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緊張

2024-08-04 00:59:30 作者: 木糖醇

  她直視他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眼裡閃過了一絲厭惡情緒。

  「你要是不想讓我碰,我就出去。」

  宋藝不想跟他硬碰硬,也不想做一些自討沒趣的事兒。

  軟著語氣,姿態也放的很低,垂著眼帘,一副受氣包的樣子,怯怯懦懦的,小媳婦一樣。

  她這模樣,好似是他欺負了她一樣。

  顧行洲冷哼,道:「出去?是想讓我露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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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藝餘光瞥了他一眼,仍是用小貓一樣的聲音說:「我這不是怕你看見我煩麼?讓你舒舒心心的一個人好好的泡個澡。」

  「是你不想看見我吧。」

  「我沒有這樣想。」她還是那個樣子,神態有點憨憨的,低著頭,都不敢與他對視。

  看著她這幅樣子,顧行洲心裡有一團火,越燒越旺,不由的往前靠近了一大步。宋藝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可身後是浴桶,退無可退。

  兩人的距離變得很近很近,浴室內的溫度本就偏高,氤氳的霧氣,安靜的空間,耳邊只有彼此的呼吸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宋藝感覺到他掌心溫度在慢慢變高,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抬眼,看了他一眼,縮著脖子,說:「我還是出去好了。」

  顧行洲捏著她的手很緊,絲毫沒有鬆手的打算,反而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與他正面對視。

  她的嘴,被他捏的嘟了起來。她略的皺了下眉,說:「你別欺負我行麼?」

  她的嘴粉粉嫩嫩,嘟著嘴說話的樣子,有些可愛。顧行洲沒動,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目光深邃,半點也探不出心思。

  宋藝又動了動嘴,扣住他的手腕,扯了扯,說:「你鬆開,難受的。」

  他仍然不動,也不說話。

  「顧行洲!」

  她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他突然底下頭,嘴唇不偏不倚,壓在了她嘟起的唇上。

  宋藝微微瞠目,用力克制住了想要反抗的心思。

  她只是睜著眼睛,腦子飛速的思考著,要怎麼樣才能澆滅他突如其來的興致。

  顧行洲倒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保持動作近一分鐘後,退開,冷聲說:「還說廢話麼?」

  宋藝心跳的有點快,臉頰不知是被室內的溫度蒸紅的,還是因為這一個簡單的吻。

  她愣愣的,表情訥訥的,只這樣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默了片刻,她垂了眼帘,訥訥的說:「我,我還是出去好了。」

  「坐著。」顧行洲不由分說,將她摁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自己脫了褲子,踩著台階,進了浴桶。

  浴桶的構造比較人性化,傾斜的,正好可以讓人斜躺著,舒舒服服的泡澡。

  宋藝筆挺的坐在旁邊,顧行洲將毛巾壓在後腦勺,閉上眼睛,懶懶道:「給我按肩。」

  宋藝停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拉了下椅子,坐了過去,給他按摩。她這椅子的高度剛剛好,不高不低,正好可以給他按摩。

  她的頭髮散著,時不時會落幾根下來,划過他的臉頰。她已經儘可能快的將頭髮別到耳後,可總是猝不及防。

  花香瀰漫,可顧行洲的鼻間,卻全是她身上的味道。

  慢慢的,宋藝放鬆了警惕,很專注的給他按摩肩頸,舒緩眉頭,他眉頭有個很淡很淡的印記,她一邊邊的撫平。正當她專注於他的眉心時,顧行洲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在燈光下,特別的亮,宋藝一下頓住,目光正好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亮了,只這樣一眼,便容易勾了魂魄。

  宋藝立刻退開,後腦勺重重撞在了後面的水龍頭上,鈍痛傳來,她吸了口涼氣,這感覺,好像腦殼被鑿出了一個洞來。特別疼,疼的她差點掉眼淚。

  顧行洲起身,回頭,見她眼泛淚光,卻勾唇笑了起來。那笑容,三分邪肆,七分明朗。

  「活該吧。」

  宋藝揉著後腦勺,抬手一看,一臉驚訝,然後抬眼,眼淚汪汪看向顧行洲,問:「腦袋出血,要不要上醫院?」

  她的樣子很認真,一臉囧相。

  浴室里霧氣濃重,視線沒那麼清晰。

  顧行洲臉上的笑,頃刻間消失,眉頭一緊,立馬從浴桶里出來,拉了浴巾圍住身體,走到她跟前蹲下來,「我看看。」

  宋藝老老實實的轉頭,把後腦勺對著他。

  透過鏡子,她看到顧行洲認真而又嚴肅的樣子,有些個緊張,非常小心翼翼的,撥著她的髮絲,查看流血情況。

  光線太差,他是有些看不太真切,她後側的頭髮濕了一片,不知是水還是血。

  他直接將她拉了起來,「去醫院。」

  他似有些惱火,一腳踹開了她屁股下的凳子,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宋藝嚇的縮了下脖子,雙手下意識的抱住了頭,怯怯的看著他。

  「怕什麼!我不打女人。」

  她眨眨眼,沒說話,停頓了數秒,噗嗤笑了出來,說:「騙你的,沒流血,就是很疼。」

  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宋藝立刻伸手,用手指摁住他的眉心,「真的很疼,就好像腦殼被砸開一樣疼。現在還疼呢。」

  她委屈巴巴的,眼眶裡還有淚水,就顯得更加可憐。

  顧行洲緊抿著唇,與其對視片刻,突然出手,將她的雙手扣住,大步向前,直接將她抵在了牆上,雙手高高舉起,壓在了牆上,無法動彈。

  宋藝一驚,心叫不好,今天怕是避免不了了。

  她咬了下唇,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起來,小聲說:「可不可以輕一點?」

  顧行洲靠近她,壓著火頭,「要怎麼輕,你來告訴我。」

  兩人的距離近到只有一張紙的距離,宋藝屏住了呼吸,就在她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敲響。她立刻轉開了頭,提高聲音問:「有事?」

  隔著一扇門,柳媽說:「顧夫人來了。」

  「好,知道了。」

  宋藝在心裡鬆了口氣,嘴角都忍不住往上揚了揚,動了動被他扣住的手,手指在他的手背上輕輕的戳了戳,說:「快穿衣服。」

  「你很高興?」

  她抿了唇,「怎麼會,我為什麼要高興,我現在就是腦殼疼。」

  顧行洲眯了眼,捏住她的下巴,「你以為你逃得掉?」

  話音落下,他沒有等宋藝說什麼,就退開了身,轉身拿了睡袍穿上,便坐在了輪椅上。宋藝取了塊干毛巾,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就推著他出了浴室,微不可察的舒了口氣。

  方亞寧在偏廳,見著他們出來,起身,笑著說:「我來也沒別的事兒,二爺惦記著,我就過來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要補貼的。不成想,小六在洗澡。」

  顧行洲:「這裡跟以前一樣,連擺設都沒有換過,一切齊全,二伯母費心了。」

  「別說這些客套話,咱們是一家人,我可是把你當半個兒子。想著你能住的舒心,那麼也能多回來住幾天。」

  「明白。」他垂著眸,神色淡淡。

  方亞寧又坐了一會就走了,宋藝親自送出去。

  宋藝站在院門口,看著方亞寧跟蘭姨的身影消失,正要轉身的時候,她看到不遠處一顆大樹後面,似乎有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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