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好了

  禧嬪站在一旁，感受到來自墨鏈瑤的怒意，整顆心都吊了起來，小心翼翼地開口：「娘娘，這往後的日子還長，十月懷胎，誰都不能保證她宸妃能夠順利誕下小皇子，即便真的順利誕下，是男是女也未可知呀。」

  聽這些話，墨鏈瑤的眼睛瞥過去。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你說得對，那個賤人絕對不會那麼好命！」

  說著，墨鏈瑤伸手采了一朵紅似火的芍藥，放在手中狠狠地揉碎。

  「把芍藥全給本宮摘了，若是有人問起，便說芍藥紅艷得美麗，本宮要制胭脂。」墨鏈瑤說著，把手中的芍藥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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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賤人不是最喜歡芍藥嗎？本宮便都采了去，看你不氣死！

  墨鏈瑤身邊的宮女面面相覷，都沒有任何動作。

  禧嬪趕緊給她們使眼色，下命令：「還不趕緊動手？莫不是你們要等貴妃娘娘親自動手不成？」

  此話一出，那些宮女也沒辦法，只能麻麻溜溜地幹活，沒一會兒，一大片芍藥花叢便光禿禿的。

  瞧著這「傑作」，墨鏈瑤的心裡好受了許多，烈焰紅唇笑得似驕陽一般美艷。

  突然，一個一等宮女著裝的宮女急匆匆地跑過來，跪在墨鏈瑤的面前，口中喊著「不好了」。

  墨鏈瑤眉頭緊皺，厲聲開口：「瞎叫什麼？討本宮晦氣嗎？」

  「珺偲，你且慢點說，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也不怕衝撞了貴妃娘娘。」

  珺偲是禧嬪的人，瞧著她這樣沒有規矩，禧嬪自然要站出來幫她說話，不然下一個被訓斥便是她自己了。

  雖說身在嬪位身份高了不少。可依附著位居貴妃的墨鏈瑤還是要小心謹慎，夾起尾巴做人，事事以墨鏈瑤為先，還得為她出謀劃策，時不時還得出去頂頂罪。

  「奴婢該死，奴婢衝撞了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責罰。」珺偲一下子便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趕緊磕頭請罪。

  墨鏈瑤眉頭皺了皺，沒好氣開口：「罷了罷了，何事大驚小怪，你若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可別怪本宮治你的罪。」

  珺偲磕了頭，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開口：「關雎宮出事了。」

  簡單的六個字，卻讓禧嬪跟墨鏈瑤都變了臉色。

  「出事？出什麼事？」墨鏈瑤的眉頭緊緊地擰成了麻花，追問道。

  她前腳才剛走，那個賤人就出事了？那這盆髒水鐵定是往她身上潑了！

  「方……方才，貴妃娘娘與我家小主離開後，小主讓奴婢觀察關雎宮的動向，您們離開沒多久，燕王的隨從便請來了胡太醫，接著慕容茵便跟著胡太醫去了御藥房，行色匆匆，看起來，似乎是宸妃娘娘動了胎氣……」

  珺偲將她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言簡意賅，言語中卻帶著一絲絲的驚魂未定。

  墨鏈瑤的臉色極為難看，眼睛瞪大，好一會兒以後才笑了出來，笑得有些瘮人。

  「沒想到她陸婉言也有今天！動了胎氣好啊！若是能把孩子給動沒了，那便是上天給本宮最大的恩惠！」墨鏈瑤說著，臉上掩蓋不住欣喜的神色。

  好似又想起了她小產那一晚，皇帝看過她之後便去關雎宮跟陸婉言在一起。

  她堅信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因果報應，沒想到這報應來得這麼快！陸婉言啊陸婉言，你也有今天！

  禧嬪瞧著墨鏈瑤說話沒有任何遮掩，嚇得魂兒都快沒了，趕緊上前捂住墨鏈瑤的嘴巴。

  「放肆，你居然敢這麼對本宮，禧嬪，你不要命了？」墨鏈瑤拍開禧嬪的手，眉頭緊皺，滿是嫌棄地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巴，言語中充滿了威嚴與斥責。

  禧嬪趕緊跪下請罪：「嬪妾該死，可嬪妾這麼做，都是為了貴妃娘娘。都說隔牆有耳，更何況是在這御花園中，到處都有眼睛盯著，您方才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必定為您招來禍端。」

  墨鏈瑤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下，覺得有道理：「起來吧。」

  「謝貴妃娘娘。」禧嬪在珺偲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宸妃的孩子若是保不住，那便是她自己沒有福氣，怨不得本宮。本宮可什麼都沒有做。」墨鏈瑤倔強地開口。

  這個時候，禧嬪卻盯著墨鏈瑤身後看。

  「娘娘，慕容大小姐。」禧嬪朝著墨鏈瑤背後的方向指了指，開口提醒道。

  墨鏈瑤趕緊轉過身，看著慕容茵，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厲聲開口：「大膽賤婢，居然偷聽本宮講話！該當何罪！」

  慕容茵走出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開口辯解：「回貴妃娘娘的話，奴婢不過碰巧路過，並未聽到什麼，貴妃娘娘為人坦蕩，即便說了什麼，也不怕他人知曉吧？」

  這一番話，卻是把墨鏈瑤噎得夠嗆，愣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慕容大小姐伶牙俐齒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少了他人的庇佑，你是否還能伶俐起來，本宮奉勸你一句，在這皇宮裡面，收斂鋒芒才是要事。」禧嬪輕輕一笑，言語從容卻充滿警醒。

  慕容茵福了福身，開口：「多謝禧嬪娘娘提點，奴婢著急回去給宸妃娘娘煎藥，奴婢告退。」

  「你……」

  墨鏈瑤還想說什麼，卻被禧嬪的眼神制止了。

  等到慕容茵的身影漸行漸遠，禧嬪才開口：「宸妃的孩子是否安好你我不知，慕容茵已經說明了要煎藥，你我也攔不得。」

  「為何？本宮還有話說！」墨鏈瑤顯然沒有完全理解禧嬪話中之意。

  「我的貴妃娘娘！您若是想讓別人把所有過錯都往您身上扣，那邊攔下吧。」禧嬪無奈地開口。

  墨鏈瑤突然明白過來了，仰起臉，從手上拿下一個翡翠手鐲，道：「多謝。這手鐲本宮瞧著與你十分相配，拿去吧。」

  「多謝貴妃娘娘。」禧嬪笑著接受了。

  「回漪瀾殿。」墨鏈瑤說完，便在碧蓮的攙扶下離開了。

  禧嬪對著她的背影恭敬行禮：「恭送貴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