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她畢竟是我的養母
2024-08-04 02:31:18
作者: 梅森寶寶
杯子是最常見的古典杯,裝滿之後容量至少在二兩,莫如雲連喝了三杯,腦子直接就開始懵了,見雍容又拎出了酒瓶,很想阻止,卻舌頭打結,一個字都說不出。
只見雍容將自己裝滿酒的杯子擱到一邊,又摸出一隻新酒杯,倒了薄薄的一個酒底,然後從桌下捏出了一塊冰,「噹啷」一聲,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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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雲完全看傻了,「你怎麼就給自己倒這麼點?」
還加冰!
雍容挑眉,「我喜歡這么喝。」
莫如雲快要氣死了,「那你怎麼給我倒那麼多?」
「你喜歡。」她滿臉理所應當。
「……我什麼時候喜歡的?」
「阿鳴說你是對瓶喝的。」雍容說著,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看得出,你是懂酒的。想嘗到真正的酒香,沒有任何杯子能比得上對瓶。」
「……」
那天根本就沒有杯子。
莫如雲很想說話反駁,然而一張口,喉頭便湧上一陣強烈的噁心,加之帆船本身的搖晃,她一個沒忍住,衝到船邊大吐特吐起來。
雍容饒有興味地瞧著她,也不說話。
直到莫如雲把酒吐乾淨了,才搖搖晃晃地回來坐下,說:「不行,我必須要花生米!」
雍容伸手一指下面,「船艙里有。」
下船艙需爬梯子,莫如雲艱難地爬下去,翻箱倒櫃地找出了花生米、腰果、開心果……等一大盤乾果。
都不讓她提她老公的事了,那還怕她什麼?哪有喝酒不給下酒菜的!
將乾果擺到桌上,一一打開,雍容果然沒說什麼,只是看著她。
吃了點東西,胃裡果然舒服多了,莫如雲開了口,「是不是不跟你喝完,就不能下去?」
「嗯哼。」
「好吧。」莫如雲說:「那咱們就這樣喝麼?不無聊麼?」
雍容摸著下巴,短暫地思考了一下,「嗯……找男人助興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畢竟是阿鳴的老婆,他知道會生氣的。」
莫如雲無語地捂住頭,「你跟第二人格真的是親姐弟。」
雍容笑了起來,「我三妹跟他也是親姐弟呢。」
「我是說性格。」
「我說得也是。」雍容笑道:「第一人格和我三妹都像了我媽媽。」
莫如雲頓時打起了精神,就算她不幫忙,如果能多了解一些雍家的事,酒也不算白喝,「你媽媽性格那麼溫柔嗎?」
「溫柔,但也執拗。」雍容說到這裡,稍稍沉默了一下,「他是怎麼告訴你的?」
莫如雲說:「沒怎麼聊過。」
「撒謊。」
「有關她的個性,他真的沒怎麼聊過,只有第一人格對我說過你父親。」莫如雲問:「老人家的情況還好麼?」
「蠻好。」雍容不再笑了,但語氣中也聽不出任何生氣的意味,「他的身體向來不錯。」
說著,又拿起酒瓶,給莫如雲倒起了酒。
莫如雲反應過來時這傢伙已經倒了小半杯,她趕緊按住瓶口,說:「我要冰!要冰!」
雍容笑了一聲,提出冰桶擱到桌上,一邊給自己倒成了和莫如雲一樣多。
有了花生米,酒也喝得舒服了不少,雖然海風吹得人有點頭痛,但這種程度的不適,莫如雲是可以忍受的。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莫如雲提了個話題,「我不說雍鳴的事,但能提一下火災的相關話題嗎?希望姐姐能提點我幾句。」
雍容沒說話,只是端著酒杯輕抿。
莫如雲看得出她是同意,便說:「我醒來時門窗都被火封住了,但別處其實還好。房間裡沒有任何防火用具,浴室里的水也被停了。雖然縱火者肯定不是警方所認為的雍鳴,但也絕對是謀殺無疑。」
雍容還是不吭聲,只是瞧著莫如雲。
莫如雲深吸了一口氣,按捺著自己翻騰的腸胃,說:「這兩天我想了想,發現我好像很容易遇到針對我的謀殺。讀書時就被人下毒,後來還有車禍,這次甚至點火,我總覺得,有個人正在跟著我,不斷地想置我於死地。」
雍容這才開了口,語氣中是濃濃的不耐煩,「我不是說了麼?莫巫婷玉。」
莫如雲搖了搖頭,「我覺得不是她。」
雍容頓時笑了,「理由?」
「她畢竟是我的養母。」
雍容勾起了嘴角,露出嘲諷,「難道你相信雍鳴也是因為,他畢竟是你老公?」
「我知道他大概經常想揍我,」莫如雲說:「但我確定他絕不想殺我,因為他是愛我的。」
就在起火的前一天,她還在想,第二人格對她的感情肯定是欲-望更多。
可當他衝進火場把防菸頭盔和防火衣一股腦弄到她身上時,她就完全確定,這個人格糟糕至極,但他對她的愛,是真的。
雖然第二人格救了她好幾次,但這一次,在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情況下,他選擇了讓她活下去。
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而他選擇了她的命。
雍容輕輕點頭,說:「看在你酒量不錯的份兒上,你交個底,我那天說的話,你信幾分?」
莫如雲說:「三分。」
雍容微微一笑,「經過這件事呢?」
「五分吧。」莫如雲喝了一口酒,低聲說:「她是我的養母,小時候對我不算親但也不錯,可以作為一個和我關係不錯的阿姨。但這種感覺常常遭到動搖,尤其是最近,我越來越不了解她。可是……」
雍容接上,「可是你覺得她不會殺人。」
「是,這太可怕了。何況,如果是她想殺我,為什麼以前不動手呢?以前她對我蠻好的。」莫如雲低聲說著,頓了頓,聞得雍容不說話,又難過起來,「而且,她沒理由殺我啊?難道,只是因為我是她丈夫和情-婦生的孩子?我也不想啊……」
她是真的有點醉了,畢竟已經喝了一瓶。
雖然心裡明白對面坐的是陰晴不定的雍容,但話匣子還是被酒精打開了一些。
耳邊是獵獵的海風聲,伴隨著雍容不算高卻極為有力的聲音,「誰說你是她丈夫的孩子?」
莫如雲捏了一粒花生米,說:「是莫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