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2024-08-04 00:56:42
作者: 木糖醇
宋藝拿起桌子上的剪子,放到眼前,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傅文敏為難,「要不這樣,我讓悅悅親自跟顧小六爺把所有的事情都澄清清楚,只要顧小六爺不會誤會就好,其他人也沒多少人認識你,又何必要搞的那麼大張旗鼓。」
宋藝舉起兩根手指,態度堅定,「第一,網上找大V發布文章,並全網營銷。第二,在水果台,新聞聯播時段,讓主持人插播這則信息。」
「小藝,你這是想逼死悅悅麼?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你剛進潘家的時候,是誰第一個過去迎接你,把自己心愛的玩具讓出來給你的?悅悅脾氣是不好,總是欺負你,但她也曾對你好過!」
「你不能只記得人的缺點,而忽略了她對你的好。」傅文敏苦口婆心。
宋藝面帶淺笑,「哦,是嗎?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傅文敏有些忍不住,她太過分了!悅悅還沒嫁人,若是將那些事情公布出去,誰還要她?
她都這樣低三下四的跟她一個小輩道歉,她竟然這樣得理不饒人!
「怎麼?我這樣就欺人太甚了?那等一下你可能會覺得我是個惡魔。」
傅文敏愣了愣,「你……你什麼意思?」
宋藝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傅文敏往後靠了靠,看到她手裡的剪子,一下像是想到什麼,正欲逃跑的時候,宋藝立刻將她摁了回去。
她眼裡滿是驚慌,「你要幹什麼?你想幹什麼?!殺人是要犯法的!」
宋藝嘴角一勾,一隻手摁住她的脖子,剪刀的頭貼在她的臉頰上,笑說;「叫什麼叫,誰要殺你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來,當初你在我臉上劃下的X。好痛的,你還把我關在房間裡,傷口也不讓我處理。要不是老師上門家訪,我這臉就爛了。」
她湊到她的耳側,低聲說:「我這人睚眥必報。從今以後,我們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那年宋藝剛上初中,傅文敏為了她女兒讀書有個伴,強行讓宋藝晚讀了兩年,讓她跟潘佳悅同一個班級,去當她的小跟班。
潘佳悅也確實把她當成是個陪讀。
在學校里,就小保姆小保姆的叫她,並跟班上其他同學說,她就是她家裡的一個傭人,一點兒尊嚴都不給她。別人惹她不高興了,她就欺負她,又打又罵,特別凶。
那個階段,不管是誰,總有一點叛逆心理,宋藝當然也有。
有次,潘佳悅跟人打賭,輸了就要在臉上畫烏龜,潘佳悅輸了,但她不想畫烏龜,就拉著宋藝,把她摁在地上,讓人在她臉上畫。
她被人壓在下面,有男同學趁機吃豆腐,褲子都差點被扒掉。
潘佳悅是知道的,還幫著他們將她牢牢的摁在地上,讓她不能動彈。
宋藝發火了,第一次反抗,一把將潘佳悅推倒在了地上,她被人拖出去的時候,正在做作業,手裡還拿著筆。這人,掙紮起來,哪兒顧得了什麼,結果一不小心,劃到了潘佳悅的臉。
稍微有點重,她臉上出了點血。
宋藝掙脫之後,就跑了,當天甚至不敢回家,在外面晃蕩了很久,然後偷偷的給潘富民打了電話,將學校的事兒跟他說了說。那時候她還很天真的以為,她的舅舅還是好的。
後來,潘富民接她回家,讓她跟潘佳悅道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她道了歉,然後回房睡覺。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天晚上,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傅文敏拿著剪刀進來,掐著她的脖子,生生在她兩個臉頰上劃出了兩個×。
「欺負我的女兒,還偷偷跟你舅舅打小報告,你真是漲膽子了!」
宋藝縮在床頭,臉頰刺啦啦的疼,她不敢去碰,只是哭,可眼淚落下來,滑過傷口,就更是疼。
她指著她的鼻子,厲聲道:「悅悅要是破了相,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外表,宋藝到現在還能夠感覺到那時的自己多麼的無助和痛苦。她想反抗,卻反抗無能,每一次的反抗,不過是以卵擊石,粉碎的只有她自己。
