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求之不得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年與江作為研究院的掛點領導，每天忙於下基層去調研慰問。因為有院領導陪同，他也沒要求百合這個助理一起下去，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她一個人在空曠的十五樓清清閒閒地過了一周。

  想起那幾張紙上不堪的字眼，她難免還會生怒，即使她也懷疑是楊素素乾的，無憑無據無法去指正她，無端去質問只會加深彼此矛盾。

  她不怕楊素素，她只是不願意再跟與肖睿有關的任何人有關聯！

  星期五下午，本打算熬完最後一個下午就回家過周末的百合，接到了林薇的電話，她第二天就到Q市了！

  

  百合喜出望外，提出去機場接她，林薇卻說自己是跟幾個同事一起來出差的，不太方便一下飛機就自由活動，百合只好跟她約了下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次日中午，沁園春茶樓。

  林薇坐下來點了一壺茶，先給百合打了個電話：「親愛的，我提前一個小時完成工作了！懶得再折騰去你們單位了，我先到沁園春了，你現在過來唄！」

  「謝……」茶水送了上來，林薇抬頭客氣地對服務員道謝，一個「謝謝」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站在服務員身後的肖睿，單手插在褲兜里，一臉淡然地看著她。

  「喲！我沒穿越吧？這裡應該是Q市而不是X市吧？這麼巧？」林薇很快從詫異中緩過來，挑著秀眉，唇角勾起一抹不屑，滿口諷刺。

  肖睿仿佛對她的話置若罔聞，一臉平靜地坐在了她對面。

  「我說肖睿，拜託你以後出門帶張鏡子，別他媽的見到誰都一臉全世界都欠了你的樣子！百合不在這裡，我可不吃你這套！」

  林薇端起茶杯，優雅地抿了一口茶，笑道：「對不起，我約的人不是你，有事沒事都請不要打擾我。」

  「就是因為你約的人不是我，我才會趕來見你！」肖睿終於開了口，眉宇深蹙，語氣低沉。

  林薇看了看手機的時間，不耐煩地說：「給你兩分鐘！有話就快說！」

  「我知道你這次來是專程找百合的，我不希望你告訴她你道聽途說來的那些事情！」肖睿幽黑的眸子裡閃著懇求的光，臉上流露出來的憂傷明顯與他陽光帥氣的外表不符。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薇低頭喝茶，聲音卻驀地失去了不少底氣。

  「鄭娜已經全部告訴我了，你的行程也是她告訴我的。」

  「操！真是魚連魚蝦連蝦，烏龜找王八！」

  聞言，林薇忿忿地罵了一句，譏諷地對肖睿說：「她不愧是你老婆的朋友，都是不要臉的臭婊子！我還真以為她們翻臉了，她才會把楊素素那些齷齪的事都告訴我呢，原來轉身又去你們那『自首』了？臉皮比她大爺的鞋底都厚！」

  「呵。」

  肖睿冷冷地笑了笑。

  「那是她們的事，與我無關。我只希望你，不要把這些事告訴百合。如果她知道楊素素是報復她的話，以她的性子，一定會追根問底，隱瞞了這麼多年的秘密，就毫無意義了！」

  林薇微微一怔，低下頭緊緊地咬著唇，目光渙散地看著透明茶壺裡的茶葉在沸水裡翻滾著，想起那個埋藏了七年多的秘密，心裡一陣陣地鈍痛。

  見她不語，肖睿吐了一口氣，眸子裡閃進一抹堅定：「你如果不想讓她知道你真相，那也就答應我繼續保守所有有關楊素素的秘密！」

  「去你大爺的！」林薇「騰」地站起身，端起杯子將喝剩的茶水向肖睿潑去，自己的身子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你有什麼資格威脅我？我幫你讓百合給你們當伴娘已經是極限了！我找了個藉口千里迢迢過來告訴她實情，就是怕在電話里說了之後，她傷心的時候沒人給她一個肩膀！

  我說出真相的話，楊素素還能是百合的對手嗎？我還不是為了讓你們複合！

  百合表面上大度地成全了你們，但你知道嗎？她把多少委屈的淚水在背著人的時候，悄悄地吞進了肚裡？她為何會選擇逃避？還不是因為她心裡這麼多年來，只有你肖睿一個男人！」

  咆哮著，林薇的眼淚滾了下來，引來了周圍座位上不少人的側目。

  肖睿痛苦的閉上眼，抬手抹去了臉上的茶水漬，直起身按住林薇的肩膀硬是把她按回到了座位上，「唰」得拉上了旁邊的帘子。

  「對不起，你知道我不是真的想侮辱你。你這麼多年不告訴百合，也不是擔心她會阻止你，而是不願意讓她擔心，更不願意讓她看到她最信任的人身上這麼多的醜惡面！

  我跟你一樣，我寧願自己承受一切，我也不想讓她傷心，她是無辜的！」肖睿自始至終，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真他媽窩囊！早知道七年前我就告訴她『我們殺人了！』到了今天，她就算不會忘記，至少也不會痛苦了！」林薇看著肖睿的髮絲上和白色的襯衣領子上還在滴著黃色的茶水，聲音低了很多，抽了兩張紙遞給他。

  「我跟楊素素是有約定的，一年之內，我如果可以不碰她，對她不動心，她就會停止所有復仇，也會放開我！」肖睿的臉上泛起難得的欣慰，仿佛他所希望看到的結果很快就會到來一樣。

  「呵！」林薇抹了抹臉上的淚，冷嗤道：「我以為百合是這世界上最天真的人，因為她竟然相信狗屁愛情可以天長地久！沒想到你比她更天真，因為你居然相信一個不再相信愛情可以天長地久的女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回頭去愛她！」

  肖睿一怔，眸子裡一片痛色。

  「總之，只要你能替我繼續保守當年白寧去世的事，我不僅永遠不會告訴百合你的那些事，我也會非常確信地告訴你，我一定會再次讓百合回到我身邊。而且，讓她不因為任何其他人的緣故跟我在一起，只因為我們還相互愛著！」

  肖睿的唇角雖然浮著一絲淡淡的苦澀，但眸光卻異常的堅定。

  「好！好！」林薇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就像剛剛聽完一個安徒生的童話故事一樣，臉上條件反射地流露出不屑和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