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責罰

  「她說你對她動手動腳，險些毀了她的清白。」穆清歌說的直接，絲毫沒有委婉一點的意思，這些本就是鶯兒的原話，她沒有必要為了照顧他的感受而去說的好聽一些。

  聞言，六兒的面容一瞬間頹敗下去，轉過頭痛苦的看了看鶯兒，似乎哪怕到了現在，他還是不相信這些話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一樣。

  鶯兒被看的有些心虛，低下頭不敢將視線對上去，輕聲道：「事實確實如此，請姑娘為奴婢做主。」

  穆清歌面色泰然，並未理會鶯兒而是看著六兒道：「你怎麼說？」

  「我……」

  六兒抬起頭，正欲將一切前因後果說出來，不防餘光瞥到鶯兒哀求的目光，到底是沒能狠的下來那個心，沉重的嘆了一口氣道：「是我的錯，是我色心大發，起了歹念欲對鶯兒姑娘不軌，請姑娘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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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清歌沒想到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會選擇維護鶯兒，恨鐵不成鋼的同時不竟又有些敬佩，末了坐到一旁的石桌旁道：「你既承認了這事，我也不便再多說什麼，罰你的事等吳老大回來之後叫他罰吧，至於這事怎麼解決……」

  穆清歌聲音一轉，「我方才答應了鶯兒，若她說的屬實便讓你明媒正娶抬她過門，你可有異議？」

  「沒有。」六兒苦澀的答道。

  「沒有便好，那就下去準備親事吧。」穆清歌揮了揮手。

  他既然都不打算戳破鶯兒，她才懶得去做那個惡人，六兒這傻小子既然要做老實人，她便給他一個機會。

  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不想參和進去。

  只是另穆清歌沒想到的是，這邊她跟六兒把事定下了，那邊鶯兒忽然拒絕道：「姑娘，奴婢畢竟並沒有同六兒發生什麼，如此草率的便叫他娶我為正室對他來說不公平，姑娘公正英明，並沒有因為六兒是您的人便極力護短，鶯兒感激涕零，願意盡心盡力的服侍姑娘以做報答。」

  這話說的有情有義，自願放棄精心謀劃才得到的結果，穆清歌詫異一下，就在以為鶯兒這是良心突然發現的時候，瞬間就明白過來她又打的是什麼算盤了。

  什麼盡心盡力服侍她，不過是又把主意打到顧子衿身上罷了，瞧瞧那眉眼含春的樣子。

  穆清歌皺起眉頭，語氣不太好道：「鶯兒姑娘，你這眼神一直在往哪裡看呢？」

  「姑娘恕罪。」聞言，鶯兒立時惶恐的低下了頭，「奴婢只是覺得姑娘身後那位公子眼生從來沒見過便忍不住多看兩眼的。」

  這應對的說辭真是想都不用想就可以信口拈來，穆清歌今天算是開了眼，「他是我的夫君，先前並不常在鳳臨城，怎麼，鶯兒姑娘有何指教？」

  「奴婢不敢。」聞言，鶯兒表現的更加惶恐了，聲音怯生生的，「奴婢不知這便是大名鼎鼎的顧王爺，奴婢越矩，請姑娘責罰。」

  這樣嬌弱的樣子，對比她的強勢，叫別人看了倒顯得她在欺負人一般。

  果然是有一套手段的，穆清歌有些不悅，看了看顧子衿故意道：「怎麼人人都叫我責罰，顯得我有多兇惡一般，你看的又不是我，要罰便讓你看的那個人罰吧。」

  說罷轉過去看著六兒道：「你下去閉門思過，等吳老大回來。」

  「是。」六兒沉悶的答道，深深的看了鶯兒一眼才走了出去。

  六兒一走，鶯兒瞬間自在了許多，她正愁沒機會接近顧子衿，聽了穆清歌的話，立時跪著移到顧子衿腳邊道：「奴婢知錯，奴婢不是有意看王爺的，請王爺恕罪。」

  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說不出的我見猶憐，一般男子看了，還真恨不得立即彎腰溫柔的將佳人扶起。

  可顯然，顧子衿並不是一般男子，他看也不看鶯兒，冷聲道：「既然知道錯了，那就罰你將整個城主府所有人的髒衣都洗了吧，忙起來便沒有閒時間做那些無聊之事了。」

  似乎沒想到顧子衿一點也不會憐香惜玉真的要罰她，畢竟不過是看兩眼不算什麼大事，鶯兒驚愕的抬頭，「王爺……」

  要她給那些臭烘烘的男人們洗衣服，真是想想就覺得噁心。

  「怎麼，覺得這責罰太輕？」顧子衿語氣嚴肅，一點兒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鶯兒驚了驚，忙道：「不，不，奴婢覺得王爺這般責罰正好，奴婢這就去搜集大家的髒衣。」

  看著鶯兒落荒而逃的背影，穆清歌心情不由自主的愉悅起來，調侃道：「顧王爺，人家可是為了你可是把到嘴的肉都放棄了，你這樣對人家不覺得心裡有愧嗎？」

  顧子衿彎起唇角，拉過穆清歌道：「你現在倒是會說這話了，方才也不知道是誰臉黑的都滴的出來水了。」

  「我家夫君被人喜歡，我竊喜都來不及，誰黑臉了。」穆清歌並不承認。

  「蠢。」顧子衿敲了敲她的額頭，語氣帶著寵溺。

  穆清歌並沒有注意到，就在她們說說笑笑的時候，白洛月不知何時穿戴整齊的站在了門口，他的表情落寞，看著前邊恩愛的兩人心中五味雜陳憋悶極了。

  最後，選擇默默的離開。

  顧子衿餘光不動聲色的朝著那邊看了一眼，隨即將抓著穆清歌的手捏的更緊了些。

  等穆清歌終於記起還有白洛月這麼號人在這裡泡藥浴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她打開門發現空無一人，問了問才知道人家早在一個時辰前就走了。

  今日還是她學會醫術後第一次犯了這等不應該犯的錯誤，心裡不由得對白洛月有些過意不去，便還特意去登門致了歉，並且告訴他藥浴總共要持續七日。

  待她回去的時候，顧子衿正俯在案前寫信，海東青就威武的立在窗邊，看著那高高一摞請示顧子衿的書信，穆清歌心疼道：「子衿，不如你還是回去吧，我在這裡真的沒事。」

  顧子衿放下筆，沉聲道：「無妨。」

  「可是這樣終歸不是辦法啊。」穆清歌嘆了口氣。

  顧子衿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背，「無妨，只是叫海東青多跑幾趟的事，不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