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我也已經放下了

  見莫如雲不說話，溫晴晴微微歪了歪頭，疑惑地問：「如雲？」

  莫如雲回神，「嫂子……你繼續說。」

  「莫姨說，那件婚紗的設計圖是你特地送我的，可剛剛，你哥哥又說你失憶了。」溫晴晴望著她，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解，「如果失憶了，那你是怎麼想到送設計圖給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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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問題還真難回答。

  如果說是溫家人，那溫晴晴會不會覺得她在挑撥離間？

  如果說是莫姨……唉人家都是一家人，自己好像怎麼說都容易被集火。

  見她糾結，溫晴晴乾脆說：「不客氣地說，我總覺得你失憶這件事是假的。」

  莫如雲一震。

  溫晴晴露出傷感的目光，「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兩年，你哥哥茶飯不思，其中大半時光都要依靠褪黑素甚至安眠藥入睡。所有人都勸他，說你沒了，要他為你做葬禮，可他堅決不肯，他當時都魔怔了，總是說他夢到你病了，病得很重，他必須立刻找到你，幫你治病……整整兩年，我沒有見他笑過。」

  莫如雲幾乎是懵的。

  的確，她跑了兩年。

  她想過莫極臣肯定會找她，但她沒想到會到這個地步。

  總覺得他有母親，有溫晴晴……她在他的生命里沒有那麼重要。

  自己割腕之前曾給莫極臣打了那麼一通電話。

  當時她的確是重病狀態。

  語氣也很虛弱。

  或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受到那種噩夢的困擾。

  「如雲，」見莫如雲眼眶發紅，溫晴晴心知奏效，伸手握住了莫如雲的手，說：「我告訴你這個，是希望你能夠理解，你哥哥遠比你所看到的更在乎你，所以如果你其實沒有失憶，那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藉口來折磨他？」

  「我……」

  莫如雲一張口，眼淚便不自覺地淌了出來。

  喉頭阻塞，她說不出話。

  溫晴晴見狀，心裡已經瞭然七分，忙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莫如雲搖了搖頭，哽咽著說：「是因為我喜歡我哥哥，雍鳴總是吃醋，時裝周的事之後，才會那麼刁難MMK。」

  說到這裡，見溫晴晴表情難過，忙解釋，「這件事跟我哥哥沒有關係，他愛的是你，這只是我單方面的。」

  溫晴晴微微一愣，「他愛的是我？」

  「當然了，」莫如雲說：「上次我對你說那些話，其實也只是因為我的情緒不好。我想逃避，所以才說那些話讓你生氣，好讓你別再管我的事。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愛的是你，我也已經放下了。」

  溫晴晴沒說話。

  雖然說自己已經放下了，但她的表情實在是沒法讓人相信。

  可是……

  就沒有必要告訴她了。

  畢竟，兩個有血緣的人，是註定不會有結果的。

  看樣子，雍鳴之所以和莫極臣和好，甚至出賣溫家向莫極臣「示好」，很可能是因為，莫如雲對莫極臣的感情起了變化。

  終究還是要做一家人的。

  就沒必要繼續「懲罰」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溫晴晴拿出手帕，輕輕地在莫如雲的臉上擦拭著，一邊說：「要在那麼精明的男人面前偽裝自己，真是辛苦你了。」

  「還好。」莫如雲說完這句，瞟了溫晴晴一眼，推開她的手，說：「謝謝。」

  溫晴晴收回了手，像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似的，說：「你哥哥對我說，雍鳴和他的關係已經有所緩和。這一定是你的功勞。」

  莫如雲搖了搖頭，說：「這是他倆的事，我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你對你哥哥的放棄肯定就是作用。」溫晴晴笑著說：「聽你的描述，這雍鳴雖然性格兇悍，但對你卻是愛的很深呢。」

  莫如雲說：「算是吧。」

  至少第一人格愛的很深。

  「不過現在既然他倆和好了，你也趕快找個機會恢復記憶吧。」溫晴晴說：「這樣太危險了。」

  莫如雲搖了搖頭，說：「我暫時還不能恢復，也請你不要告訴別人。」

  溫晴晴眨眨眼，疑惑地問：「為什麼？」

  莫如雲沒說話。

  一旦恢復，第二人格就會開始發飆，就算不針對莫極臣，也會針對第一人格。

  上次把她沖涼水就是個例子。

  現在的日子雖然磕磕絆絆，但至少比失憶之前好過太多了。

  見她不吭聲，溫晴晴便沒有追究，轉而問：「那你打算告訴你哥哥嗎？」

  莫如雲點點頭，說：「我會告訴他。」

  莫極臣如此痛苦，不告訴他的話，對他太不公平了。

  「我也覺得告訴比較好，不過，」溫晴晴說：「你哥哥一旦知道你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假裝失憶，肯定會非常不理解。認為都是因為雍鳴欺負你，才逼得你連自己的記憶都不敢有。」

  莫如雲點頭。

  以莫極臣的個性，絕對會這麼認為的。

  溫晴晴說：「你哥哥性格高傲，所以他肯定沒有告訴你，他現在的處境其實比較艱難。莫姨把股份給了你哥哥，但董事會裡的人卻對他在時裝周承認抄襲的事很有意見，認為他為了私人感情侵犯了大家的利益。」

  雖然莫極臣在訪談里說直接承認錯誤是損傷最小，但那只是話術。

  事實上，對方既然是莫如雲，當然是不承認損傷最小。

  莫如雲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現在告訴他，只是在給他出難題。」

  「是的，你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他卻保護不了你。」溫晴晴說：「可就算不告訴他，也請對他好一點，表現得喜歡他一點，好嗎？」

  莫如雲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問：「你真的……不會不舒服？」

  「你是指妒忌嗎？」溫晴晴微微一笑，說：「你愛他是你的事，該妒忌的是雍鳴。」

  「……」

  她愛莫極臣嗎？

  現在應該已經不是了。

  「至於他，」溫晴晴笑著說：「兄妹情和愛情是不同的，我明白。」

  莫如雲點點頭。

  心裡……

  很難受。

  兄妹情。

  是啊，莫極臣對她很好，可那只是兄妹情。

  所以溫晴晴不吃醋。

  因為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