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情相悅

  皇后看著司馬駿眼中的痛苦和悲傷，更加氣憤了。

  「我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好，希望你比他們更加優秀。」皇后大聲道，「你非但不感激我，反而責怪我，你真是太讓我寒心了。」

  司馬駿欲言又止，心裡的話終究卡在了喉嚨處，沒有說出口。

  「你從小我怎麼教你的？你怎麼做出當著安平的面說司馬煜的壞話這樣的事？」皇后質問。

  「母后，兒臣只不過是遵照您的意思，您不是一心想要兒臣接近安平縣主麼？」司馬駿道。

  「你以為就憑你那幾句話，就能改變安平對司馬煜的看法，就憑司馬煜對安平的救命之恩，也不是你三言兩語就可以打消的。」皇后道。

  「那母后認為兒臣該如何？」司馬駿問。

  「你自己衝動愚蠢犯下的錯誤，就沒有想過補救之策？」皇后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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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駿道，「母后，兒臣是經過反覆思量才如此做的。兒臣想要知道七弟與安平縣主真正的關係。」

  「結果你試探出來了麼？」皇后諷刺地問。

  司馬駿有些自豪，有些心酸，「兒臣知道七弟很在乎安平縣主，卻不知道安平縣主對七弟如何。」

  「我說你愚蠢，你還不承認。」皇后語氣里充滿了嫌棄，「安平雖然生母去世得早，且身份不詳，也不得生父待見。但是，放眼整個朝天，也只有她配得上你的身份。你不要鬆懈，平時沒事，多去見見她。」

  「是，母后，兒臣正有此意。」司馬駿道。

  「現在外面的謠言，你可想好了該如何處理？」皇后問。

  司馬駿有些緊張，他挪了挪身體，像極了小時候，每次下了學，皇后再單獨考問他先生在學堂上的教學。

  那時候，他的回答稍有不對，便會被皇后打手掌心，有時候，錯得多了，雙手掌心都會被打紅腫，連筆都握不住。

  這個恐懼，一直陪伴他到現在。

  「快過年了，兒臣欲領頭帶眾兄弟為父皇寫一些祝福語，這樣便顯得我們兄弟關係和睦了，也表明了兒臣對父皇的孝心。」司馬駿道。

  皇后皺眉，「你父皇最是欣賞你踏實、穩重的性子，他更希望看到你勤奮上進的模樣，而不是弄那些一無是處的詩詞歌賦。」

  司馬駿問，「母后認為兒臣該如何做？」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皇后道。

  司馬駿沉默些許，「是，母后，兒臣遵命。」

  「你回吧。」皇后揮揮手。

  「兒臣告退。」司馬駿離開。

  他出了大殿，林卓在外面等他。

  「爺。」林卓低聲喊了一聲，「我們現在去何處？」

  「回府，叫人備酒。」司馬駿聲音里全是淒涼。

  「是，爺。」林卓從小跟著司馬駿知道，每次司馬駿來了皇后宮裡，心情都會差到極點，回到府里，便是喝酒，大醉一場。

  司馬駿看著眼前擺著的五個空酒罈，叫來了林卓。

  「爺，您有何吩咐？」林卓問。

  「你讓人去散布謠言，就說，安平縣主早就和本皇子兩情相悅，是司馬煜在中間橫插了一腳。」司馬駿一口悶下杯中酒。

  「是，爺，屬下立刻去辦。」林卓離去。

  「母后，你讓兒臣做什麼，兒臣便做什麼，這下，您滿意了吧。」司馬駿的聲音很冷，沒有絲毫溫度，連帶他整個人，也是沒有溫度的。

  話說司馬煜聽了皇后的話，晌午過去，當真又帶著禮物去找南宮夭夭了。

  不過，同樣的結局，南宮夭夭依然沒有收他的禮物，並將她趕了出來。

  到了晚上。

  司馬煜翻越圍牆，進了屋子，看到南宮夭夭正斜靠在躺椅上看書，一旁是冒著熱氣的清茶。

  他一聞茶香，便知道是南宮夭夭親自煮的茶，她知道他要來，這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小茴和雁錦看到司馬煜，二人很識趣地去了外間。

  「小夭，你身上還有傷，這樣的事，就不要親自做了，我心疼。」司馬煜坐下，嘗了一口茶，甜到了心裡。

  南宮夭夭道，「殿下仿佛不喜歡？」

  司馬煜看著南宮夭夭假意生氣的眉眼，微微一笑，「只要是小夭給的，毒藥我也甘之如飴。」

  南宮夭夭淡淡一笑，放下書，認真說道，「你還別說，這茶里還真有毒藥？」

  司馬煜連忙捂住胸口，一臉痛苦狀，用顫抖的語氣問，「你是給我下的專門偷心的毒麼？我發覺我的心不在了。」

  南宮夭夭感覺司馬煜在給她挖坑，她立即否認，「我沒有。」

  「你還不承認？」司馬煜指著南宮夭夭，「你看，我的心都在你那裡。」

  南宮夭夭已經被司馬煜調戲了很多次，但是，她的臉依舊刷地紅了，一直延續到了耳根處。

  「看來以後都不能煮茶給你喝了，喝了茶就說胡話。」南宮夭夭賭氣道。

  司馬煜道，「我願意說一輩子胡話。」

  「你這句便是胡話。」南宮夭夭正色道。

  司馬煜笑了笑，「小夭，今天我去宮裡見了皇后。」

  「皇后娘娘沒有罵你吧。」南宮夭夭雖然是問，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前世的時候，她記得好像皇后從來沒有罵過司馬玄。而她也總是溫溫和和的，雖然她知道那只是表面的。

  司馬煜道，「皇后對我是『極好』的，從來不曾打罵過我，今日在她宮裡，她還說好女不怕纏，讓我時常來纏著你，你就會理我了。所以，往後的日子裡，我就會時常來南宮府了，不知小夭有何感想？」

  南宮夭夭諷刺一笑，她想起了前世的南宮夫人，對她也是「極好」的，不僅沒有打罵，還逢人就夸，把她誇得似一朵花似的。

  她看著司馬煜，心裡一疼，前世今生，他在宮裡如履薄冰，過得一定很辛苦。

  想到前世司馬煜的結局，她渾身一冷，再不敢往下想。

  今生有她在，她不會再讓其他人傷害司馬煜。

  「皇后的命令，你自然是要服從的。」南宮夭夭道。

  「小夭，這樣一來，我擔心影響你的閨譽。」司馬煜道，「我如今這樣大張旗鼓的行為，和以前翻牆悄悄來瞧你，那是不一樣的。」

  「不怕，皇后娘娘已經把結果給你說了，我們只要按照她說的做便是。」南宮夭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