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只能如此了

  事急從權，好好的周末，大家都不用過了。

  趙平川雖說將重任放在了葉九初她們小組肩上，但其他人並非一點事情都沒有，研究所比平時忙碌，且氣氛詭異。

  盛景昀接完電話回來，在過道里遇到趙平川，卻不見葉九初，他問了一句：「你們開完會了？」

  意外和盛氏息息相關，大老闆就在這裡，趙平川索性把他請到辦公室，愁眉苦臉地跟他說了這件事。

  「嗯。」盛景昀來的路上已經聽葉九初提過，但並不詳細，現在讓趙平川事無巨細地敘述一遍，他對嚴立陽這個名字更加深刻。

  「會議室里都發生了些什麼？」盛景昀在國外碰到過類似的事，開會的時候那叫一個烏煙瘴氣。

  研發組全是年輕人，氣盛，想必不會是什麼歲月靜好的模樣。

  趙平川看他一眼，知道他主要是問葉九初，他便撿著和葉九初有關的說了，除了洛可心情緒激昂的那段，別的確實沒有告訴他的必要。

  「初初的確不是我女朋友。」盛景昀聽完，深邃的雙眸古井無波。

  趙平川一愣，心想：那你讓特助點名要她進組做什麼？還時不時來研發組給她撐腰，為了什麼？純粹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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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妻子。」盛景昀把後半句補充完整。

  「哈？」平地一聲雷，炸得趙平川外酥里嫩，一向穩重的他，聲音拐了一百八十個彎。

  盛景昀不置可否地看他一眼，道：「整理你手下組員的全部資料，兩點之前發到初初郵箱。」

  趙平川的第一反應是：「為什麼發小九郵箱？」

  盛景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仿佛在問：你說呢？

  他和他家小丫頭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發她郵箱不就等於發給他嗎？這也要問？什麼腦子？

  趙平川明白過來，點點頭，又道：「四爺，你是要親自管這件事？」

  盛景昀「嗯」了一聲。

  他並非不相信研發所自查，而是要以最快的速度還原真相，因為他不想他的小丫頭在質疑聲中度日。

  盛景昀去了一趟小組辦公室，在門口站著，葉九初回頭看見他，小跑著出來，第一句話是：「你剛才去哪兒啦？」

  小丫頭眉眼彎彎，即使剛被人當面指責懷疑，心裡不高興，也不會把這些和他無關的負面情緒展示在他面前。

  這樣的葉九初，像一顆小太陽，燦爛明媚，不知多招人疼。

  盛景昀道：「接了個電話，回車裡核對文件。」

  越洋電話，那邊要得急，他本是打算去公司處理的。

  「啊，這樣啊。」葉九初拽拽白大褂的袖口，「原來的配方泡湯，我們得原地滿血復活，可能會很晚才結束，你先去忙你的事吧。」

  她知道他今天還要去應酬，他昨晚說的。

  盛景昀頷首，摸摸她的腦袋：「初初，有我在。」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總是這麼單調地安慰，毫無新意，可葉九初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動聽的話了。

  她也不知道他具體指什麼有他在，但聽著這話，她就莫名地安心。

  「還有一件事。」盛景昀的手指順著下來，在她耳廓處碰了碰。

  葉九初抬頭看他：「什麼？」

  盛景昀將她頰邊的頭髮別到耳後：「你郵箱密碼多少？」

  葉九初先報了密碼，而後才問：「怎麼突然問這個？」

  「有用。」盛景昀籠統地道，「忙完給我打電話。」

  ******

  趙平川動作很快，不到兩小時就將資料發到了葉九初郵箱。

  盛景昀在應酬前粗略過了一遍，點了幾個人出來，吩咐余睿重點去查，並且問道：「車禍的事查得如何了？」

  一個多月了，沒什麼進展，余睿甚至有點不敢回答。

  盛景昀幽幽地道：「你的車……」

  「四爺我馬上去查！」余睿一個激靈打斷他，也不說查車禍還是配方泄露。

  「嗯，儘快。」盛景昀沒什麼情緒地道。

  車禍一事，對方既然敢在他的車上動手腳，定然做足了準備，無頭緒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並不著急。

  余睿掛了電話一琢磨，覺得總裁夫人的事更急，馬不停蹄地去查配方事件了。

  盛景昀應酬結束已是晚上九點，為了去接葉九初，他一滴酒都沒沾，卻是直到抵達研發所，都沒接到小丫頭的電話。

  他停好車，走到大門邊，保安亭里的大叔遞給他一張門禁卡：「趙先生臨走前放在這裡的。」

  盛景昀道了謝，拿著門禁卡，暢通無阻地進了研發所。

  往小組辦公室去的時候，經過一處修剪整齊的綠植，聽到後面有聲音傳來，是個女生。

  她說：「我們不要再聯繫了吧。」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不知是打發糾纏的男朋友還是在和什麼人斷絕往來。

  盛景昀無意偷聽，徑直踩上台階，到了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葉九初聞聲回頭，往過走了幾步，跟他說：「隔壁有休息室，你等我一會兒，好嗎？」

  盛景昀沒異議，轉身走向休息室，一抬眸看見從走廊那頭過來的江沛萱。

  她臉色不太好，見到他只是點頭示意，而後快步進了辦公室。

  某些時候，盛景昀是個特別有耐心的人，在休息室一等就是兩小時，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煩躁的情緒。

  甚至於，葉九初從外頭探了個毛茸茸的小腦袋進來的時候，他還衝她揚了揚嘴角。

  「我們走吧。」葉九初有點兒不好意思，「你是不是等得特別無聊？」

  盛景昀和她並肩下樓：「不無聊。」

  等別人他不會任由自己這般浪費時間，但等她的每一秒都不算浪費時間。

  葉九初一步蹦兩個台階，說：「你明天別來接我了，我開車來。」

  盛景昀沒答應，也沒拒絕：「當心別摔了。」

  葉九初穩穩噹噹地跳下最後兩級台階：「往後的一個多月，我即將體驗到乙方通宵趕進度的滋味，想想還有點小期待呢。」

  盛景昀幫她打開車門：「真的期待？」

  葉九初小臉一耷拉，認真思索了五秒：「好吧，沒那麼期待。」

  盛景昀蹭蹭她的臉頰：「辛苦了。」

  他很想說讓她不必這樣拼命，但項目終歸不是他一個人的，當初交託給他們，公司高層就各種意見，他硬是給壓下來了。

  若他們違約，雙方都不好過。雖然心疼她，但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