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關係破裂

  三皇子墨長臨聽著皇帝的話，微暗了暗眸不知該帶著什麼情緒望向太子墨長鳴，索性轉頭看著慕容茵，眼底浸著刻骨的柔，他其實對皇位並沒有過覬覦，他只是想要一個人，想要他喜歡的姑娘嫁給他為皇子妃，而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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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長臨輕嘆一聲，眼神暗淡的些許。

  「咳。」

  墨長鳴輕咳一聲，唇角帶著些許鮮紅，幾許紅色噴灑，地上沾染上的幾星血跡為此偏殿的沉悶添了氣焰。

  他捂著心口，皇帝的話刺痛墨長鳴的心，直逼頭部，本以為痛到極致不過昏厥，哪想愈發清醒的頭腦，清楚地接納著痛覺，他牙齒死死抵住下唇，血腥充斥口中。

  「父皇，為什麼，為什麼兒臣怎麼做您都不滿意？」

  無論他怎麼努力，他都比不得三皇子墨長臨，皇帝的眼裡，永遠沒有他墨長鳴的影子，哪怕皇帝封了他為太子，但是對他卻從來沒有和顏悅色過，永遠不會認可他。

  看著這一幕，慕容茵睫毛微顫，忽然覺得墨長鳴有些可悲，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生於皇族，生來就被封為了太子，他便背負著信仰，承皇族，創千秋，於盛世興，於亂世藏。

  平凡與自由，自墨長鳴出生便是奢求。

  窗外似乎開始落葉了，這才剛剛是盛夏，如此模樣，倒像極了古書中所謂破落的殘骸。

  慕容菁跌坐在地上，眼眶泛紅繃不住淚划過砸在地面上，冷汗浸透衣裙令寒意愈發透骨。

  她痛的呼吸都有些勉強，失了力，將自己撐了起來，畢竟是血肉之軀，怎能不畏懼痛楚。

  她用力的拉扯住墨長鳴的衣袍一角，確如蚍蜉一般於事無補，嘲笑自己一命清高不過仗著太子庇護，但是如今她卻是自毀倚仗，真是笑話。

  慕容菁誤入餘生數年，聽著太子許給她的諾言竟是一字不差的信了，似是安逸的久了，竟忘了情深不壽的誨言。

  月色冷寒，皇帝看了一眼墨長鳴蒼白色的臉頰轉頭踱步，負手走到偏殿的主座之上坐下。

  「混帳，這就是你做的事情？御前失儀，毆打世家女子，你的太子威儀你做到了一星半點嗎？」

  皇帝言語深沉，字字誅心。

  聽著皇帝的話，墨長鳴的冷意更瘮，身子卻愈發直了些，抬頭目與皇帝目光交匯，淡了幾分失落，多了幾分深藏，咽下喉間的血，開口幾分慘澹。

  「是，兒臣知錯，請皇上責罰。」

  墨長鳴的心頭泣血。

  囿於血脈，困於悲歡。用血脈流淌的失望，讓太子與所敬重之人，皇帝之間，劃上了一道深深的鴻溝。

  天命難違，血脈相承。

  「你若不願認我這個父皇，便禁足太子殿，什麼時候反省好了再出來。」

  皇帝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太子，居高臨下，睥睨著人一襲玄色衣裳，身著單薄，微微顫抖又因驕傲而緊緊繃起的身子，一時竟不知是怒火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些，但是語言再提不起半分和緩。

  「是，臣遵旨，罪臣先行告退。」

  不再是父皇，不再是兒臣，墨長鳴一把推開了慕容菁抓住他衣袍的手，朝著皇帝的方向一叩首，隨即便起身，轉身離開了皇后的偏殿。

  整個人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覺。

  皇后整個人似乎有些失魂落魄，看著自己的兒子與夫君發生了爭執卻沒有絲毫辦法，她朝著皇帝的方向同樣一叩首。

  「妾身告退。」

  隨即皇后便追著太子的方向走了過去，這一禁足，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母子才能再次相見。

  皇后眼底閃爍著冷芒，誰也別想，奪走她兒子的儲君位置，誰擋了太子的路，她便要費盡心思除掉誰。

  貴妃劉氏，她眼眸淬著的寒意浸透骨髓，貴妃劉氏是三皇子墨長臨的生母，因為她這個皇后是被先皇賜婚的，而那個貴妃劉氏卻是皇帝自己中意的皇后，但是當時奈何需要皇后家族勢力想助，這才給了她皇后的鳳印，實際上並不喜歡她。

  但是好歹她是皇帝的結髮妻子，該有的尊容皇帝還是給了她，也冊封了她的兒子為太子。

  皇后明白，這一切的一切，皇帝都不是最滿意的，從封后開始，到後來的三皇子與太子的比較，皇帝因為劉氏的關係，明顯是更偏愛三皇子，愛屋及烏。

  三皇子墨長臨倒也是十分爭氣，沒有辜負皇帝的喜愛，六藝皆通，尤擅詩書，甚至比太子的天資還聰慧，若不是皇帝足夠寵愛三皇子，又怎會屢次動了廢儲的念頭？

  若非皇帝寵愛三皇子，當時原主逃婚的時候，皇帝不可能暫且不追究慕容茵的逃婚的過失。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著，她兒子墨長鳴的太子之位可能不穩，隨時會被三皇子墨長臨奪去，尤其是剛剛發生了慕容菁的事情，剛才墨長鳴顯然情緒不穩，這才頂撞了皇帝，惹得皇帝不喜。

  但是慕容菁的事情，確實該想個辦法，完美的處理掉，還有在翊坤宮的貴妃劉氏，皇后冷呵一聲，轉頭看著身邊的婢女。

  「立刻給本宮聯繫母家，本宮有事商量。」

  大殿之內，空氣已經陷入了凝固。

  死一般的沉寂，皇帝沒有開口，慕容菁與司侯塵對視了一眼，也都沒有說話，這時候皇帝的心情肯定不怎麼樣。

  誰開口誰倒霉，皇帝整一腔火氣沒處發泄。

  皇帝睨著跪著的慕容菁，烏雲疊鬢此時已經散亂，原本的杏臉桃腮的臉頰此時微微腫起，帶著淡淡指痕，嬌柔柳腰，似海棠醉日，梨花帶雨的哭著。

  半響，帶著淡淡沉著的威嚴聲音從皇帝口中傳出，如同石子墜落湖面，打破了偏殿死一般的寂靜。

  「慕容菁，朕問你，這事情到底是什麼情況，所有不實之處，以欺君之罪定罪。」

  慕容菁目光有些呆滯，心中思緒萬千，捋不清，道不明。她的面容蒼白儘是憂，眉眼不舒凝成愁。

  由得淚水在她的眼眶之中打轉，慕容菁用貝齒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為蒼白中點上一筆絳紅，艷得生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