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子立妃爭不休

  瑜貴人怕笑兒不回惹得明帝發火，便也勸她回去。明帝發火是不會對笑兒怎麼樣，可她瑜貴人就成了出氣筒了。

  

  最後，笑兒便千叮萬囑地走了，說好明天一早就過來看望沐恩，又叮囑太監宮女好好照顧瑜貴人。

  笑兒剛進寢殿的宮門便被明帝迫不急待地一把抱住。

  然而此刻的她真是一點心情也沒有，任由明帝再怎麼愛撫她也提不起興趣，明帝心中自是不悅，只能草草完事。

  明帝也很體諒笑兒做母親的心情，可他心裡有火也的確憋屈，只能用其他的事情來借題發揮：

  「聽說你把立風帶來的那個鄉下丫頭留在了懸黎宮？」

  「嗯！」笑兒枕著明帝的胳膊睜著睏倦的眼睛答道。

  「你怎麼這麼糊塗啊？兒子年紀小不懂事，你身為國母怎麼也跟著胡鬧？你把一個平民女子留在宮裡算怎麼回事呢？」明帝說得義正詞嚴。

  「那宜嬪把一個尚書千金留在宮裡就是那麼回事了，對吧？那孩子我見了，是個好孩子，我看他跟咱們風兒挺合適的，不像那個南宮千蘭自恃是尚書之女、有那麼幾分才華，就目中無人！」

  笑兒的意思也很明顯，她是不會同意娶南宮千蘭為太子妃的。

  「朕可是聽說你次次讓她碰釘子，一回都沒見人家呢。不知道是誰更中無人？」明帝撫摸著笑兒雪白嫩滑的手臂笑道。

  「怎麼，心疼了？你要真那麼喜歡，把南宮千蘭納了得了，省得宜嬪一天到晚惦記。」笑兒盯著明帝，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吃醋了？」明帝的手從笑兒的手臂滑到了她的臉上，「讓朕好好看看，朕現在可是很少看到你吃醋的樣子了，還以為老夫老妻就沒人疼了呢。」

  「去，老不正經！」笑兒笑罵了一句，隨即又收起了笑臉：

  「兒子並不喜歡南宮千蘭，幹嘛非逼他娶他不喜歡的人呢？反正這南宮千蘭誰喜歡誰娶！」

  「說什麼呢，朕怎麼能搶兒子的媳婦？」明帝露出了一絲不悅。

  「打住，她可不是你兒子的媳婦！你要是喜歡的話，就不要客氣了，這樣一來，大家都開心，皆大歡喜。」笑兒的話裡帶著刺。

  「朕就不明白了，南宮千蘭要出身有出身，要長相有長相，要才華有才華，她到底是哪裡不好，你們母子要這麼排斥她？！」

  明帝的語氣里含著責備。

  「我也不明白了，是兒子要娶太子妃又不是你娶太子妃，你怎麼就不能祝福他們嗎？再說笑珊哪裡不好了，你就這麼不喜歡她？」笑珊反問道。

  「她的出身就是她的死穴，自古後宮的嬪妃有哪個是平民出身的？」

  明帝原以為自己一句話可以把笑兒給堵死，沒想到笑兒卻不甘示弱：

  「人沒有辦法選擇出身，選擇自己的父母是誰，這不是笑珊的錯。再說了，當初是誰下聖旨詔告天下的？」

  明帝解釋道：「朕當時不就是那麼一說嘛，朕還特地關照了楨明輝他們，不能違背尚吳的祖制。」

  笑兒反駁道：

  「你是皇上，說出來的話就是金口玉言，還耍起賴來了？也不怕被別人說你言而無信！笑珊可是憑著自己的本事過五關斬六將選出來的，你憑什麼不承認啊？」

  明帝急道：「那是風兒在背後幫她，憑她一個鄉下丫頭怎麼可能？」

  笑兒道：

  「你還別提這個，提我就來氣，南宮千蘭是憑自己的本事入的圍嗎？還不是賀桑兩個狗官在背後幫她？他們為什麼幫她，不就是因為南宮家的勢力大嗎？

  這些年來為了平衡後宮前廷的力量我都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我家裡的人都恨死我了，唉——」

  聽笑兒這麼說，明帝的心又軟了下來，他知道這些年為了國家的安穩繁榮，笑兒確實功不可沒，也確實受了很多委屈。

  他摟緊了笑兒道：「能娶到你是朕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笑兒笑道：

  「就知道說好聽的，來點實際的呀。我看從平民里選妃沒什麼不好，一來這是一個親民的重大舉措，二來可以避免外戚當權干政！」

  明帝實在不想與笑兒再討論這個問題，沉著臉答道：

  「尚吳百年來的祖制是不能夠違反的，朝臣們和皇族都不會同意，這件事以後再議吧。」

  笑兒知道明帝有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要他下決心做出這種決策需要非凡的勇氣，更需要時間來謀劃，也就不再逼他了。

  她相信只要明帝跟笑珊相處的時間長了，他也會像她一樣喜歡上那孩子的。

  因為她看見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有一種異樣奇妙的感覺，仿佛是在隔著鏡子看十八年前的自己。

  笑兒努力地在明帝面前突顯著笑珊的優點：「你知道笑珊管咱兒子叫什麼嗎？」

  明帝答道：「當然是太子殿下！」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告訴你吧，叫笑肚寶！是風兒悄悄告訴我的。」

  「什麼？笑肚寶？朕的太子怎麼可以叫這麼老土的名字？」

  「笑肚寶這名字取得挺好呀，他本來就是從我笑兒肚子裡出來的寶嘛！小時候，他是咱們的寶，長大了，他就是他媳婦笑珊懷裡的寶了。這就是緣分，你想不承認都不行！」

  明帝搖了搖頭：「好好好，說不過你，朕睡了。」

  笑兒的眼裡立即盛滿了哀傷，她這麼起勁地與明帝聊著天，就是想忘記沐恩生命垂危的事實。現在明帝要睡了，失去沐恩的巨大恐懼便將她團團圍住，越圍越緊，她覺得自己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笑兒問道：「我們的小郡主會沒事的，對吧？」她的聲音仿佛是人溺在水裡發出來的一樣。

  明帝的心也是一沉，他不想拿假話來安慰笑兒，這種謊言實在是極易被拆穿的。

  他只是摟緊了她，用他寬闊的胸膛、有力的臂膀和熟悉的呼吸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就算天塌下來還有他在她身邊陪著她，支持著她。

  淚水滑過笑兒的臉龐，她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查清楚真相，不能讓沐恩走得這麼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