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捉姦成雙

  回答他的，是男人的輕笑。

  「你先把衣裳整理好。」男人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這裡的動靜瞞不了多久，儘快離開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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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著他的目光，楚素箏才發現自己的衣裳在剛剛的動作間被微微扯開，露出了一片雪白細膩的肌膚。

  她紅著臉，將衣裳整理妥當，對著男人的寬闊挺拔的背影說道：「我……好了。」

  秦弈澤轉過頭，見她滿臉羞澀的樣子，忍不住逗弄道：「王妃為何臉紅？」

  「……」楚素箏從沒被人如此逗弄過，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見她不說話，秦弈澤也沒有繼續調笑，「我將你送到荷花池的那邊，你過一會兒再過來。」

  說完，動作輕柔地將人抱在懷裡，避開侍衛，朝著御花園的另一頭而去。

  「你自己小心。」秦弈澤將人放下，看著不遠處漸漸走進的巡邏侍衛，低聲交代了一句，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片刻之後，楚素箏回過神來，她伸手招來一個太監，柔聲說道：「小公公，我是楚家的女兒，同姐姐一起來賞花，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之前姐姐她有事去宴會了，能勞煩公公幫我去蓮花池那頭同她說一聲，我在這裡等她嗎？」

  楚素箏生得漂亮，自幼學醫不知世事，一身氣質通透天真，讓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再加上她身著華服，今日能入宮飲宴的都是名門貴女，小太監一聽哪裡有不答應的道理？應了一聲便轉頭去尋，甚至還叫上了侍衛們幫忙。

  楚素箏站在原地，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突然有些拿不準秦弈澤的意思。

  就在此時，遠處便傳來一聲驚呼！片刻之後，整個御花園都亂了起來！

  楚素箏見狀，收斂心神，掛上擔憂的表情，順著人群快步朝著剛剛自己所在的方向走去，還沒走近，便聽到一聲唱喏。

  「皇后娘娘駕到！」

  接著，她便聽到皇后一聲暴喝：「孽障！你們在幹什麼！？」

  楚素箏隱在暗處，從人群中見到了衣裳不整，頭髮凌亂的兩人，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

  「皇后娘娘……」柳思雪衣不蔽體，顫抖的聲音裡帶著驚恐和疑惑：「這……這是怎麼回事！？」

  「你還有臉問我怎麼回事！？」皇后被這麼一問，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本宮七夕夜宴，你居然公然在御花園勾引皇子，禍亂宮闈！」皇后怒斥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居然還有臉問本宮怎麼回事！？」

  「母后息怒！」秦弈崇一身狼狽，聞言驚慌地開口，他一邊求情一邊陳冤：「母后，兒臣是冤枉的！我見柳姑娘行色匆匆，似有急事，便上前詢問，誰知道……」

  「你給我住嘴！」皇后怒急攻心，上前就是一個巴掌甩在他臉上：「你父皇在前朝宴飲群臣，你這個孽畜竟連那一時半刻都忍不住，在御花園裡幕天席地的做起了一對野鴛鴦！你還有何顏面叫我母后！」

  秦弈崇聞言一愣，瞬間沉默了下來。

  皇后無所出，這些年秦弈崇一直養在她的身邊，可算得上是半個嫡子，如今卻在七夕夜宴上，當著京中眾多親眷貴戚的面，做出這樣的醜事，若是傳揚出去，無論對於秦弈崇還是皇后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皇帝雖然膝下兒子不多，但除了六皇子秦弈崇之外，只有大皇子秦弈旻和已經封了北安王的三皇子。

  其中，北安王秦弈澤的生母作為北戎公主，他身上那一半異族血統已然絕了他得登大寶的希望。

  但是大皇子秦弈旻卻是元後嫡子，朝中又有母家作保，論身份勢力，都不是秦弈崇能比的，這也是為什麼他需要楚家的財力作為後盾的原因。

  楚素箏見秦弈崇沉默，便知道到了自己上場的時候了，於是調整表情，帶著十成十的震驚，快步沖入人群。

  她在皇后面前停下，看著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柳思雪和秦弈澤，滿臉的難以置信。

  「姐姐……你怎麼會？」楚素箏的聲音很輕，帶著被人欺騙的委屈和不解，仿佛再多說一個字，便會哭出來。

  「箏兒！箏兒你來得正好！你快告訴皇后娘娘！我是冤枉的！」柳思雪一見她，便哭嚎起來：「你快告訴皇后娘娘！我是冤枉的！」

  「殿下？」楚素箏為難地看著柳思雪，轉頭望向另一旁的秦弈崇:「這是怎麼回事？」

  「箏兒你聽我解釋！」秦弈崇一看見她的臉色，便覺得事情不妙，立刻開口：「我和柳姑娘沒有什麼的！」

  「對啊！箏兒你相信姐姐！」柳思雪見狀，往前跪行幾步，抓住了楚素箏的裙角，說道：「姐姐知道你心慕殿下，怎麼會同他有私情？就算有，也不會在今日你與六皇子有約的時候啊！」

  楚素箏聽著她的話，在心中冷笑，都到了這個時候，柳思雪還不忘利用自己！絲毫不顧及這般說辭下來，旁人會怎麼看他們楚家，怎麼看她楚素箏！

  「姐姐你怎麼這樣說？明明是你說御花園的蓮花開得好，要同我去賞花的。到了御花園之後，你說你母親送你的簪子丟了，要去尋，讓我在原地等著。」楚素箏將她之前的說辭重複了一遍，繼續道：「我久等你不來便賞花離了原地，後來還託了一位公公去尋你，我何時同殿下有約？」

  楚素箏說著，便對著皇后盈盈一拜：「鳳駕面前，箏兒不敢妄言，所說之事，句句屬實，皆有人證，還請皇后娘娘明鑑！」

  沒想到她會將話說得滴水不漏，甚至連人證都找好了，原本還想順水推舟將這件事推到楚素箏頭上的皇后等人，一時之間都愣住了。

  皇后原本想著，江南大旱，北方戰亂，國庫空虛已久，而楚家這些年來一直是籌措糧草的中堅力量。因此哪怕這是天大的醜事，只要和楚素箏扯上關係，皇上看在楚家的面子，定然不會深究。

  現在楚素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干係推得一乾二淨，她就算是身為皇后，也不能指鹿為馬！

  「柳氏！你勾引皇子，禍亂宮闈，你可認罪！？」片刻之後，皇后看著柳思雪，沉聲道。

  楚素箏聞言，在心底冷笑一聲。

  和秦弈崇這半個嫡子相比，柳思雪在皇后心裡什麼都不是！

  在現在的情勢下，皇后要保秦弈崇，便只有犧牲柳思雪。畢竟，論起家是門楣，她不過是寄住在楚家的一個孤女罷了！

  「皇后娘娘開恩，姐姐同殿下來往多時，心生愛慕也是有的。只不過是一時情急，還請娘娘饒恕他兩人的過錯。」楚素箏心中一動，跪了下去：「求皇后娘娘看在他們情深意切，年少無知的份兒上，饒了他們這一回吧！」

  不是她善良大度，而是她心中明白，靠著這點手段定然無法將秦弈崇這半個嫡子拉下馬，與其如此，不如順水推舟，賣皇后和秦弈崇一個人情，好讓兩人放鬆警惕，日後也好一併算帳。

  反正經次一事，自己將柳思雪趕出楚家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短時間內都不會有機會對哥哥下手了！

  楚素箏的話給了皇后一個很好的台階。

  「來人！將六皇子囚於望月樓，柳氏交由本宮看管，孰是孰非，等皇上定奪！」說完之後，皇后一擺手，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