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抱歉

2024-08-04 00:56:40 作者: 木糖醇

  宋藝沒有反抗,只儘可能的去迎合他的動作。

  身體很疼,但她還是咬牙忍著。疼痛感,能讓她的腦子越發的清醒冷靜。

  也能讓她清楚的知道,現下的情況,她最該做的是什麼。

  她閉上眼睛,雙手攀住他的肩膀,努力讓自己投入進去,可身體的疼痛,根本沒法讓她進入狀態。

  顧行洲扯下她身上的衣服,目之所及是一片淤青傷痕,他手上的動作頃刻間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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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藝閉著眼睛,等待著他的繼續。

  他的眸子微動,眼底的慾念慢慢退去。宋藝很安靜的靠著他,很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可還是止不住的微微發顫。

  她的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喘著氣,等了一會,顧行洲還未動靜,她有些奇怪。微微抬頭,看過去,「怎麼了?」

  顧行洲退開一步,將她的衣服穿回去,扣子一顆顆的系好,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宋藝無聲的站著,顧行洲則無聲的給她穿衣服。

  室內安靜的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宋藝低頭看著他修長好看的手指,一顆一顆繫著紐扣,緩慢而又仔細。指尖偶爾會觸碰到她的皮膚,帶著一點點暖意。

  「抱歉。」他很輕很快的吐出這兩個字。

  宋藝笑,說:「沒關係,我不疼。」

  「不疼?」他深邃的眼,深深看向她,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宋藝低呼了一聲,五官都扭曲了起來,「你幹什麼!?」

  他笑,說:「你不是說不疼麼?」

  她用力的拍他的胸口,「你這樣的力道,就算我身上沒傷,我也會疼的好吧!」

  話音未落,身後的門板輕輕的被叩響,秦叔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少爺,你在裡面麼?」

  宋藝驚了下,立刻拉著他推到輪椅前,說:「你快坐下,快坐下。」

  顧行洲本人倒是很鬆散,並沒有什麼緊張感,他懶散的落坐。宋藝幫他整理一下,又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並往四周掃了一圈,確認沒問題之後,便轉身要去開門。

  剛轉身,顧行洲便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將她拉了回來。

  「怎麼了?」宋藝低眸看著他,目光柔和,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大,顯得她有點弱不禁風。

  他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宋藝乖順的蹲下來,黑亮的眸子裡,倒影著他的臉。

  顧行洲幫她整理了一下頭髮,旋即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碰了碰,什麼話也沒說。

  宋藝對著他笑,起身的時候,又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起身去開門。

  秦叔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外,看到她,也沒多少驚訝。只在她通紅的耳朵上看了幾眼,這紅的可真是可疑。

  他的視線往裡望了一眼,就瞧見顧行洲從裡面出來,「秦叔。」

  「少爺怎麼不叫我一聲,要吃什麼我可以幫你準備。太太也受傷了,你們兩個人現在都應該多休息。」秦叔勸道。

  宋藝回來之後一直沒醒過來,顧行洲就一直陪在身邊,也未合過眼,他很擔心,怕他身子撐不住。

  顧行洲:「沒事,你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

  秦叔眼裡帶著擔憂,但也沒多說什麼。

  宋藝推著顧行洲回了房間,顧行洲躺下休息了,宋藝精神還挺好,就去浴室洗澡。

  她剛脫下衣服,顧行洲就推門進來,她又立刻穿上,「怎麼了?」

  「不放心。」他挽起袖子,經過她的身邊,給她放洗澡水。

  「我自己可以的。」她走到他的身邊,「也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傷,就是看著嚇人。」

  「你也知道看著嚇人?」

  她剛才照鏡子了,這臉傷的確實嚇人。也不知道顧行洲是怎麼看著她這張臉,還能有反應的。

  顧行洲走到她跟前,著手就要給她脫衣服。

  宋藝條件反射握住了他的手,笑眼盈盈的說:「我怕你受不了。」

  顧行洲笑,「你太小看我的自制力了。」

  他拉開她的手,親自脫掉了她的衣服,讓她坐在浴缸里,自己坐在浴缸邊,幫她洗澡,儘量避開她身上的傷口。

  宋藝背對著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讓腦子放空,溫熱的水灑在身上,很舒服。

  她身上細小的傷很多,無法想像她當時受到了怎樣的折磨。

  「護了那麼久的身體被人打成這樣,難過麼?」他拿花灑,沖洗她身上的泡沫。

  宋藝看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笑說:「只要活著,總會好的。」

  顧行洲給她洗完澡,擦乾身子,換上衣服,抱著她上床,「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用想。」

