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霸星之說

  雙劍合璧，慕容茵身著紅衣，司侯塵身著玄衣，一紅一玄，兩道身影交相輝映，九洲清宴的正中間，刀光劍影，身姿颯爽，一曲罷，場上鴉雀無聲，針落可聞，少頃，皇帝的掌聲響起，接著，掌聲更是如雷貫耳，場下唏噓一片。

  

  說得均是讚美慕容茵的話云云，墨霜聽著氣得差點背過去，而慕容茵卻不放在心上。

  別人不過是一句誇讚而已，有何大驚小怪。

  「素來聽聞慕容大小姐手段高明，卻不曾知曉這劍術亦是了得，今天是叫哀家開了眼界了。」太后坐在正位上，雍容華貴，不怒自威，言語中滿是欣賞。

  她對慕容茵確實有過很大的不滿，不過此女子似乎經常能夠讓她眼前一亮，這倒是叫她不忍心對她不滿了。

  京城有多少年沒有過這樣的奇女子了。

  「臣女多謝太后稱讚，不過獻醜而已。」慕容茵行禮道謝。

  司侯塵卻開了口：「太后娘娘慧眼識人，連她老人家都開了金口，慕容姑娘便不用謙虛了。」

  「王爺此言差矣，皇祖母那是給丞相面子罷了，你可別當真。」墨霜嫉妒心發作，直接開口。

  這話一出來，眾人都靜了。

  太后的臉色也變了變，想著這公主平日裡乖巧伶俐，怎的現在卻這麼不懂規矩！

  「方才是公主殿下說慕容姑娘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也是你說慕容姑娘舞技一絕，非要她展示，怎麼？如今嫌棄之人也是你，你這是在玩什么小把戲？嗯？」

  司侯塵眼神露出寒光直射墨霜，嘴角雖然掛著笑容，可笑得凜冽讓墨霜不禁心中一寒。

  「我……」墨霜被說得無言以對，低頭咬唇不知所措。

  太后觀察全局，倒也是明白了什麼，到底是皇室中人，面子還是應該顧全了。

  「好了，今日哀家壽辰，眾人高高興興便是了，也不必拘於小節，慕容姑娘，你覺得呢？」太后說著，朝著慕容茵睥睨了一眼。

  慕容茵正準備看好戲，沒想到太后突然把這個鍋甩到了自個兒跟前，沒有絲毫防範，一時間有些無措。

  不過她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從容，露出大家閨秀該有的笑容，輕聲開口：「太后娘娘壽辰是舉國歡慶的喜事，臣女有幸在娘娘面前獻醜亦是臣女福氣，公主殿下不滿意是臣女舞技拙劣，難登大雅之堂，承蒙太后娘娘不嫌棄，給臣女莫大的鼓勵，臣女日後定當刻苦練習，不辜負太后娘娘良苦用心。」

  簡單的一番話，從容淡雅，讓所有人都有台階下，保全了皇家的面子，也讓自己全身而退。

  到了這個局面，皇帝開口拯救一下氣氛，宴會繼續，而太后卻對著慕容茵欣賞一般地點了點頭。

  出於禮貌，慕容茵也以微笑回應。

  壽宴結束，五公主墨霜要陪太后回慈寧宮，卻被太后一口回絕了，接著指名讓慕容茵還有燕王陪同。

  這意味再清楚不過了。

  墨霜心中氣憤，卻只能悶聲不響，乖乖回自己的住所。

  慈寧宮。

  燕王被叫在門外等候太后去寢殿換掉了一身朝服，身著舒適一些的日常裝出來，坐在慈寧宮大殿的正位上，威嚴也盡顯無遺。

  「知道哀家為何讓你過來嗎？」太后看著慕容茵，悠悠開口。

  慕容茵福了福身子，開口：「回太后娘娘的話，臣女不知，望太后娘娘明白示下。」

  「你倒是通透，哀家喜歡直來直去的人。」太后輕笑出聲，眼中滿是欣賞。

  隨即揮了揮手，屏退左右：「宸妃有喜，乃皇宮一大喜事，皇帝的老來子，是福氣所在，亦是戾氣所在。」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慕容茵抬起頭，眉頭輕皺問道。

  太后這是顧慮太多了吧？一個小小的嬰兒，能有什麼戾氣。

  「你還不知道吧？欽天監半月前夜觀天象，說有霸星降世，如今宸妃突然懷孕，那不正應了霸星的天象？儲君競爭激烈，那被冠上霸星名頭的孩子，還能活到最後嗎？能不能順利出世還未可知。」

  太后言語間的嘆息越來越重，在她想來，那個孩子是不安全的，換言之，宸妃也是不安全的。

  霸星？真的是奇了怪了，怎麼古代人就這麼喜歡迷信這些玩意兒？星象那是宇宙間的自然現象，根本就不能掌控人間。

  不過這些話慕容茵也只能夠死死地藏在心裡，即便萬分不認同，也不能做出解釋，不然便是異類。

  她也聽出來太后這話背後的意思了，自己率先開口：「宸妃娘娘方才讓臣女入宮，照顧她的飲食起居。直到皇子降生。」

  「哦？她倒是看的透。」太后似是有些意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聽這語氣，慕容茵並不能判斷太后到底是哪一邊的，方才在壽宴上，太后看起來挺高興的，卻沒有十分積極……

  慕容茵沒有回應，等待著太后的下文。

  「哀家知道你是個伶俐的姑娘，膽大心細，從小苦命無依，宸妃身世與你幾近相同，你便看在你們皆苦命的份兒上，護她母子周全可好？」

  太后說得語重心長，言語中充滿了對宸妃的憐惜。

  慕容茵搞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可見著一個老人家這麼懇求，她也不忍心開口拒絕，只能點頭。

  反正她也答應宸妃聖旨一到，即刻入宮了。

  離開了慈寧宮，她一直悶聲不吭，司侯塵只覺得奇怪，卻也沒有打破她的自我清淨。

  馬車上，慕容茵掀開車簾，探出腦袋看一下京城的夜景，嘆息一聲又將腦袋縮了回來。

  「茵兒為何嘆息？」司侯塵開口問道。

  說來也奇怪，他是越來越沒有出息了，現在慕容茵悄悄嘆息，都能夠牽動他的心。

  「我只是感慨這個世界罷了。」慕容茵漫不經心地回應。

  「可是太后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司侯塵追問。

  「倒也沒有，是我自己的心情作怪，與他人無關。」慕容茵輕輕一笑，又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多謝你方才提我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