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不是你親兒子？

  若雪是皇后的貼身侍女，做事最是穩重的。

  她這番慌亂的表情，讓皇后有些疑惑。

  皇后不愧是母儀天下的最尊貴的女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誰見過她無助慌亂的表情，她時刻都是端莊的。

  她冷靜地問，「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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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雪見到皇后這般鎮定，也放鬆了一些，「現在外面都在傳言，二殿下仗著自己是正宮嫡子，欺辱其他皇子……」

  「這是怎麼回事？」皇后放下茶杯，聲音提高了幾分，也冷了很多，臉色也沉了下來。

  若雪就將南宮府門前發生的一切稟明了。

  皇后冷冷一笑，「這老七最近越來越不聽話了。」

  「娘娘，現在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對二殿下的名聲影響太大了。」若雪擔憂道。

  「去把七殿下請來。」皇后冷聲吩咐。

  她話音才落下，就有侍女從外進來稟報，「娘娘，七殿下來了。」

  皇后臉上的冰容驟然間消失，立刻換上溫和的面容，「快請他進來。」

  侍女得令去請司馬煜進殿來。

  「兒臣參見母后。」司馬煜給皇后行禮。

  「煜兒這是怎麼了，板著一張臉，是誰惹你生氣了？」皇后招招手，示意司馬煜坐下，並用眼神示意若雪給他上茶。

  她臉上的關切，語氣里淡淡的慈愛，像極了親生母親的溫暖。

  司馬煜望了望皇后，又主動靠近了些，「兒臣今日去南宮府，被安平縣主趕出來了。」

  那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在外受到了欺負，回家給娘親傾訴委屈一樣。

  皇后裝作不知情，微微抿了抿嘴，「安平是個明事理的女子，怎麼會將你趕出來？」

  司馬煜更加委屈了，「母后，這件事，還得怪二哥。」

  敢當著皇后的面，說怪罪皇后嫡子的話，當今天下敢說這話的，除了明賢帝，怕也只有司馬煜了。

  「哦？」皇后玩味地問，「給母后說說，你二哥怎麼了？若是你二哥的錯，母后定然為你做主。」

  司馬煜狠狠地點點頭，便將司馬駿如何在南宮府說他利用南宮夭夭的話，一五一十地說給皇后聽。

  皇后聞言，臉色漸漸地冷了下來。

  「母后，兒臣真的沒有利用安平縣主。安平縣主乃是一個奇女子，且溫婉而賢德，是兒臣心之所向。」

  司馬煜說這話的時候極其認真，「母后，二哥最聽您的話，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能不能請二哥給安平縣主解釋解釋，我真的是無辜的。」

  皇后淺淺抿了一口茶，望向司馬煜，掩下眼底的探尋，溫和地問，「煜兒，我知道你一向貪玩，但是，安平對你父皇有救命之恩，是個非同尋常的女子，可不是你以前惹的那些花花草草，你真當真了？」

  「母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不是人之常情麼？」司馬煜回答。

  皇后問，「煜兒，是不是想成親了？」

  司馬煜臉色一變，忙道，「母后，兒臣還小，還想多玩幾年。」

  皇后笑了笑，「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就知道玩，如今大了，也該給你物色一個皇子妃，好生管管你了。」

  「母后，兒臣前面還有二哥、三哥呢，兒臣不著急。」司馬煜態度很堅決，當真是一臉的不情願，自言自語道，「成親了，就不好玩了。」

  皇后道，「你和安平縣主走得這麼近，按理來說，她應該很信任你，怎麼會因為你二哥的幾句話，就將你趕了出來？」

  司馬煜笑得很難為情，「母后，兒臣以前和安平縣主也不熟，就是二哥這次舉辦的詩詞大會，我和安平縣主才多說了幾句話。」

  「是你沒皮沒臉地纏著人家？」皇后問。

  司馬煜厚臉皮地笑了笑，點點頭，討好地說，「母后，有句話不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兒臣想試試。」

  皇后道，「那日你在南宮府救安平縣主的事，我是知道的。你和安平縣主的關係到底如何，你如實告訴我。如果真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我自然會親自去給她解釋。若只是泛泛之交，便順其自然。」

  司馬煜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母后，兒臣之於安平縣主，興許連泛泛之交都談不上。但是，安平現在之於兒臣，既不是非她不可，也不是泛泛之交。」

  皇后道，「那就罷了，我的煜兒如此優秀，以後自然會遇上更好的女子。」

  「母后。」司馬煜不甘心，又有些氣惱。

  「煜兒，你如今已經長大了，若是心裡真歡喜安平縣主，便去努力追求，好女怕纏，你常去纏著她，她定然會鬆開的。」皇后道。

  「母后，您說的是真的？」司馬煜大喜過望，「多謝母后指點，兒臣下午就帶著禮物去南宮府。」

  皇后點點頭，「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吧。」

  「是，母后，兒臣告退。」司馬煜起身行禮，緩緩離去，出了殿門，方才的笑容瞬間消失，渾身都散發著冷意。

  他走到半路，就被明賢帝身邊的內侍叫了去，在御書房，被明賢帝責備了一頓。

  皇后對若雪道，「派人去給我把二殿下請來。」

  「是，娘娘。」若雪吩咐人去請司馬駿，又回頭對皇后道，「娘娘，七殿下說的話，您信麼？」

  「我信不信他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他信我的話，聽我的話。」皇后語氣冷淡。

  若雪沒有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司馬駿來到宮裡，進殿，就給皇后行禮，「兒臣給母后請安。」

  皇后看了一眼若雪，若雪遣退了殿內的侍女，給他們母子留下單獨的空間。

  「你看看你做的那些好事，我怎麼能安？」皇后沉著臉色，厲聲呵斥。

  司馬駿沒有了平日裡冷厲，像是一隻任人擺布的小綿羊，「兒臣不明白母后所言。」

  「你還在給我裝傻？！」皇后滿臉憤怒，威嚴而冰冷，「現在外面都傳遍了，說你仗勢欺人，欺負你的弟弟妹妹，你知道為了給你鋪好路，我花費了多少心思麼？」

  司馬駿沉默。

  皇后繼續指責，「你給我記住，你是正宮嫡子，關起門我不管你如何，但是，在外面，你連基本的兄友弟恭都做不到，你太讓本宮失望了！」

  司馬駿道，「母后，您應該更希望司馬煜是您的親生兒子吧？」

  「你說什麼？」一向鎮定的皇后被氣得滿臉通紅，抓起眼前的茶杯就砸向司馬駿，「你給我再說一遍？！」

  「不是麼？母后。」司馬駿苦澀一笑，「兒臣和司馬玄、司馬煜一起長大，都是養在您的跟前，而從小到大，被打罵的永遠是兒臣。他們兩人，您連吼一句都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