。

  心中的惱怒和憤怒噴涌而發，李氏用力的抽手，抽了半天沒抽回來，另外一隻空閒的手就上來抓司祀子。

  司祀子眼中寒芒閃爍，拉著她的手臂先是借力往前一拉，再往後面一推。

  李氏直接被她推摔在地，摔的四蹄朝天，痛得她嗷嗷直叫，當家主母的形象全無，像極了一個市井為了騙銀子滿地打滾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