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壽宴開始

  司侯塵靜靜看著慕容茵，倒是沒想到慕容茵會反過來問他，須臾，司侯塵偏首緩抬，目盡皆寒色，啟唇冷聲。

  「墨霜公主，這件衣服是本王命人去霓裳坊定製送給慕容小姐的，有何不合適一說，說來與本王聽聽？」

  五公主墨霜聽著司侯塵竟是真的為慕容茵幫了腔，不由神色一滯，露出一抹極為委屈的眼神看向司侯塵。

  「塵哥哥，這個慕容茵上次居然敢逃了你的婚禮，讓你丟了顏面，你怎麼還在維護她？」

  慕容茵掃了一眼五公主墨霜，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在原主的記憶中，逃婚的時候，這位公主可沒少出力挑唆，現在卻來司侯塵面前裝好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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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皇上都不予追究的事情，你卻一再提起，是何用意啊？」

  五公主這一句話明顯將慕容茵已經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慕容茵顯然是不可能讓墨霜的想法得逞，唇角微勾起一抹淺弧後，便直接拿皇帝說了事。

  上次逃婚事件在三皇子墨長臨的努力下，皇帝確實已經不予追究，而現在五公主墨霜卻在皇上的壽宴上提起來，慕容茵在暗示墨霜，這麼做無疑在打三皇子墨長臨和當今皇上的臉面。

  「你。」

  五公主墨霜顯然不曾料到，短短數日未見，慕容茵竟與以往大不相同，三言兩語間便讓她啞口無言。

  一時間眾人低聲議論的聲音停止。

  宮宴里的歌女卻一如先前的，低眉信手慢攏輕捻琵琶四弦，絲毫不知坐在上方的公子小姐們已經有了一次交鋒。

  琵琶捻的依舊是那個調子，水袖便嬛嬈嬈子，粉墨登場芸芸姽嫿歌女倒是養眼得緊。

  一曲霓裳訴盡春閨怨女的嬌羞默默，可惜縱使人間難聞，在這九重宮闈之中，卻顯得極為普遍。

  江畔的琵琶聲是人間極品，匣上的流泉音是天上仙曲。慕容茵許久沒聽過那樣極好的聲兒，懶懶支腮思緒著往事。

  「姐姐，方才眾位姐妹們都被你驚艷到了，果真是傾城之色，距離皇上的壽宴還有些時間，不如我們便展示幾分才藝，也好為這壽宴助助興？」

  慕容菁含笑看著慕容茵的方向，輕笑開口。

  慕容茵冷笑一聲，這慕容菁應該不會不知道，原主可是琴棋書畫一竅不通的，這般相邀，不過就是為了下了她的顏面，也在太子墨長鳴面前展示一番罷了。

  慕容茵抬指捏住面前的茶盞，一雙素荑似纖纖美玉一般，自顧自的飲了一口，對慕容菁的話充耳不聞，也不做任何的回應。

  慕容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沒想到慕容茵竟是當眾讓她下不了台，為了不在太子墨長鳴面前失了儀態，慕容菁強忍著沒有把「賤人」兩個字脫口而出。

  「姐姐就算不願去展示，也用不著不理妹妹吧？」

  慕容茵將手裡的茶盞擱下，不咸不淡的掃了慕容菁一眼。

  「你在同我講話嗎？」

  一句話噎的慕容菁有些呼吸不暢，她氣的的聲音都高了一些，帶著幾分顫音，我見猶憐。

  「姐姐何故這般羞辱妹妹？雖然妹妹知道自己是庶出比不得姐姐嫡出的尊貴，但是今兒壽宴妹妹一再相邀，姐姐卻是這般態度，著實讓姐姐難堪。」

  慕容茵好笑的看著開始了演技的慕容菁，這般梨花帶雨的模樣，也不怕哭花了妝容。

  「妹妹可不能冤枉姐姐，這裡的姐妹這麼多，妹妹又不止是叫過我一人姐姐，我又怎知你是在同我講話？」

  慕容茵眼神澄澈而無辜，讓旁人看去仿佛真的是確實不知情一般。

  這樣下來，慕容菁這梨花帶雨的哭泣就顯得有些捏揉造作。

  「這是父皇的壽宴，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太子墨長鳴看著這一幕，眼底止不住的對慕容茵的欣賞，看著一旁收不住淚水的慕容菁，不出出聲淡淡呵斥道。

  慕容菁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太子墨長鳴竟是會幫著慕容茵講話，一時間怔在了原地，淚水也漸漸止住了。

  而此時，皇帝的壽宴，即將正式開始。

  眾位大臣和夫人相繼落座，只聽聞幾聲急促的鼓聲後，一道略有些尖銳的聲音撞入眾人的耳膜。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九重金闕遙指天穹，翠簾珠串玲琅，華服旖旎，繡履輕軟，聽到太監的通報聲，伴隨著環佩碰撞聲響起，眾人在皇帝與皇后在上方坐下後，皆款步入至上座玉階下，進行拜禮。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茵眼眸微眯，也跟著前去，與眾人一同跪在大殿下進行拜禮。

  坐在上座的皇帝面如冠玉，曜華琅琅。金猊吐煙，縈息譴懷，慕容茵雖然已經在原主記憶中見過皇帝模樣，但是此時親眼看到，不免感嘆一聲，帝王威嚴。

  「眾卿平身，朕的壽宴上便隨意些，沒這麼多規矩，愛卿們要盡興才是。」

  眾人自然笑著應是。

  在皇帝的命令後，慕容茵隨同眾人落座回原處，望著坐在上方的皇后烏鬢金簪光華流轉，眾人已經開始了見禮。

  在一片寒暄過後，舞姬上前開始獻舞，笙樂清和，妙人羅衣翩躚，裊裊楚宮腰似折，雀釵翠羽，躞蹀凌波，香盈滿袖，蕊宮閬苑，婷婷玉面最相宜。

  皇帝目光淡淡的掃過下方，指骨捻玲瓏酒盞一端，悠閒淺啜，酒水入喉，余香縈繞唇齒，淡淡開口。

  「慕容家的嫡女，慕容茵可在？」

  慕容茵微怔，她倒是未曾想到這麼快皇帝便點了她的名字，便從原地起身走了過去。

  「臣女在。」

  慕容茵跪在大殿中央，黛眉粉面啼紅，嬌波顧盼生輝，雙靨橫渦溫笑，見者無不暗生情愫。

  皇帝只見慕容茵錦履蓮步輕移，嬌喉鶯囀，恭伏階下，目及之處，一襲紅衣嬌俏清雅，有些驚艷的同時淡淡出口。

  「丞相府的次女，慕容菁何在？」

  慕容菁聽到皇帝的問話，緊跟著慕容茵出列，跪在了大殿中央。

  一時間，慕容家的兩位小姐都被皇帝點了名，誰也不知皇帝此時點了兩人是因為何事，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