傅文敏餘光看著貼在臉上的剪刀,顫著聲音,說:「小藝,我錯了!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前不該這樣對你!」
宋藝沒說話,剪頭的尖頭十分鋒利,她眯著眼睛,稍稍用了點力氣。
傅文敏恐懼的尖叫了起來,猛地一揮手,可宋藝同時使力,剪子重重划過她的臉。
宋藝猛地往後一倒,跌坐在了地上,手裡的剪子掉落。
傅文敏抖著手,輕輕摸了下臉,低頭一看,一手的血。她的怒火蹭的一下冒了上來,看著倒在地上,弱不禁風的宋藝,拿起落在桌子上的剪刀,幾步沖了過去,可她還沒來得及上手。
門外就傳來一聲呵斥。
「你要幹什麼!?」
緊接著,柳媽幾步過來,一把將傅文敏拉住。
傅文敏想要掙扎,一抬頭,便看到潘富民和顧行洲站在門口,面色凝重。
她心頭一沉,低頭看向依舊倒在地上哭唧唧的宋藝,開始搖頭,她看著潘富民,說:「不是,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是她,是她拿著剪刀,故意劃破了我的臉!你們看!你們看我的臉!」
她將自己被劃傷的側臉面向他們,「你們看啊!她是故意要報復!她在報復當初我劃花她的臉!」
情急之下,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秦叔上前,將宋藝扶起來,她似乎沒有力氣,起身的時候,腳步還虛晃了一下。秦叔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宋藝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後,脫力一般,微微喘著氣,說;「沒有,我沒事。」
「她怎麼會有事!有事的是我!」傅文敏大喊大叫,情緒激動,「我低聲下氣的跟你道歉,向你賠罪,你竟然這樣設計陷害我!宋藝!我到底養你這麼大!你卻這樣對我!」
宋藝垂著眼帘,一副受氣包的樣子,小聲說:「我原諒你,我幫你在舅舅面前說好話,你能不能不要再折騰我了?悅悅的事兒,我幫不上忙就是幫不上忙,你為什麼非要讓我去承認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悅悅需要名譽,我就不需要麼?我就算不顧及自己,我也要顧及顧行洲。我現在是他的妻子,不想讓他因為我而損了名譽!」
傅文敏氣的發抖,「你!你這個賤人!你胡說八道什麼!」
她抬起眼帘,一雙眼睛淚汪汪的,好不可憐,「不是你說,因為上次柳媽說了那些話,顧開堯跟悅悅分手了,你想讓我出面幫她挽回麼?」
傅文敏還想說什麼,顧行洲直接打斷了她,「好了,不必再說。宋藝身體不舒服,今天這頓飯,也就免了吧。」
潘富民惡狠狠的瞪了傅文敏一眼,轉而,露出討好的笑,說:「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以為她知道錯了,是真心實意過來跟小藝道歉的。」
他說著,走到宋藝面前,「小藝,是舅舅不好,我跟你道歉。」
傅文敏還想說什麼,可潘富民的表情,讓她明白,不管她說什麼,現下毫無意義。沒有人會相信,更何況,這裡是宋藝的地盤,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說什麼,顧行洲全部相信。
那麼,他們又能那她怎麼樣呢?
潘富民將一張銀行卡放在她面前,「這是舅舅給你的心意,不要拒絕。」
隨後,她走到傅文敏面前,眼底有難忍的怒火,一把扯過她的手,咬著牙說:「我們回去了!」
顧行洲:「秦叔,送客。」
潘富民他們走了,花房裡就剩下顧行洲和宋藝兩人。
宋藝坐直了身子,整了整頭髮和身上的衣服,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心情愉悅。
顧行洲看著她,笑言:「這就開心了?」
「有一點。」她笑著,做了個手勢比劃了一下,「不過我想到他們回去之後會大吵一架,那就再多一點。」
宋藝要做的,還真不是報仇,只是為了破壞這夫妻兩的關係。
潘富民可忍不了一個拖後腿的老婆。
男人的衰敗,要從家庭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