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踏上茫茫選秀路
2024-08-04 02:36:07
作者: 六玥
太好了,終於來了,一切都跟她計算好的一樣。
笑兒慌忙掀開紅蓋頭來看,果然沒是,全是自己家的僕人,領頭的就是管家和楨安。
她滿心歡喜地露出了笑容:候爺回來的速度雖然慢了點,不過總算趕上了!回府之後,等待她的就完全是另一條路了。
「笑死,是我們,別怕!」楨安在一旁安慰道。他奮力地帶著家丁們保護著笑兒往外沖。
笑兒都被架出門口了,鄭屠戶才反應了過來,呼天搶地一聲大叫:「你們幹什麼?那是我的媳婦!」
他這一叫,被他請來喝喜酒的人也躁動了起來,一個個怒目圓瞪,捲起了袖子,要上來理論理論:官家怎麼了?官家就能隨便欺負老百姓嗎?!
管家可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他微微一笑,反問道:「誰是你的媳婦?一個堂堂候府的千金小姐會嫁給你這個屠戶,這話說出去誰信哪?」
鄭屠戶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候府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他委屈地叫道:「明明是你們的人把她交給我的!」
管家慶幸自己當時留了一手,沒有親手把人領給他,不然現在定要給他咬住了。
此刻,管家理直氣壯地高聲質問道:
「我們的人?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我們小姐乃是瑜貴人的親妹妹,也是這一屆的秀女,將來就是皇上身邊的人!你敢跟當朝天子搶人?你頭上長了幾個腦袋?」
鄭屠戶當即被嚇懵了。
管家大聲喝道,「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講究的是三媒六聘。我來問你,你幾時得到我們候爺大人的同意了?!」
鄭屠戶老實地搖了搖頭。
管家立即追問道:「你可請了媒人上門提親了?!」
鄭屠戶仍是搖頭。
管家步步緊逼:「你可拿出過一份聘禮?!」
鄭屠戶毫無還擊之力,只有搖頭的份。
管家向眾人拱拱手,問道:「大家來評評理,這能叫什麼親事嗎?」
剛才還群情激憤的人們立即拉平了袖子,一句話不做聲了。
「可我,可我……」鄭屠戶眼前娶到家的媳婦沒了,急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管家立即拿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往鄭屠戶的手裡一放,道:
「這筆錢足夠你置地買房,娶妻娶妾了。候爺他老人家顧念你的損失,特別給你的恩典。你個老小子有福了!」
鄭屠戶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他明白這是候府要封他的嘴,如果他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他不但得不到這筆銀子還得去坐牢,那一進去必是凶多吉少。
看看已經七十歲的老娘,想想自己過的貧窮被欺的日子,就是個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
他不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五百兩銀子,有了錢什麼樣的漂亮女人娶不到,有了女人還怕沒有兒子嗎?
鄭屠戶立即向候府方向拜了三拜:「小人謝候爺的厚愛!小人要為候爺立牌位,終身供養,祈求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管家笑著點點頭,又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對眾人道:「鄉親們難得一聚,今天我就來做個東,大家儘管放開了吃!等我家小姐當上皇妃,再請諸位鄉親開懷暢飲!」
「好!恭喜候爺!恭喜候爺!謝謝大管家!」眾人爭相鼓掌叫好。人就是這麼現實的動物。
管家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了笑兒,憑著一張巧舌和五百多兩銀子哄得所有的人都眉開眼笑,最後竟是享受著眾人恭敬崇拜的目光離開的。
人們結結實實地吃了一天,酒足飯飽之後離開了鄭屠戶簡陋的小屋。
只有屋外那塊從笑兒頭上掉下來的紅蓋頭,提醒著曾有一位候府千金進過這個柴門。夜深起風,紅蓋頭被風吹了起來,越飄越遠……
正在驛館休息的笑兒似乎還完全緩過勁來,她坐在桌前對著一支正在燃燒的蠟燭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覺得就像是台上唱的戲文一樣,那樣的不真實。
今天這一局,她贏得太險了。
如果不是她不小心發現了圭晴的私情,並偷聽到她私奔的計劃。篤定她會在這個當口私奔,她的候爺老爹恐怕下不了這麼大的決心,硬把她從鄭屠戶那給搶了過來。
她差點就變成了賣豬肉的肉販婆子,現在想起來還有點後怕。
再想想圭晴,她可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不知道在外面會過成什麼樣?
那書生會好好待她嗎?不會讓她受苦吧?不過,既然他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帶著三姐遠走高飛,他們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
突然,笑兒手腕上一道紫紅的掐痕隱隱作痛起來,那是母親掐的。
楨安他們把笑兒帶回候府以後,歌姬就趕緊給她重梳了個頭、換了身衣服——預備給圭晴上京穿的新衣服。
等不及母女二人多說一句話,候爺立即把笑兒叫了出去,給她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叮囑道:
「笑兒,你千萬記住,你與你三姐一起參加的選秀。不料她身患重症,已於昨夜病逝,你才是咱家唯一入選的秀女!」
「還有,這裡面是衣服、首飾和銀票,該花的錢一定要花!你二姐會在宮裡照顧你的,有什麼事可以去找她商量。好孩子,去吧!快走吧!」
笑兒又回頭看了一眼母親。
歌姬兩行熱淚流個不停,她死死地圈住笑兒的手腕不放,哽咽地說:「孩子,給娘爭口氣!」母親似乎要把全身的能量都傳給笑兒,弄痛了笑兒也渾然不覺。
「讓她去吧!梁大人和其他的秀女該等急了!」候爺說道。
「笑死她娘,我說過你這閨女命好,沒準能給皇上當貴妃的,你看,這不就去了嗎?你還哭什麼呀?讓她去吧!」楨安也勸道。
笑兒在眾人的催促下走了,離開了居住了十六年的家,離開了陪伴她長大的人們,離開了生她養她的母親。這一別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你是候府的——三小姐?」一個秀女猛然把笑兒一拍,笑嘻嘻地問道。
「哦,我——」笑兒想起了候爺的叮囑,雖然她並不習慣撒謊,可還是順著對方的話點了個頭,「是侯府么女。」
「不可能吧,」那個秀女上上下下打量起笑兒來,「我怎麼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