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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嫁給我

2024-05-03 14:55:19 作者: 花弄

  「應該不會出亂子的。」穆清歌想了想道。

  「那便好。」雲胡輕輕一笑,「見你這般淡定,倒是我瞎操心了。」

  

  兩人說著話,一直到晚上,穆清歌便留雲胡用飯。

  想著回到王府也是自己一個人,雲胡也就沒推辭留了下來。

  王府的廚子是顧子衿專門從商陸調過來的,一頓飯比起皇宮的也不差。

  大家吃的其樂融融,阿梨老早就按捺不住的想去放花燈,一直巴巴的催著穆清梵吃快些。

  「小妹妹,你這樣可不好哦。」

  雲胡就坐在穆清梵旁邊,故意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穆清梵碗裡,「穆公子還沒吃飽呢,你急什麼。」

  說罷,媚眼如絲的衝著穆清梵笑了笑。

  穆清梵看了臉色一紅,低下頭道:「無妨的,在下已經飽了。」

  「真的嗎?」雲胡又夾了一塊排骨放了過去,「可別為了小妹妹讓自己受罪啊。」

  「你…你別夾了!」阿梨將穆清梵拉起來扯到自己身後,有些氣急,「梵哥哥才不會吃你夾的呢。」

  「不吃?穆公子,莫非你這點面子也不願意給雲胡?」雲胡說著,看似柔若無骨的身軀一傾,受傷的看了過去。

  穆清梵被看的有些侷促,搓了搓手不知該怎麼回答。

  阿梨見穆清梵一點兒也不乾脆,氣不打一處來,甩開他氣呼呼的走了。

  「哎?阿梨姑娘,你別走啊。」穆清梵趕緊追了上去,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過頭略帶歉意的朝著雲胡笑了笑才繼續邁開步子追了過去,

