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你知道束千兒嗎

  雍鳴還是在笑。

  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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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身打算坐回去，雍鳴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過來。」說這兩個字時，他還在笑。

  莫如雲警覺地看著他。

  他便用力拉了拉，「過來。」他笑得眼裡都泛上了晶瑩，「可愛的小東西，讓我抱抱你。」

  雖然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他態度不錯，莫如雲自然不會拒絕來找罪受，便彎腰過去抱他，他卻一攬她的腰，將她摟到了腿上。

  隔著單薄的衣衫，她腰上的皮膚完全可以感覺到繃帶的觸感，因此她一動也不敢動，無奈地看著他。

  雍鳴端詳著她，面帶微笑，手掌在她的腿上撫著，像在撫摸一個可愛的玩偶。

  莫如雲感覺很尷尬，捉住他的手，正要開口，經理抱著衣服跑來了。

  莫如雲連忙從他腿上下來，接過衣服，打發了經理。轉身正要說話，就見雍鳴虛弱地靠在沙發背上，正有些茫然地環顧著四周。

  莫如雲連忙跑過去，在他所坐的沙發邊蹲下，高興地問：「老公？」

  雍鳴看向她，露出了一抹蒼白的微笑，「如如，」他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問：「是你送我來醫院嗎？」

  「是阿星。」莫如雲說：「你的傷太重了，醫生說最好還是要在醫院。」

  雍鳴微微點頭，柔聲說：「辛苦你了。」

  「怎麼會？」莫如雲抬手擦著他的冷汗，柔聲問：「你是不是感覺很累？餓不餓？」

  身體重傷至此，第二人格卻還神采奕奕，顯然，強大的神經是這個人格的特質。

  第一人格就不行了，他微微氣喘，柔聲說：「我有些餓了，但更多的還是好累。」他望著她，滿臉抱歉，「對不起，如如。」

  莫如雲問：「幹嘛說對不起？」

  一邊拿起桌邊的專用電話，按了呼叫鍵。

  雍鳴望著她，說：「好不容易才醒來，我本來是想抱抱你，和你聊聊天的。可是……」他忽然皺眉，緊張起來，「我是不是又攻擊你了？」

  「沒有。」莫如雲撫摸著他的臉，柔聲說：「你一直在乖乖地睡覺呢。」

  說完，起身來到他面前，彎腰抱住他的頭，笑著說：「想讓我抱你就直說，幹嘛還要先道個歉。」

  雍鳴笑了，伸出軟軟的手臂，勉強地抱住了她。

  很快，醫生護士趕來，將雍鳴抬回了病房。

  餐廳也重新做了湯，由經理送了過來。

  莫如雲調高了雍鳴的床頭，舀了一勺湯，吹涼，遞到了他的嘴邊。

  雍鳴這會兒連抬手的力氣也沒了，望著她，軟軟的目光就像個生病的小孩子。

  莫如雲把勺子遞進他嘴裡，望著他小心翼翼吞咽的模樣，心頭升起愛憐，打趣道：「被我餵的感覺如何呀？覺不覺得自己像個寶寶？」

  雍鳴溫柔地笑了，眼睛亮亮的望著她，「感覺很好，但我還是喜歡餵你。」

  莫如雲舀著湯，沒說話。

  雍鳴便有些緊張，說：「我不是說你餵得不好，你做得很好，但我更喜歡照顧你。」

  莫如雲看向他，「我有個問題，你千萬不能騙我。」

  雍鳴立刻認真起來，「好。」

  「你知道束千兒嗎？」

  她想聽聽看，第一人格是如何看待這個女人。

  如果這個人格也跟她有關係，那她立刻就走，絕不回頭。

  雍鳴微微皺眉，「這名字……」

  莫如雲心一涼。

  雍鳴陷入思考，半晌突然看向莫如雲，「我想起來了，是明星吧？」

  「明星？」

  「印象中，好像有一陣子，她的新聞很多，總能在網上看到……」他疑惑地望著莫如雲，「你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人？」

  莫如雲放了心，舀著湯，說：「隨便問問囉。」

  雍鳴溫柔地笑了，「如如呀。」

  「嗯？」

  雍鳴柔聲問：「你知道你剛剛的表情像什麼嗎？」

  她抬起眼，瞧著他，目光危險，「像什麼？」

  雍鳴卻不說話了。

  「說呀。」她放下碗，站起來，彎腰過去，與他臉貼著臉，呼吸相聞，「像什麼？」

  雍鳴呼吸一窒，痴痴地望了她半晌，才說：「像……你在吃醋。」

  「……」

  他的眼神，真的……好純情。

  而且，被可惡的第二人格欺負過之後，第一人格的生澀跟純情，令她感到了一種奇異的興奮。

  畢竟，這樣單純而保守的他，才是她所了解、決定要嫁的那個雍鳴，才不是那個整天就知道搞野女人、打人的無恥變態。

  之前變態主動都沒事，由她來主導的話……想必也是可以的。

  懷著這種念頭，她靠過去，吻住他唇的同時，掀開了被。

  雍鳴頓時劇震，攥住了她鑽進被裡的小手。

  她鬆了口，抬眼看著他。

  「如如……」他求饒地望著她，掌心濡濕，「別鬧。」

  她看著他霧蒙蒙的眼，沉默片刻，低頭咬住了他的脖頸。

  雍鳴頓時不會動了，僵直著，如一隻躺在天敵面前的小獸。

  她一寸寸地往下，溫軟的唇撫過那一條條傷痕，情不自禁地用力。

  他顫慄著，心跳在過速，呼吸愈發急促。

  一切就緒。

  突然，雍鳴雙手捂住了頭。

  劍眉緊蹙，牙關緊咬，臉色發青，渾身劇烈地抽搐。

  冷汗順著他猙獰的臉淌下，不消幾秒，便浸濕了衣領。

  莫如雲先是嚇呆了，反應過來後立即按電話叫醫生，自己伸手打算把他的衣服攏一攏。

  雍鳴卻猛地抬起頭，盯住了她。

  她永遠忘不了這個眼神。

  陰冷，仇恨，鬼氣森森。

  她被這目光定在了原地，在等待醫生衝進來的這十幾秒鐘，腦中只剩一片空白白。

  兩小時後，精神科醫生辦公室。

  「第一人格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情況，這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進展。」精神科醫生說到這裡，問：「請問，太太，出事之前，你們都做了哪些事？」

  莫如雲有些難以啟齒，「我們……」

  精神科醫生瞭然，說：「看來是因為太刺激了，畢竟這是全新的體驗。太太不要有太大壓力，要有耐心。」

  莫如雲點點頭，問：「您可以給我講講他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