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初探密室
2024-08-04 03:34:37
作者: 卿顏
「還有一些往來的信件,是在驛站攔獲的,說是祖父勾結了北魏。祖父對此事完全不知情,但是那些信件又確實是祖父的字跡。」
鳳輝夜摸了摸下巴,「字跡也是可以偽造的。」
「大理寺那邊對比過,的確一模一樣。」齊蘊之嘆著氣,一邊揭開了書房的封條,和鳳輝夜、蕭令怡一起走了進去。
「先去看看那個密室,你知道怎麼打開嗎?」鳳輝夜問道。
「知道。」
齊蘊之先是拿出了一個火摺子,點燃了實現準備好的煤油燈,煤油燈能夠照亮的範圍不大,齊蘊之走在最前面,蕭令怡害怕地躲在他的身後,鳳輝夜負責斷後。
「齊郎,你走慢一點,人家跟不上了。」
「令怡,你要不就別跟了,我和輝夜去就行了。「
「不要,留人家一個人在這裡人家也好怕怕。」
蕭令怡用軟軟的聲線說著,可是鳳輝夜從她的眼裡連一點點害怕的影子也沒有看到。
她倒是覺得齊蘊之的身子有些微微晃動,好像是在怕什麼一樣,只是當著蕭令怡的面不好發作。
鳳輝夜想這大概就是齊蘊之讓蕭令怡別跟了的原因,不想讓自己在他面前丟臉,可對蕭令怡來說,齊蘊之不管做出了什麼丟臉的事兒,他都是她心中最好那個人。
「要不我來打頭吧,表兄,你把燈給我,告訴我怎麼走,表嫂走的慢你就陪她慢慢來就是。」
右相畢竟是一國重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書房也大的出奇。這裡的書都被收走了,但是書架子都還在,三個人走在其中,就像是置身在黑暗的迷宮裡一樣。
齊蘊之指揮著她怎麼走,僅僅十幾步的距離,三個人走的格外漫長。鳳輝夜先走到位,齊蘊之提醒著她,「扭動左手邊的花瓶密室就能打開。」
鳳輝夜聳了聳肩膀,「問題是,這裡沒有花瓶。」
「什麼?」齊蘊之不可置信地拉著蕭令怡往前快走了幾步,直接把還沉浸在你儂我儂情緒里的蕭令怡拖到了鳳輝夜面前。
「我來看看。」
鳳輝夜的身邊的確一個花瓶的痕跡也沒有。
「可能是為了封閉密室,機關被拆了吧,要不然咱們就直接砸?」鳳輝夜提議道。
「直接砸會響動過大,引起周邊注意的。」齊蘊之搖了搖腦袋,「不能冒動。」
蕭令怡打了個哈欠,「父皇不是允許景行查了嗎?有什麼事景行會擔著,怕什麼?」
鳳輝夜低頭嘆著氣,「實不相瞞,我和蕭景行鬧掰了,我暫時不想和他有太多瓜葛。」
兩個已婚人士對視了一眼。
「吵架了?」兩人異口同聲道問道。
「一言難盡。」
三人回到了書房前的小院子裡坐下,有淡淡的月光留下來,鳳輝夜把她和蕭景行之間發生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接著,她又道,「我知道你們肯定覺得他應該這樣做,畢竟他是皇長孫,我就只是一個女人。」
然而,齊蘊之和蕭令怡卻異口同聲道,「你就該生氣!」
之後,進入了夫妻雙雙唱雙簧的局面。
「齊郎,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是最重要的,對不對?」蕭令怡閃著星星眼,向齊蘊之問道。
齊蘊之抱著她,信誓旦旦地道,「那是自然,令怡,要是你不見了,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
「那萬一是我父皇把我藏起來的呢?」
「那我也不管,大不了就是賜我一死,若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活著又還有什麼意思?」
「齊郎……」
「令怡……」
兩人抱在了一起,又膩膩歪歪起來。
鳳輝夜望著,竟然有些羨慕這種什麼也不用考慮的無腦愛情,她和蕭景行,歸根到底就是想太多了,顧慮太多了。
忽然,蕭令怡撞了撞她的肩,「但是,你還是很喜歡他很喜歡他對不對?」
「不知道該怎麼說,喜歡是喜歡,又覺得好討厭,而且我很擔心。主要就是擔心。」
「擔心什麼?」兩人又一同問道。
鳳輝夜用手捧著臉,望向了天上的月亮,忽然又想到了輝夜姬的故事。
「你想他日後要面對的重要抉擇成千上萬,若我總是看得比較輕哪一個,要將就他的大局,我一定會對他心如死灰的。這樣把感情消耗沒了,我覺得比不愛更難受。」
「那你們這種情況要我看來,只有景行他放棄成為皇儲才能解決。身在皇室,要放棄的東西太多了。」
這句話讓鳳輝夜更沒轍了。
「他不可能放棄的。他憑什麼放棄。」
江山美人,自古就是一個兩難的選擇題,而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江山棄美人,小部分人選擇了美人結局也會悽慘無比。
鳳輝夜嘆著氣,「要是我是男的,他是女的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背負那麼多,日後做了我的人,就得對我守三從四德。」
她再次抬眼看著月亮,忽然明白過來了什麼。
她過去一直不明白,《輝夜姬》的故事裡皇帝為什麼要燒掉不死藥,現在忽然明白一點了。
或許,他就是不想去牽掛輝夜公主,終日想念著一個月亮上的人,思之如焚,影響政事,所以才幹脆燒掉不死靈藥,斷了自己這個念想。
或許,他是個好皇帝。
「輝夜,男人是很難改變的,齊郎就沒怎麼變過。他以前能接受你的種種可能只是因為你沒有碰觸到他的核心利益,一旦碰到了,他就不會事事都遷就你。怎麼說呢,和男人相處,我可是只在我母妃之下。」
鳳輝夜驟然無言,心情越來越沉重。
蕭令怡繼續道,「我覺得還是我兄長那樣的人比較值得託付,日後等景行繼承了大統,他就可以功成身退尋仙問道去了,到時候和他做一對神仙眷侶,多美好呀。只可惜,你愛的人是景行。」
「愛是永遠難以自欺欺人的。」
「如果景行也愛你,他也不會比你現在好受的哪裡去。」
鳳輝夜遲疑地眨了眨眼,問她,「真的嗎?」
「你心裡也很清楚吧,相愛的人,吵架只是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