  「你何必逗她倆。」

  待穆清梵走的沒影了,穆清歌才淡淡道。

  「誰知道她們這般不經逗。」

  雲胡不以為意的攤了攤手,望著滿桌子的珍饈感慨道:「到底是這裡好,在草原上,哪裡有這麼多美味的的食物。」

  說完,眼裡再次閃過一絲落寞,站起身道:「我得回去了,否則陶大人那邊可不好交代。」

  「也好。」穆清歌點點頭,看著雲胡千嬌百媚的離去。

  她的身姿輕盈,在夜色中步步蓮花,裊娜生香。

  不知為何,穆清歌忽然覺得有些可惜,要嫁給陶元城那種自私的人,真是不幸。

  嘆了一口氣,穆清歌喚來下人將飯菜撤了下去。

  顧子衿依舊沒回來,她便早早的梳洗好躺在床上,這次受傷過後,她更加畏寒了,想來是後遺症。

  所以這幾天她在看醫書的同時也在注意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治治。

  只可惜一直收穫不大。

  又等了一會兒,顧子衿依舊沒有回來,她耐不住困意,先睡了過去。

  夜深的時候,感覺一股冷風灌進來,接著床邊一陷,躺進來個人影。

  穆清歌在夢中打個寒顫,生生被凍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股熏天的酒氣傳來。

  「你回來了。」穆清歌問了句,因為剛醒,聲音里還帶著軟糯。

  人還沒反應過來,落入一個結實的懷抱。

  這懷抱灼熱似火,驅走她了周身所有的寒意。

  「清清,想你。」

  泠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許是喝了酒,昔日悶騷的倒霉王爺忽然破天荒的這般說道。

  穆清歌愣了愣,這不是才一天沒見,想個什麼勁兒,便回道:「王爺醉了?」

  「不曾醉。」顧子衿攬著穆清歌沉聲道:「沒喝幾杯。」

  就這麼大的酒氣,說沒喝幾杯穆清歌是指定不信的,「你……」

  「今日皇兄設宴,提了陳大人為丞相。」

  驀然,顧子衿忽然換了個話題。

  「哪個陳大人?陳雪之的爹?」穆清歌驚訝道。

  「嗯。」顧子衿應了一聲,接著道:「皇兄有意拉攏朝臣,便想讓皇室跟他們結親。」

  穆清歌沒有說話,安心的躺在他懷裡認真的聽著,因為知道他肯定還有下文。

  果然,就聽見顧子衿繼續道:「所以皇兄今日是想將陳丞相的女兒陳雪之許配給我,不過被本王拒絕了。」

  穆清歌的身體在聽到前半句時驟然緊繃,在聽到後半句時才放鬆下來,有些憂心道:「皇上可有怪罪?」

  「怪罪又如何。」顧子衿抱著穆清歌的胳膊緊了緊,莫非他還會為了所謂的皇室委屈她不成。

  穆清歌還是有些不放心,皇上心眼不大,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這件事。

  「無妨,你不用在意。」顧子衿說道。

  「那陳雪之…」

  「最後許給顧天煜了。」

  穆清歌忍不住笑了起來,身體輕顫。

  這顧天煜才是真的倒霉,每次都接納這些個丞相之女。

  「清清。」忽而,顧子衿聲音有一些異樣,「你別亂動。」

  聞言,穆清歌立時止住笑意。

  月黑風高,孤男寡女,酒後亂性。

  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是水到渠成,她怎麼忘了這一茬。

  心裡惴惴不安著,穆清歌生怕顧子衿獸性大發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來。

  畢竟聘禮都沒下,她不太想沒名沒分的就把自己送出去。

  空氣中有些躁動,顧子衿喉結動了動,「清清,嫁給我。」

  這句話,好像是他第一次這么正式的同她說,簡簡單單幾個字,卻超越了任何動人的誓言。

  無關海誓山盟,也無關風月。

  就是最直白而真誠的向她說著,穆清歌一時心底動容,一顆心猛地跳動起來。

  見她沒答,顧子衿一個翻身撐起,目光灼灼道:「清清,你願意嗎?」

  「我……」穆清歌抬眼看著面前的男子,稜角分明的臉龐,一雙眸子在漆黑的夜裡正認真的看著她。

  顧子衿很優秀,這點毋庸置疑,整個邑都想嫁他的女子能從城頭排到城尾,她何其有幸能得他的親睞。

  「嗯。」一個鼻音婉轉的飄出,帶著她最鄭重的回答。

  顧子衿聽了瞬間露出一個笑,這笑像是冬日裡一束溫暖的陽光,耀眼而純粹。

  穆清歌頭一次看見他這樣的笑,一時挪不開眼,忍不住道:「你笑起來,很好看。」

  「清清是在誇我?」顧子衿俯下身去離的近一些,伏在穆清歌的耳邊低聲道。

  「你……唔……」

  淬不及防的,穆清歌還沒說完,一張溫熱的唇已經印了下來。

  這次的吻不似馬車裡那次的溫柔繾綣,更多的帶了肆掠的意味,像三月里的桃花,涌動著淡淡的芳香,又像一把火,熱烈而充斥著占有。

  隨著這一吻的逐步加深,穆清歌不由自己的沉醉淪陷,完全忘記了應該反抗。

  所有的理智似乎在這一刻全部土崩瓦解,身體隨著顧子衿手掌的遊走而顫慄。

  穆清歌眼神迷離,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一般,臉上騰起誘人的紅潮。

  安靜的房間裡,兩人的呼吸聲有些粗重,顧子衿聲音沙啞道:「清清,可以嗎?」

  哪怕到了這一步,他還是想先徵得她的同意。

  起初本來只是想淺嘗輒止,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在親到她之後會完全把控不住自己。

  而這聲音響起,將穆清歌從意亂情迷中拉了回來。

  迷濛的眸子半睜開,看見顧子衿正看著她。

  穆清歌心裡咯噔一下,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一陣涼意傳來,她發現自己不僅衣衫半開,身體緊緊貼著顧子衿,雙手還摟著人家的脖子。

  這姿勢要多曖昧有多曖昧,這這這…怎麼就突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穆清歌臉色漲紅,飛快地將顧子衿鬆開,再扯過被子將自己裹住,將頭埋在被子裡不肯出去。

