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直面自己的內心吧

  莫如雲想來想去，還是決定開了口，「那邊好像沒聲音了。」

  雍鳴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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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死掉了，咱們會擔責任吧？」莫如雲說：「他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雍鳴抬了抬眼，說：「一個富商的兒子。」

  「啊？」

  「泳池有監控。」雍鳴重新垂下眸，「沒咱們的事。」

  「哦……」

  氣氛重新陷入沉默。

  因為他的睫毛很卷很長，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臉龐意外的溫柔。

  但雖然溫柔，卻又不像第一人格那麼輕盈柔軟。

  莫如雲就這麼望著他，不由自主地開始發呆。

  昨天還在扼她，今天又來這樣，這個人格的內心，還真是複雜難測。

  許久，雍鳴包了一層又一層。

  看起來很結實。

  莫如雲忍不住動了動腳，想提醒他差不多了，現在顯然已經穿不進鞋子了。

  這時，雍鳴再度抬起了眼，「你會很害怕吧？」

  「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話題。

  「泳池。」雍鳴低下頭，又開始解繃帶，一邊說：「裡面畢竟死了人。」

  「嗯……」莫如雲觀察著他的動作，心不在焉地說：「不過沒關係，我離它遠點就是了。」

  「明天你選個地方，重新開個泳池，把這個填了。」雍鳴說：「或者乾脆重新看棟房子。」

  「啊？」莫如雲問：「為什麼？」

  他像看傻子似的看向她，說：「你不是害怕？」

  莫如雲說：「我的意思是，幹嘛讓我來看？這是你的房子，我不參與這些。」

  雍鳴沒吭聲，剪斷繃帶，貼了貼，抬起頭，將她的腳扔回了水裡，看著她說：「你腦子嗆壞了吧？怎麼淨問這種蠢貨問題？」

  莫如雲咬了咬唇，說：「還不是因為你反覆無常？」

  「我反覆？」他頓時危險地眯起了眼，「莫如雲，你真是頭蠢豬！」

  「又罵人！你才是蠢豬！大蠢豬！」

  她說完，轉身往池子中間游去，身後卻傳來「噗通」一聲，轉頭一看，那傢伙居然跳進來了。

  他個頭比她大，游得又比她快，兩下便抓住了她，一把摟進了自己的懷裡，並按住了她的後頸。

  莫如雲被迫望著他的眼睛，不敢動了。

  剛剛溺水造成的痛仍卡在喉間，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激怒他，被他按到水裡怎麼辦？

  這時，雍鳴開了口，「莫如雲。」

  他神色平靜，目光堅定而深刻。

  莫如雲顫聲說：「干、幹嘛……」

  「你很緊張。」他認真地注視著她，聲音有幾分喑啞，「其實也很喜歡被我這樣抱著，對麼？」

  緊張？

  當然緊張，被一個隨時都能捏死自己的人抱著，當然要多緊張就有多緊張。

  「我知道，你是個有道德的女人，對丈夫不忠讓你的內心深受考驗，所以你不願承認自己對我的感情，這樣吧，」他看著她，認真地說：「我給你時間。」

  莫如雲驚愕地看著他。

  「一個月。」他伸手，輕輕抬了抬她的下巴，眸色幽深，「夠麼？」

  莫如雲這才回神，握住他的手腕，一邊推拒一邊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得懂，」他用力一捏她的下顎，低下頭來，薄唇擦著她柔嫩的唇，磁性的聲音 被寂寂的夜色映襯出了幾分魅惑，「其實這並不丟臉，你有權選擇更好的男人來做丈夫。而我，也恰好覺得你不錯，對你產生了興趣。這件事，除了我們三個，沒人會知道，你不必接受任何道德譴責。」

  莫如雲震驚許久，才開了口，「你為什麼會有這些想法？」

  「你捨命救我。」

  這樣？

  莫如雲忙解釋，「我那是……」

  「行了，」他眼中露出一縷煩躁，「你可以辯解說自己是為了救他。但你很清楚，他根本不穿泳裝。」

  莫如雲焦躁起來，「那種時候誰顧得上想那唔……」

  他突然吻住了她的唇。

  莫如雲很想推搡，但四周的浮力使她放棄了這個打算。

  算，親就親吧，總歸不是虐待。

  一陣霸道的輾轉後，雍鳴鬆了口。

  「莫如雲。」他捏起她的下顎，眼中露著堅定的光，「直面自己的內心吧。」

  「……」

  莫如雲無語。

  雍鳴見她不再拒絕，微微一笑，再度將她擁進了懷裡。

  這就算是暫時和好了吧？

  半夜裡，莫如雲從臥室溫暖的床上醒來，動了動被摟得麻痹的身子，無力地想。

  一個月……

  算了，這麻煩事明天再想。

  第二天一早，莫如雲從一陣窒息中醒來，睜眼時，四周仍黑漆漆的，隱約能看到雍鳴的臉。

  見她醒了，他低低地笑了一聲，端起她的下巴，在她嘴巴上有技巧地啃了一番，直到她面紅耳赤，才鬆了口，便替她蓋好被子，轉身走了。

  莫如雲煩躁地蒙上被子，閉上眼，很快又睡著了。再醒來時，是因為嘴唇上痒痒的，她舔著嘴唇睜開眼，又看到了雍鳴的臉。

  他穿著白襯衫和黑西褲，坐在床邊，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她。

  好煩人。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他問：「你怎麼還沒走？」

  「嗯？」雍鳴眨眨眼，疑惑地問：「如如在說什麼？什麼我還沒走？」

  呃……

  第一人格？

  臉頰上頓時騰起一股熱意，她連忙捂住臉。

  那天雖然只做成了一半，但……

  雖然第二人格有著高超的技巧，但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和自己喜歡的人結合，是那麼美妙的一件事。

  所以，自己那天的樣子，也挺……

  見她如此，雍鳴彎起了眼睛，伸出手指在她的臉頰上觸了觸，笑著問：「如如在想什麼？臉怎麼這麼紅？」

  莫如雲立刻蒙上被子。

  明知故問！

  雍鳴伸手拉了拉被子，見她拽得死緊，便鬆開了手。

  等了一會兒，莫如雲果然憋不住，鬆開被子，露出了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雍鳴立刻靠過去，握住被子的邊沿，用力往下拉，見她抗拒，便在她淡粉色的額頭上輕輕一吻，輕聲問：「如如是在害羞嗎？」

  她停下動作，抬眼瞅著他，瓮聲瓮氣地反問：「你不害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