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忽略了什麼

  「這張卡你有印象嗎？」姜黎將一張A政卡的照片放在桌子上。

  季宇軒視線掃過，「這是曹經理讓於助理辦的那張卡，我們科室很多人都知道這件事。」

  傅沉默默觀察完季宇軒的房間時聽到這句話，眉頭一皺，「很多人？」

  姜黎與傅沉相視一眼，清澈而冷冽的聲音隨即響起，「據我們所知當時在場的只有幾個老員工。」

  季宇軒冷嗤一聲，「在場是我們幾個沒錯，但是職場中總有那麼一兩個大嘴巴吧？」

  只要有一個人知道了，那整個科室的人知道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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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黎神色凝重，將另外三個老員工的名字寫下，包括王春旺，「這三個人中你覺得誰最有可能透露出去？」

  季宇軒視線在紙張上的三個名字中來回流轉，「都有可能，但王春旺跟曹知勤最不對付。」

  他的回答讓傅沉腦袋瓜子嗡嗡的，感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忽略掉了。

  姜黎也瞥了一眼傅沉，二人對視一眼，暗暗交換了一個會意的眼神，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納罕之色。

  如果季宇軒和王春旺都是兇手，那為什麼季宇軒會在這個時候出賣王春旺？

  傅沉眯了眯眸子，輕撫下巴，「特效藥的GG詞都是你寫的對吧？」

  「對。」季宇軒甩了甩腦袋，有些昏昏欲睡的狀態。

  「你為什麼對特效藥那麼了解？」

  傅沉看過GG內容，裡面涉及到的很詳細，包括使用劑量和效果等等。

  「公司內部人給的，我們公司員工里就有家人使用過的特效藥的。」

  ……

  季宇軒的話讓傅沉和姜黎醍醐灌頂，他們一開始關於兇手的推測就是試藥名單里的人啊。

  傅沉給老劉去了一個電話。

  讓他著重排查下試藥名單中有哪些是醫藥公司員工的家人。

  「你為什麼會將視線轉移到王春旺和季宇軒身上？」

  姜黎凝眸望向傅沉的側臉，一雙清澈如水的星眸中閃爍著光芒。

  傅沉聞言陷入沉思，將今天發生的事在腦海中復盤了一遍，「你還記得我單獨出去的那會兒嗎？」

  姜黎換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頷首示意他繼續。

  「我遇到了一個員工，他是接手了季宇軒的工作，負責特效藥GG這塊，我看了裡面的內容，如果不是自己使用過，或者是身邊有人使用，是很難知道的這麼清楚的。」

  姜黎眼波閃了閃，「所以你覺得寫了GG的季宇軒的很可疑，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那名員工說的。」

  說到這，傅沉那雙深邃的眼眸倏然一亮，猛打方向盤，加速駛向醫藥公司。

  嚇得姜黎死死拽住頭頂的安全扶手。

  因為小夏的到來，於助理的會議室讓給了他使用。

  他只能站在外面等著，傅沉和姜黎剛出電梯就看到了於助理。

  「傅警官，您怎麼也來了？」

  於助理迎上前，公司從來沒這麼頻繁得來過警察，搞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傅沉站在大門口，將視線放在之前與他說話的那名員工身上，「他是誰？」

  於助理順著傅沉的視線望去，一個年輕小伙子的背影映入眼帘，「我們公司新來的小伙子，剛大學畢業過來實習的，怎麼了？」

  「他家裡有沒有人患有重病？」

  於助理稍微想了想後搖頭，「他的家庭信息上寫的是孤兒。」

  「你讓他過來一趟。」傅沉與姜黎走到一旁的茶水室等著。

  小伙子很快走了過來，他一看到傅沉就咧嘴笑著打招呼，「又是你啊？」

  傅沉讓小伙子坐在他對面，「你來這工作多久了？」

  「滿打滿算三個月吧。」

  傅沉讓姜黎把銀行卡的照片放在他面前，「見過嗎？」

  小伙子疑惑得搖頭，「沒見過。」

  「這張卡是你們曹經理的，但是不見了，你覺得會被誰拿去？」傅沉敲了敲屏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那我肯定沒見過了，如果不在他身上的話，他家裡找了嗎？有沒有小三？或者他常坐的車呢？」

  小伙子一臉認真得分析著。

  傅沉聽著聽著，突然聽到最後一句話，他抬眸望向姜黎，見她也正跟自己眨了眨眼。

  于斌勇給的那張名單里就有曹知勤的司機，現在小夏正在詢問他。

  「你回答的很好，你覺得你們曹經理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傅沉最後提出一個問題。

  小伙子抓了抓頭髮，嘿嘿一笑，「有錢，我見他都沒幾次，話都沒說一句。」

  傅沉聞言笑起身，「謝謝你的配合。」

  小伙子擺擺手，「應該的，配合警察的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傅沉與姜黎朝會議室走去，「他不是兇手，只是單純的話密。」

  姜黎捂嘴笑了笑，「確實。」

  傅沉推門而入，小夏剛好問完司機最後一個問題，「傅隊，姜法醫，你們怎麼來了？」

  「沒事，順路來看看。」

  傅沉走到司機的對面坐下，「你是曹知勤生前的司機？」

  司機穿著一身合體的西服，但看起來卻很舊。

  小夏連忙將手裡剛剛記下的筆記本交給傅沉。

  司機聽到小夏得稱呼，就知道傅沉的職位比較高，「對，我是。」

  傅沉翻了翻小夏筆記本里的內容，該問的都問了，沒有什麼遺漏。

  「你覺得曹知勤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老劉之前調查王春旺的時候，他說過，很多人都討厭曹知勤。

  「曹經理人挺好的，挺照顧我的，就是脾氣不太好。」

  司機的回答倒是讓傅沉一愣，這和別人說的可不一樣。

  但他的表情卻總讓人覺得怪異，有平靜卻唯獨沒有惋惜和感恩。

  ……

  老劉那邊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傅沉等人只好收隊回局裡。

  傅沉坐在副駕駛看著小夏的筆記本，除了司機以外還有一個老員工，他的回答看起來沒什麼大問題。

  姜黎坐在后座沉默半晌，轉頭看向外面。

  「怎麼了？想什麼呢？」傅沉透過縫隙看了眼姜黎。

  「如果是你，一個挺照顧你的人死去，你會一點情緒都沒有嗎？」

  姜黎的眼睛裡交織著疑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