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你就不會選擇他

  「愛視對方如自己，由對方的需要來決定是克制還是付出，欲-望只想自己，由自己的需要來決定是放縱還是索取。」莫極臣緩緩地說：「欲-望是人人都有的低階情感，但愛是少有的高級能力。所以，如果他常常讓你覺得痛苦，那你就要思考，他是在愛你，還是在滿足自己。」

  莫如雲看著他溫和的眼睛，點頭。

  莫極臣的答案基本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這答案也和自己想的一樣。

  第二人格不愛她。

  他不過是拿她滿足自己的欲-望。

  但是第一人格的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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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愛很愛。

  這也正是雍鳴和其他渣男不同的原因。

  也是她……沒有辦法告訴莫極臣的原因。

  許久，莫如雲嘆了一口氣，「他也是愛我的。只是他對於愛的理解……不像你這樣好。」

  唉，所以說被莫極臣愛，真的很幸福。

  溫晴晴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有事業，有家庭，還有莫極臣。

  想到溫晴晴，莫如雲忽然醒過味兒來，朝玄關看去，「咦？嫂子呢？」

  莫極臣說：「不要叫她嫂子。」

  莫如雲疑惑地看向他。

  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但孩子都有過了，以莫極臣的性格和信仰，結婚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莫極臣說：「我跟她不可……」

  正說著，玄關方向突然傳來聲音，「溫小姐你好，是莫先生要我們來，說是有病人。」

  接下來，在莫極臣的要求下，醫生給莫如雲做了檢查。

  結論是槍傷還不錯，臉上沒有大礙，並提了一系列注意事項。

  期間莫如雲一直心不在焉，因為溫晴晴的臉上始終沒有笑容，而是有一股憂鬱之色。

  唉……

  原本她是在意溫晴晴的，可不得不說，和莫極臣聊著聊著，便將溫晴晴忘到了腦後。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對溫晴晴說那些有的沒的，溫晴晴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吧？

  送走醫生後，莫極臣對溫晴晴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還是留下得好。」溫晴晴說：「這裡畢竟是H&Y的總部所在，雍鳴很快就會找到這裡。讓他看到你和如雲單獨住在這裡，他肯定會誤會。」

  莫極臣沒說話。

  但溫晴晴知道他在聽，「他誤會不要緊，但你別忘了，如雲的緋聞才剛剛被壓下。事實上，從雍鳴和她的事曝光開始，輿論就一直傾向於讚揚和同情雍鳴，一旦他用這件事做文章，如雲一定會非常被動。而且她是個女人，輿論對她更為苛刻。你希望漢娜·穆勒的事在她身上重演嗎？」

  莫極臣終於開了口，「但你得住院。」

  「拿藥就好了。」溫晴晴露出一個略顯蒼白的笑容，半真半假地說：「何況，我也會誤會，所以，巴不得能夠留在這裡『幫忙』。」

  「抱歉，」莫極臣立刻說：「晴晴，我說了，我沒辦法和你……」

  溫晴晴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

  緊緊的，他甚至感到了一絲痛。

  「別說了，」溫晴晴望著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哀求，「那種話聽一次就會記一輩子。我只是……」

  眼淚滑了下來，她說不下去。

  她只是，和他一樣罷了。

  和他一樣，愛著得不到的人……罷了。

  手腕上傳來溫熱。

  是莫極臣，他輕輕地拉開了她的手。

  並拿出手帕，擱到了她的膝蓋上。

  「對不起。」

  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溫晴晴留在原地，攥住手帕，捂住了臉。

  莫極臣回到主臥時，一眼就看到莫如雲嗖的把手放進了被子裡，像只觀察敵情的小貓鼬似的，警覺地瞧著他。

  莫極臣到床邊坐下，伸出手，「拿來。」

  莫如雲瞅瞅他，坐起身，不情不願地把手拿了出來。

  是她的手機。

  莫極臣說：「躺著。 」

  莫如雲躺回枕頭上，一邊小聲解釋，「我只是想看看他打了多少通電話給我。他可能正在找我。」

  莫極臣拉平她的被子，說：「你可以隨時聯絡他。」

  莫如雲沒吭聲。

  莫極臣自然沒有堅持，而是瞧了她一會兒，忍不住露出了微笑，「還是跟小時候一樣。」

  莫如雲眨眨眼。

  「藏零食的時候就是這個動作。」莫極臣好笑地說了一句，又微微一僵，笑容逐漸勉強，「抱歉，你已經忘了。」

  莫如雲望著他，沒說話。

  她剛剛就在想了，要不要把恢復記憶的事告訴莫極臣？

  糾結來去，還是決定先不要。

  莫極臣和第一人格不一樣，後者是她能控制的，比較聽她的話。

  可莫極臣不同，他有自己的主見，事情告訴他之後，後面的事就不再是莫如雲能夠控制的了。

  見她神色有異，莫極臣問：「怎麼了？」

  「只是覺得很驚訝，」莫如雲特意問：「我有這麼喜歡吃零食嗎？」

  「當然了，」莫極臣笑道：「你最喜歡的事就是吃零食。上課也吃，半夜也吃，甚至躲在衣櫃裡吃。」

  哈……

  莫如雲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自己的確很貪嘴，這主要是因為她到莫家之前根本就嘗不到它們，只能看到那些有家的孩子手裡都拿著各式各樣的零食。

  所以，一有機會，當然就要大吃特吃。

  畢竟，零食代表幸福。

  莫如雲喜歡這個話題，便順勢問，「這麼說你那時都不准我吃嗎？」

  「不准。」莫極臣柔聲說：「你需要的是營養，有的零食不健康。」

  「可你還是買給我了，否則我藏什麼？」

  阻斷她吃零食的最好辦法就是截斷來源，可莫極臣卻從未這麼做。

  莫極臣微微地點頭，說：「畢竟你喜歡。」

  莫如雲忍不住笑了，「你對我可真好。」

  莫極臣搖了搖頭，「不夠。」

  「不夠？」莫如雲訝異地問。

  「夠的話，」莫極臣深深地望著她，幽幽地說：「你就不會選擇他。」

  而是留在他身邊。

  莫如雲默默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莫極臣所知道的雍鳴是那個浪蕩霸道的第二人格，得知自己養大的孩子居然選擇那種傢伙做老公，換成誰都會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