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白頭到老

  宋藝壓住顧行洲的身子，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說，你不能瞞著我，你快說，到底是不是有什麼事兒？！」

  顧行洲將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沒，真的沒。你現在怎麼變得那麼多愁善感了？」

  「我這不叫多愁善感，我這叫做善於發現，女人的第六感，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顧行洲，你就說吧，別瞞著我了，你再瞞著我，我現在就去追陸彥淮，我帶著銳銳離開你，我們一輩子都不要再見面了。」她坐起來，一本正經，說；「你自己選擇好了，你是要我，還是要瞞著你心裡的秘密。」

  顧行洲伸手想去抱她，想把她拉到懷裡，被宋藝一下子躲開，迅速的下床，「你不說是吧？」

  她站在床尾，瞪著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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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行洲臉上的笑容淡了一點，舔了舔唇，也跟著下床，卻還是什麼都不說。

  宋藝又等了一會，也不說話了，就自顧自的點頭，轉身去了衛生間。

  顧行洲跟過去，在她要關門的時候，一下子擋住，宋藝帶著火，狠狠用力，顧行洲把手握住門的邊框，宋藝瞧著，便不忍心再用力關門了。

  她透過門縫看他一眼，然後鬆開了手，「你幹嘛？不說，你就什麼都不要說，謝謝。」

  她轉身對著鏡子，準備洗臉刷牙。

  顧行洲靠著門框站著，目光溫柔的看著她，說；「其實也沒什麼，我自己都還不確定。」

  宋藝仍面對著鏡子，這會倒是一句話都不追問了。

  顧行洲默了一會，走了過去，從後面抱住她。宋藝沒有掙不脫，卻也不看他，眼神不往他的身上掃，就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兒。

  顧行洲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歪頭，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的時間，也許很快就到了。」

  宋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繼續刷牙，仍沒有看他。

  「我時不時感覺不舒服，心臟的位置，就是令我至死的地方。以前從來沒有過，那天從墓地回來以後，就開始有了這樣的情況。我想這應該不是無緣無故來的，我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副身子也不該是我的，我早就死了。」

  宋藝吐了嘴裡的泡沫，漱完口，繼續洗臉。

  顧行洲無奈，雙手用力圈住她的腰，「我現在跟你說話，你又不理我了。」

  她仍不說話。

  顧行洲一把將她轉過來，拿掉她手裡的毛巾，丟在一旁，捧住她的臉，「怎麼了又？」

  她垂著眼帘，抬眼的瞬間，眼淚就掉下來了。

  顧行洲一愣，然後笑了，將她用力抱進懷裡，笑說：「哭什麼，我又沒說我現在就要走了，誰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要走，也許會很久，陪你到老了才走，是不是？」

  宋藝靠著他，身體有些發軟。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她迅速擦掉眼淚，一拳打在他身上，說：「我恨你，我真的恨死你了！」

  「恨吧，總比無愛無恨要好，你要一直恨我，像以前那樣，死之前許個願望，給老天爺許願，下一輩子早點遇到我，早點折磨我，折磨我一輩子才好。」

  宋藝看著他，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胸口壓著一塊石頭，剛剛感覺自己終於到了天堂，下一秒就直接把她打入了地獄，這老天爺啊，就不願意讓她好過。

  即便它好像聽到她說話似得，她想要冷香月的臉，這輩子她還真擁有了這麼一張臉，可擁有這一張臉以後呢？她並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這人生過的比上輩子更糟糕。

  糟糕到她想要撕掉這一張臉。

  她還敢許什麼願望，什麼願望都不想許。

  她也不想著下輩子，她就指著眼前，就想著眼前，想把眼前這一輩子過好。

  可老天爺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這是幫她報仇，還是折磨她？她已經不知道了。【

  她抱著他哭了好一會，才慢慢的平復下來。

  顧行洲說：「你看你，我就不想告訴你，我一說，你就先哭一頓，弄的好像我已經要死了一樣。誰都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只有老天爺知道，所以接下去的日子，我們好好的過，你什麼也不要想，我會減少工作，來努力的配合你，你就做你想做的事，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用我全部的生命來陪著你。」

  「老婆，這是我欠你的人生。」

  宋藝抿著唇，眼淚剛剛收住，又忍不住往下掉，雙手捂住臉，一下子就忍不了，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像個小孩一樣。

  顧行洲拍拍她的背脊，摸摸她的頭，說；「想哭就哭吧，這裡也沒別人。」

  她這會情緒激動，只瞪他一眼，一句話也說不了。

  等哭了差不多，眼淚再流不出來，一雙眼睛也是又紅又腫，她吸了吸鼻子，說：「你剛才說的話，我可都記著了，你到時候別耍賴。」

  「不會，我發誓。」

  話音未落，宋藝便湊了過去，用力吻住了他的唇，然後在他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發泄。

  今天原本是要出去玩的，但因為宋藝實在控制不好情緒，就留在酒店裡休息。

  大姨他們帶著銳銳出去玩了一會，夫妻兩就待在酒店房裡，濃情蜜意。

  到了晚上，宋藝的情緒基本穩定，就是眼睛還是紅腫的，也就沒出去見人。

  免得他們問長問短，她還解釋不清楚。

  顧行洲叫了燭光晚餐，桌子擺好，到了飯點酒店的服務生就把餐點送上來。

  兩人開了紅酒，小酌一杯。

  宋藝專門穿了禮服，大紅色的露背裝，特別的性感，又化了妝，遮掩了一下紅腫的眼睛，在燭光下美輪美奐。

  她拿著酒杯，看著暗紅色的液體，伸出手，說：「乾杯，祝我們這一次能夠白頭到老，互相扶持，走到人生的盡頭。」

  顧行洲也拿起酒杯，與她碰了一下，「必須白頭到老。」

  兩人像是一笑，然後一起喝下了杯中的酒。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飯後兩人跳舞，再然後便是計劃這生女兒的事兒。

  這一次，是宋藝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