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愛過一場的「紀念」

  聽到凌夏肯定的回答，紀北也是百感交集。

  紀北沒有再追問她是怎麼撿到凌念的，他只是珍而重之地把凌夏緊緊擁在懷裡。

  是的，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過去那些猜測都不是真的，他的夏夏沒有被拐賣，沒有被凌辱，他的夏夏冰清玉潔。

  許久許久，紀北才從這突如其來的狂歡中醒過神來，儘管他並不看重那一抹貞操，可是又有哪個男人，不希望完完整整地擁有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希望擁有這彌足珍貴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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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為了能在自己的新婚之夜擁有這樣的第一次，當初他和白蝶一直堅守著最後的一道防線。

  直到最後一個晚上，白蝶非要纏著他，膩在他的懷裡挨挨蹭蹭死死不肯鬆開，他實在把持不住，又想著反正只差幾天就要結婚了，這才放縱了自己一回。

  當初他以為白蝶這樣做，只是因為沒有安全感，需要他給她一個踏踏實實的承諾，沒想到第二天一早醒來，她就不見了。

  她一定是早就想好了要離開他，所以她才在離開之前把自己給了他。她那樣做，或許只是為了報答當初的救命之恩，或許只是為了要一個和他愛過一場的「紀念」。

  同樣的一座城市，同樣的一片夜空，街頭華光璀璨，良夜如此美好。

  紀北和凌夏在經歷了短暫的離別之後，終於得償所願，鴛鴦帳暖，相擁而眠。

  此時此刻的尚澤熙卻依舊孤獨地躺在病床上，仰望著窗外的一片虛空；童曉天也駕著他的瑪莎拉蒂，獨自徜徉在深夜無人的燈火里。

  他們都擁有許多人窮盡一生也望塵莫及的財富，他們的心，卻如同一片頹敗的廢墟，長滿了萋萋荒草。

  同樣在這個美麗的夜晚難以成眠的，還有陳潔和舒暢，他們就睡在同一個房間裡，呼吸相聞，卻如同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相望，卻不能相親。

  還有程曼雲和紀歆，她們都擁有一般人驚羨不已的顯赫家世，卻同樣深愛著一個愛而不得的男人，品嘗著一份求而不得的苦痛。

  可是無論這個夜晚有多少深眠的，淺眠的，或者不眠的痴男怨女，黎明還是緊跟在黑暗的盡頭，如期來臨。

  一晌貪歡，儘管身體嚴重透支，多年軍旅生涯養成的生物鐘還是在這個美麗的早晨將紀北準時喚醒。

  睜開眼，就看到懷中的女人小懶貓一樣窩在他的臂彎里，黑髮如瀑，長而捲曲的睫毛扇子一樣鋪開在瑩潤粉嫩的小臉上，唇角含著一抹輕笑，睡得滿足而香甜。

  這是他多少年來夢寐以求的情景啊，他每天在外面爬冰臥雪，每次在外面槍林彈雨，就是希望回到家裡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家，希望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他的臂彎里安然入眠。

  一想到他的夏夏在他之前竟然還是個黃花閨女，紀北就忍不住俯下身去，再一次細細緻致地打量了一下懷中那張紅撲撲粉潤潤的小臉。

  太不可思議了，昨夜的一切仿若夢境，若不是這一次童曉天的突然出現，也許他還不能這麼早發現這個秘密，凌夏可能還會瞞他一段時間。

  這小妮子，還真沉得住氣，竟然連他和歆歆都瞞得死死的，整整四年風雨不透。

  紀北輕輕颳了刮凌夏的鼻子，凌夏嚶嚀一聲，朝他懷裡拱了拱，換了個姿勢又睡著了。

  紀北忍住笑，偷偷親了親她那彎彎的眉眼和那兩片小小的櫻唇，這才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小腦袋，把胳膊從她的腦袋下面抽出來。今天他要讓她偷一次懶，好好睡個懶覺。

  昨天晚上她雖然疼痛，後來還是慢慢地適應了他，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彼此沉醉而淪陷，直到兩個人都精疲力盡，她才窩在他的臂彎里沉沉地睡了過去。

  紀北把凌念叫起來，趁著凌念洗漱的時間給他弄好早餐，然後把他送到了金蓓蕾。回來的時候紀北又特意拐到菜場去買了一隻土雞，回到家裡凌夏還在酣睡。

  凌夏是被一陣雞湯的清香給香醒來的，好不容易睜開眼睛，才發現是紀北端著一個小托盤，托盤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三個小蝶，一個小碗。

  三個小碟分別是一個煎雞蛋加兩小片火腿，兩片白土司，一小碟切成了小塊的哈密瓜，外加一小碗燉得清香透亮的老母雞湯。

  昨天晚上來來回回也不知道折騰了多少回，凌夏早就餓得百爪撓心了，一見到這麼多好吃的，立刻笑得眉眼彎彎，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抓起一片火腿就要往嘴裡塞。

  「起來吃。」紀北一掌拍過來，剛要到嘴的火腿精準地掉落在之前的碟子裡。

  凌夏馬上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好紀北，你就給我吃一個唄，你看我這肚子都快餓癟了。」

  「餓癟了，是吧？餓癟了也得給我起來再吃。」紀北絲毫不為所動，黑眉一挑，端起盤子就往餐廳走，「好心讓你睡個懶覺，你還得寸進尺了。」

  凌夏看到紀北一大早的給她做了這麼豐盛的早餐，本來還挺感動，以為做了他的女人，從此待遇就不一樣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是這麼無情無義。

  「喂，老狐狸，你什麼意思？既然不給我吃，你幹嘛端進來饞我？」凌夏顧不得被狐狸啃得一身吻痕，掀開被窩騎在被子上，暴脾氣噌地就上來了。

  紀北憋著一股悶笑：「五分鐘，收拾好房間，收拾好自己，否則，我把這些全部端到樓下去餵流浪貓。」

  「好，紀北，你夠狠！」凌夏一躍而起，追到紀北身邊把他連人帶餐盤一起拖回來，轉瞬間又堆起一臉討好的微笑，「嘿嘿，五分鐘是不是？今天我只要三分鐘！」

  吃過早餐，兩個人換好衣服，依舊是凌夏開車，紀北黑著臉在旁邊指導，總算孺子可教，凌夏很快就摸到了要領，能夠把那隻甲殼蟲駕馭得像模像樣了。

  來到軍區醫院，凌夏把車停好，拉開車門對紀北說：「紀北，你真的不跟我一起上去看看我哥？」

  紀北笑了一下，「我們分工合作，你去看尚澤熙，我去看看韓兵。」

  「那行。」凌夏望了紀北一眼，「那你等我一下，我先去給我哥買點早餐。」

  「夏夏。」凌夏剛要下車，紀北卻拉住了她，轉身從身後拿出一個保溫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