  顧子衿愣在原地,看著穆清歌這個樣子有些哭笑不得。

  努力平復一下呼吸將自己心頭的那股衝動壓下去,拍了拍被子道:「出來吧,別悶壞了。」

  穆清歌堪堪露出個頭來,氣氛有些尷尬。

  為了緩解尷尬,她乾咳一聲看著顧子衿正色莊容道:「今日哥哥送了阿梨一個頂好看的花燈呢。」

  「嗯?」

  「真的,十分好看。」

  「嗯。」

  「阿梨十分喜歡。」

  「嗯。」

  「她也十分歡喜。」

  顧子衿看著女子一本正經胡侃的模樣勾起唇角,她每次都這樣,一到害羞的時候就喜歡左顧右而言他。

  不過他也不想去戳穿,配合道:「你若是喜歡,待明年我送你一個更好看的。」

  「嗯。」穆清歌爽快的答應下來,不忍心看著顧子衿晾在外邊,分了一個被角給他,「你…你進來吧,不過不許再亂來。」

  「方才是我的錯。」顧子衿挪過去將穆清歌抱在懷裡,語氣愧疚道。

  她還沒有過門都不說,此時身上的傷口也是剛在恢復,肯定經受不起太大的折騰,是他莽撞了。

  他的自制力,還從未如此差過。

  「對了,那會兒有個事我還沒來得及說完。」

  穆清歌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我答應嫁給你,是在你只娶我一人的前提下,倘若你要娶阿梨,這話只當我沒說過。」

  「我知道了。」顧子衿嘆一口氣,阿梨同穆清梵相處的還不錯,但願兩人快些在一起吧。

  他知道,只要阿梨的事一天不解決,穆清歌就一天不會嫁過來。

  「睡吧。」

  顧子衿寵溺的揉了揉穆清歌的頭髮,已經很晚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的時候,兩人皆是很遲都沒醒,顧子衿是因為喝了酒,穆清歌則是因為懶。

  連隱在門外將門拍的震天響,「王爺,穆姑娘,快醒醒啊。」

  良久,裡邊沒有動靜,連隱繼續拍道:「王爺,阿梨那邊出事了。」

  接連又拍了幾下,門終於從裡邊打開。

  「出了何事。」顧子衿沉聲道。

  「您還是自己過去看看吧。」連隱不知該怎麼描述。

  「嗯。」顧子衿點點頭,轉身對著穆清歌道:「清清,我先過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去吧。」穆清歌睡眼惺忪道。

  顧子衿便跟著連隱往過走,可卻不是去阿梨住的院子,而是後院的池塘。

  路上,連隱欲言又止,糾結了良久,終是語重心長道:「王爺,您還是要保重自己身體啊,眼下局勢不明朗,您也不要太放縱了。」

  顧子衿不明所以,問道:「怎麼說?」

  「就是……就是……」連隱忽然有些扭捏,小心翼翼的看了自家王爺一眼,「您跟穆姑娘,還是要適度。」

  說完又趕緊解釋道:「當然,屬下並不是有意要管王爺的私事,只是若往後都像今日這般不警覺,怕是就危險了。」

  顧子衿臉色的表情變幻莫測,天知道他跟穆清歌現在有多清清白白,可這個問題怎麼解釋呢。

  承認吧,那就是等於接受了連隱說他某些方面不適度的說法。

  不承認吧,正值年華的孤男寡女共躺一室,說沒發生什麼估計都沒人會信。

  總不能讓人感覺是他不行吧!

  想了想,顧子衿乾脆板著一張臉默不作聲。

  連隱一瞧這情況,只感覺王爺可能是有些羞澀了,雖然一個人單身憋了這麼多年,這樣的情況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作為一個衷心的侍衛,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做到忠言逆耳,於是再次扭捏一下,準備開口。

  不防顧子衿一記眼神扔過去,連隱一個寒顫,趕緊識時務的閉了嘴。

  很快便來到了池塘這裡。

  老遠,就看見阿梨怔怔的坐在池塘邊上。

  她眼睛紅腫,還帶著一點驚嚇過後的神魂未定。

  見顧子衿走了過來,一下子抓住他的衣袖道:「子衿哥哥,花燈滅了,而且…你看…」

  顧子衿順著阿梨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地上躺著個精緻的花燈。

  其實單看花燈的話,倒也沒什麼,可令人作嘔的,是這花燈上還串著幾隻血肉模糊的死老鼠,看起來嚇人至極。

  「一定是昨夜那個女人,她嫉妒梵哥哥送我花燈,故意來破壞。」

  阿梨說著,眼眶紅了起來。

  所謂花燈,自然是燃的越久越好,她今天一大早滿心歡喜的跑過來,誰知見到的是這樣血腥的一幕。

  花燈見血,實在是不吉利。

  「什么女人?」顧子衿聞言皺眉道。

  「王爺,是雲胡姑娘。」連隱忙在一旁開口解釋。

  「她來做什麼?」

  「是來找穆姑娘的,且看樣子,穆姑娘同她關係似乎不錯。」連隱答道。

  顧子衿抿了抿薄唇,他倒是不知道,她還同雲胡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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