  宋藝點點頭,依言閉上了眼睛。

  ……

  之後的兩天,宋藝就安安分分的在家裡休息,顧行洲只在早上出門,中午就回來,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照顧著。

  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

  有那麼一瞬,宋藝以為自己是真的跟自己心愛的男人結婚,組成了家庭,兩個人互敬互愛的生活著。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美好,美好的她希望時間可以就此停止,或者這樣的日子可以再久一點。

  第三天,潘富民帶著傅文敏上門來探望。

  宋藝本不想見,但顧行洲還是招待了他們,甚至邀請他們留下來一起吃晚餐。

  他們來的時候,宋藝在後院的花房裡插花,插的亂七八糟,十分難看。

  柳媽帶著傅文敏過來找她。

  「小姐,潘夫人來看你了。」

  宋藝聞言,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抬起眼帘,便對上了傅文敏討好的笑臉,「小藝,聽說你出的事兒,我跟你舅舅商量著,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哦。」宋藝盯著她看了片刻,收回視線,淡淡應了一聲,繼續手上的事兒。

  傅文敏站在那兒有些尷尬,看看宋藝,又瞧瞧柳媽,說:「柳媽,你先下去做事吧。」

  柳媽看了宋藝一眼,見她擺擺手,也就退了出去。

  傅文敏走到她的身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伸手就把她手裡的花拿了過去,說:「插花看著簡單,也是一門藝術,你這樣是不對的。」

  宋藝的手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不動,傅文敏就已經自顧自的說開了,把她原本插好的全部都拔出來,一樣一樣放在桌面上,又開始重新插。

  傅文敏闊太太的日子當久了,名媛太太那一套,早就學會了。

  她一貫的臉皮厚,前面打了你,之後還能跟你笑哈哈,也獨她一人了。

  宋藝收回手,靠在椅背上,拿起一旁的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也不打斷她。傅文敏便自顧自的將花插好,約莫半個小時,展現成果,「你看,這樣就漂亮了嘛,」

  宋藝左右看了看,說:「我不喜歡。」

  傅文敏一愣,還是笑呵呵的,說;「那就重新再插一個你喜歡的。」

  宋藝抬眼看著她,一隻手抵著下巴,說:「可我就喜歡我剛才那個,你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傅文敏知道她這是故意刁難,來的路上潘富民再三囑咐過,不管宋藝如何刁難,都必須放低姿態,笑臉相迎,要讓她出了心裡的惡氣。

  她咬咬牙,又將那盆花移到自己面前,說:「哎呀,那我給你還原好了。」

  「不要了,你還原好了,也不是我原來那個了。」她擺擺手,十分嫌棄的瞧著她手裡的花,說:「丟了吧,怪丑的。」

  傅文敏忍住怒氣,點點頭,說:「也是,我已經很久沒有插花了,難免審美不行。確實不好看啊,是該丟掉。我去丟。」她拿著花,走了出去。

  宋藝嗤笑一聲,覺得無趣。

  傅文敏很快又回來,不再提花的事兒,「這臉上怎麼傷成這樣了,問過醫生沒有?不會留疤什麼的吧?」

  宋藝懶懶瞪視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她立刻拍了自己的嘴巴,「瞧我這嘴。」

  話音落下,兩人靜默片刻。

  傅文敏搓了搓手,諂媚的笑著,說;「小藝,上次的事兒,我還沒有機會跟你好好的說一聲對不起。趁著現在,我跟你好好道個歉,只要你肯原諒我,你叫我做什麼都行。你舅舅為了這事兒,都不理我了。」

  「這麼多年,我沒有好好的盡到一個做舅媽的責任,完全忽略了你的感受,真的很對不起。」

  她假惺惺的道著歉。

  宋藝慢悠悠的喝著茶,等她說完,才慢吞吞開口,道:「贖罪嗎?那就出個公關,把這些年我給你女兒背的鍋,都給我說清楚,事無巨細。」

  「這……」

  「怎麼?這就慫了?」

  傅文敏抿了唇,放在腿間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

  這種事情說出去,潘佳悅還要做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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