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拖延時間

  「哪裡感覺出來的？」

  傅沉沒有著急贊同姜黎的話，而是轉而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姜黎沉吟片刻道，「從趙然然的屍體上來看，她的雙眼被被刺瞎，身上各種刀傷，這種折磨手段來看，於正凡所說的殺人動機雖然成立，但並不足以支撐他對趙然然如此。」

  見傅沉沒說話，姜黎繼續道，「假設，於正凡是因為失去了工作，對趙然然痛下殺手並且進行的折磨，且事後還擔心她死的不夠徹底，丟入河裡，那麼按照正常人的心理來說，他應該將屍體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拋屍呢，生怕我們不知道是他殺了人嗎？」

  此時的小夏剛好問道於正凡與犯罪組織的關係。

  於正凡神色微變，隨即笑著搖頭，看向小夏的身後，「你們覺得我是犯罪組織里的誰？」

  

  小夏皺著眉，狠狠一把拍向桌子的，「於正凡，你既然選擇來自首了，那就好好配合我們，爭取從輕發落。」

  於正凡聽到小夏說的話，渾身一怔，隨即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認真的看向小夏，「從輕發落？如果我說清我的身份，我就不用判死刑了是嗎？」

  這話將小夏懟的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那就要看你怎麼配合了。」

  隨即他才緩緩道。

  於正凡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什麼傻子還是法律文盲嗎？」

  傅沉這時才鬆開一直保持著雙手交叉的手，「可他看起來並不像個普通人。」

  從於正凡會選擇來自首的那一刻，他就不是他自己了。

  姜黎知道傅沉的話一語雙關，但她沒有繼續追問他是什麼意思，而是繼續著剛剛那個話題，「不過可以肯定的於正凡在這起案件中也動了手，趙然然脖子上的掐痕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個是在她死亡的當天就有的。」

  傅沉點點頭，「他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對也有不對，他與趙然然之間的過節真實存在，人也是他綁架的，包括過程中，趙然然醒來，與他發生爭執，搶奪方向盤，後面掐暈她，這些都是真的，且都是他做的。」

  「你的意思是，於正凡是替別人辦事，只負責綁架趙然然？」

  姜黎幾乎是瞬間就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傅沉不慌不忙得瞥了一眼於正凡，搖頭道，「也許他做的不只是這些，殺害趙然然的人是犯罪組織里的，這是一個專門殺人的組織，自然不會連人死沒死透都不清楚，會丟進江河裡，那就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為了洗去趙然然身上碰到的東西，第二就是於正凡擅自做主做的這回事。」

  拋屍這件事必然也是於正凡做的，不然無法解釋監控中拍攝到的於正凡的車。

  不過這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確認。

  首先就是確定案發現場，但於正凡卻怎麼也不肯說在哪，只說是自己殺的趙然然，不管小夏怎麼詢問，他都不說。

  老劉氣的自己要衝進去審問，卻被傅沉攔住，「他擺明了不會說，不管你怎麼問都問不出來的。」

  「那就這麼著了？我看他壓根不像是兇手。」

  老劉煩躁的抓了抓下巴，不止是他，所有與於正凡接觸過的警員都不認為他就是真兇。

  哪有兇手來了只說自己殺了人，拒不交代案發現場以及作案工具在哪裡？這跟本就形成不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既判不了於正凡的罪，也沒辦法就這麼放走他。

  「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拖延時間。」

  傅沉本想再去會會這個於正凡的，但目前沒有別的線索，能去炸他，索性還是不去了。

  老劉和小夏聞言皆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如果能敲開他的嘴就好了，也能更加一步的確定這個於正凡究竟是不是真兇。」

  傅沉轉頭看向姜黎，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在想事情，「你有什麼想法？」

  「我在想於正凡一個孤身寡人，那個人是用什麼東西來引誘他做這一系列的事情的？」

  姜黎的腦海中浮現著於正凡在被審訊時的表情，一直想不明白這點。

  這個問題讓老劉和小夏醍醐灌頂，他們忍不住摸了摸腦袋，「是啊，什麼東西會對一個孤家寡人格外的重要呢？」

  給錢嗎？一個註定會被法律判決的人，給他錢的意義是什麼？

  他沒命花，如果是他想被抓進來之前過一段瀟灑的日子，那就更不可能會來自首了。

  權利更加不可能了。

  傅沉與姜黎對視一眼，緩緩問道，「有什麼對於他來說很重要，且無法忽視的？」

  「愛情還是親情。」

  姜黎肯定的脫口而出，除了這兩點，她想不到還有什麼別的。

  「這個不可能吧？這個於正凡孤家寡人的，沒有父母也沒有老婆，女朋友也沒有。」

  老劉回想起自己調查的關于于正凡的那些事情，下意識的皺著眉回答。

  「於正凡的戶籍地在哪？」

  傅沉轉動椅子，看向老劉。

  老劉調查過於正凡，自然是對他特別熟悉，「在羊城渠河縣下衹鄉64號。」

  傅沉點開地圖，搜索了這個地方，老劉看在眼裡，「老大，你要過去？」

  「嗯。」傅沉輕輕嗯了一聲，他打算開車過去，「現在過去，明天早上剛好到。」

  「我跟你一起去吧，傅隊。」

  小夏主動說話，這個地方還是挺遠的，傅沉如果自己開車的話，特別累。

  傅沉點點頭，「老劉你記得去問問跟蹤王智的那些人調查的怎麼樣了。」

  他本來也打算叫上小夏一起，不然他自己一個人去調查起來肯定會浪費時間。

  老劉最近忙著調查於正凡和監控，差點都把王智這個人給忘了，「好，我等會去問問，有什麼新發現。」

  不過應該是沒有，如果真的有新發現的話，那邊會主動聯繫老劉或者是傅沉。

  這麼多天過去了，也沒半點信息，這個王智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就很有必要去深究了。

  傅沉與小夏在飯店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便啟程了，剛開始是傅沉開的，小夏在后座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