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太上皇的心思

  邱婧辭說道：「孫女沒事，叫祖父擔心了，祖父，累了吧？」

  「還好！」

  姬文昌忽然的就喜歡起邱婧辭來了，除了過世的妻子，這麼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女人的身上感受到親人般的對待，他能感覺得到，邱婧辭對他是真心的好。

  姬文昌說道：「你要沒事，我們就回去吧，留在這裡也是沒什麼可說的。」

  姬文昌已經跟太上皇撕破臉，他什麼都不想說，就想現在就離開。

  一來是因為鬧掰了，二來是他擔心邱婧辭的身體。

  

  但邱婧辭可沒那麼好打發，挨了打就算了。

  「祖父，您先歇歇。」

  邱婧辭掃了一眼周遭，一旁有椅子，她扶著姬文昌去坐，太上皇眼眸微眯：「大膽，這裡豈容你放肆，來人把這個小賤人拉出去亂棍杖斃。」

  姬文昌臉色一沉，怒視著太上皇：「老臣看誰敢動阿辭！」

  邱婧辭看著姬文昌，他臉都氣的紅了。

  邱婧辭拉著姬文昌：「祖父，先坐下。」

  姬文昌被邱婧辭拉著，他想要帶著邱婧辭離開，但邱婧辭拉著他，他竟有些捨不得拒絕。

  姬文昌去坐下，說道：「阿辭，不要怕，有祖父在，看誰敢傷你！」

  「祖父放心，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誰傷害了阿辭，自然是要把欠的還回來的。」

  姬文昌不解邱婧辭的意思，但她話裡有話，姬文昌也是明白的。

  「嗯。」

  姬文昌看向一邊，鳳來帝此時正出神的看著邱婧辭。

  而一旁的太上皇冷冷的看著姬文昌，此刻咬了咬牙：「寡人雖然老了，年紀大了，但還有兒子，你不要以為，你和寡人是從小到大的兄弟，又是寡人的大舅子，寡人就怕了你了，你在此處鬧，把寡人的宮殿攪和的不得安寧，寡人看你就是欺君罔上，今日寡人即便殺了你，你也是罪有應得。」

  太上皇說著看向鳳來帝：「皇上，你還不下旨還等什麼？」

  鳳來帝自從知道了和心愛女子沒能在一起的原因，就對這個太上皇有了隔閡，他此刻有些木訥的轉身看向太上皇，他說道：「父皇，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此事確實我們有過錯，如何能對國舅……」

  「你給寡人閉嘴，寡人……」

  太上皇怒氣騰騰，正要拿起東西去打鳳來帝，從乾坤殿的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聲音渾厚有力，只是略顯蒼老。

  「妾身參見太上皇，前來給太上皇請罪。」

  說話間，太后已經來到殿內，見到太上皇倒也沒有下跪，只是福了福身子，低了低頭，不等太上皇說些什麼叫她起來的話，便已經抬頭起來了。

  看到太上皇，太后姬文月眼眸宛若星辰，淡淡的掃了一眼，便看向了姬文昌，見到自己的親哥哥，太后潸然淚下，半白的頭髮昭示著她已經蒼老的年紀，而她步履蹣跚走到姬文昌的面前，撲了過去。

  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可哭起來卻像是個孩子：「哥哥！」

  姬文昌抱著自己的這個寶貝妹妹，長嘆了一聲，縱然心中有萬千的不願意，還是放下了殺念。

  拍了拍姬文月 ，姬文昌起身站了起來。

  「你坐下，別哭，我這不是沒什麼事麼？你哭什麼啊？」說完姬文昌的眼睛也紅了。

  太上皇，皺了皺眉，尋思了半天，看著姬文月那邊，不言語了。

  鳳來帝看了眼太上皇，走去和太后行禮。

  「母后。」

  「皇上也在啊，本宮沒看見皇上，皇上莫怪。」

  鳳來帝哪裡敢怪罪太后，急忙道：「兒臣不敢，兒臣沒給母后請安呢。」

  「不必了，你舅舅來了，怎麼你也沒去跟本宮說，皇上你是不希望本宮見到你舅舅麼？」

  「朕不敢，朕這兩日跟在父皇身邊，還沒來得及呢。」

  「你是沒來得及麼？本宮都聽說了，你幾個兄弟都因為你舅舅的事情中毒了，要不是王妃們去哭訴，本宮還被蒙在鼓裡，皇上你還真是糊塗。」

  「兒臣知罪！」

  鳳來帝還是忌憚太后的，太后鳳眼婆娑著幾滴眼淚，朝著鳳來帝看了一會。

  嘆息著：「皇上，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兒臣只是近來休息不好，想起一些事，睹物思人！」鳳來帝倒是不想再繼續委曲求全了，這一半生都是為了皇權，原以為做個孝子賢君是多好的事情，留下清名在鳳來國，要後人敬仰。

  但現在想想，其實也並非那麼回事。

  太后並非傻子，瞧著鳳來帝問：「怎麼回事啊？」

  「兒臣年輕的時候就喜歡一個女子，只可惜兒臣為了皇位，捨棄了她，如今想起來，心中遺憾萬千。」

  鳳來帝心中越發難過：「婉婉在朕的心裡許多年了，朕心中難能平息悲痛，如今越發的思念成疾了。」

  太后明白過來，看了一眼太上皇，這才說道：「人都死了，你還難過個什麼勁呢，天下男兒皆薄倖，你是皇……」

  太后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轉看向坐在那邊的太上皇，說道：「妾身失言了！」

  太上皇的嘴巴抽了抽：「寡人確實薄情了一些，但今日念在你與國舅相見，便不治罪了。」

  「妾身謝過太上皇。」

  說完太后輕蔑的白了一眼太上皇，看向一邊的姬文昌。

  「哥哥，你既然回來，怎能不去我宮裡，走吧，去我宮裡吧，好多年你我未曾相見了，我們也好好敘敘舊。」

  說完太后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一邊站著的邱婧辭，看她穿著奇怪：「你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像極了婉婉，難怪皇上說睹物思人的話，皇上，這孩子你喜歡？」

  「兒臣不喜歡，兒臣是她的長輩，她是楚歌的妻子，楚歌，你來見過你祖母吧。」

  楚歌看到太后看了眼姬文昌，這才拜見。

  太后說道：「難怪看你有幾分眼熟，原來是雲天的兒子，長得不錯，一表人才呢，你母親是我十分喜歡的，可惜了。

  你玩吧，對了，也過來吧。」

  太后拉著姬文昌的手，去她的慈安宮。

  「皇上，你也來吧。」

  太后不忘叫上鳳來帝，鳳來帝也不想留在乾坤宮，便跟著去了。

  人走了太上皇有些迷茫，左右環顧，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都下去吧。」

  太上皇叫人下去，留下貼身伺候的大太監。

  大太監急忙候著。

  太上皇琢磨了半天問：「剛剛太后看寡人了？」

  「看了一眼。」徐公公哪裡敢不說實話。

  太上皇斟酌片刻：「那她說我薄情？」

  「太后說天下男兒皆薄倖，但沒說太上皇，說她失言了？」

  徐公公正努力組織語言，生怕觸怒了太上皇，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