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案情新進展
2024-08-04 00:37:23
作者: 檸檬的荼
在傅沉剛跟人起衝突的時候,姜黎就報了警。
在為警局內部人員,她報警的速度也很快,直接給蔡飛打了個電話。
「星輝路陳記火鍋,有人尋釁滋事,只有傅隊一個人在這,你們來幾個人。」
市公安局也在星輝路上,開車過來用不了十分鐘。
蔡飛帶著值班民警趕過來的時候,傅沉剛用手銬銬住一個,又一記撩陰腿放到了一個,跟最後加入那位老哥一對一pk。
蔡飛趕緊把人分開,一股腦的帶回去。
傅沉顴骨那青了一塊,嘴角有些滲血,倒還好,那仨人模樣可就慘多了。
不用說了,一塊帶回去吧。
等把人銬在審訊桌上,三個人才如夢方醒,「剛才那孫子是刑警支隊隊長?他下手那麼黑,我他媽還以為他混黑的呢。」
坐在一邊擦藥的傅沉一下子火了,「注意你的態度!說我是混黑的?你倒是挺熟悉啊?」
本來就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尋釁滋事,但傅沉亮出身份,對方還不知收斂,反而出言挑釁,這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尋釁滋事能了解的了。
妨礙公務、襲警、涉黑嫌疑,都夠幾個人喝一壺的。
值班民警正審著呢。
「傅隊你也是,你跟他們動什麼手啊,到時先知會我們一聲啊,你說你這受傷多犯不上。」蔡飛抱著胳膊在一邊,也不知道是關心還是嘲笑,反正說話聲音沾點陰陽怪氣。
「多虧了姜法醫給我打電話,要不然……」
「要不然我自己也能把他們逮了。」紫藥水擦在臉上,傅沉嘶了一聲,胳膊上還紅了一片,有些地方已經起水泡了。
姜黎低著頭,默默幫他處理傷勢。
蔡飛笑著調侃道:「姜法醫,給出個傷情鑑定吧,不能認定個輕微傷啊?」
姜黎淡淡道:「沒有那麼重。」
「那可惜了,要不然能得一大筆賠償呢。」
「去去去,會不會說話?我抓個街頭混混,至於把自己弄成輕微傷嗎?」
傅沉揮揮手,像趕蒼蠅似的,把他趕走了。
蔡飛笑道:「傅隊也嫌丟人啊?一對三,這戰績算不錯了。」
「找揍是吧?」
這頭打著嘴仗,那邊值班民警興沖沖的跑出來,一臉喜色,不知道的還以為跟傅沉有多大仇呢。
「怎麼了?」
「案子!案子有新的突破口了!就是那個分屍殺人案啊!」
傅沉蹭得一下竄過去,「什麼突破?怎麼回事?」
「您說這不是巧了麼!」
值班民警揚了揚手裡的筆錄,您自己看。
被抓進來的三個人里,其中一個叫李慶山,就是從後面偷襲傅沉,有點身手的那個。
他是省隊的散打運動員預備役,在打起來之前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揍的是警察,就看見自己朋友跟人打起來吃虧了,這才上來幫忙。
被民警的話術一追問,嚇了個夠嗆,生怕坐牢,把自己知道的事兒竹筒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就想爭取個寬大處理。
「我朋友昨天請客吃飯,飯桌上有個人,我也不太熟,喝了點酒之後,就我們炫耀說自己殺了人,還把人給剁了什麼的,警察根本找不著他。」
「我們都當他吹牛逼呢,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可能是真的吧,他說的跟真事似的,說就在河邊,回來的時候天還黑著,我也記不太清。」
河邊,回來的時候天還黑著,這不剛好跟案子細節全對上了嗎?
「你那個朋友在哪?怎麼聯繫他?」
晚上九點半,警車一路疾馳,找到了李慶山口中的那個朋友,又從他朋友的口中問出了嫌疑人的下落。
「他叫趙長海,在就在那個醫藥公司當保安,媳婦上個月死了,看他狀態就不咋對,剛好我得空了,就請他過來喝酒。」
「他一直在小什剎海住著呢,那天是喝了點酒,確實說過自己殺人了,我們也沒當回事。」
小什剎海,一個獨門獨院的小胡同里,趙長海躺在床上,衣裳穿的板板正正,面容痛苦,身體也蜷縮佝僂著。
人已經死去很久了。
他的手裡還攥著一瓶有機農藥,嘴邊全是沫子。
傅沉初步判定是自殺,他往屍體上一摸,看著死者在床上痛苦的翻滾著,更是確定無疑。
姜黎先把人帶了回去,傅沉和一幹警察則留下搜查著這裡。
趙長海家裡很簡陋,簡陋的像是生活在三十年前的人。
房間裡又低又矮,窗戶也很小,基本上看不見什麼陽光,臥室里只有頭頂一隻燈泡,傅沉開了燈,小小的燈泡光芒微弱。
房間裡還有一個大衣櫃,旁邊有一個桌櫃,上面放了個落滿了灰塵的電視機。
衣櫃裡堆放著衣裳和被褥,散發著一股霉味兒。
打開桌櫃的抽屜,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張張紙。
展開來看,全是欠條,數額小的有一兩百、四五千,多的有七八萬。
厚厚的一疊欠條,上面的日期顯示,都是這半年借的。
另外一個抽屜裝著病歷和幾大瓶沒吃完的藥。
病歷上寫的是一個女人的名字,病症是子宮癌晚期。
傅沉嘆了口氣,憐憫的看向趙長海死去的那張床,目露憐憫。
「傅隊,我們找到了這個!」
兩個警察捧過來一身沾了血的衣褲,和滿是黃泥還沒來得及刷的鞋子。
另有一把沾血的刀。
犯罪事實再再清晰不過了,只要檢測一下殘留血跡的DNA,就可以斷定趙長海的殺人事實了。
傅沉只覺得心情沉重,而且心臟在一直往下墜。
趙長海的死,那份病歷已經差不多讓他還原出案子的真相了。
一群走投無路的病人,他們的家屬因為付不起高額的診療費,幾乎要放棄的時候,曹知勤帶著他所謂的特效藥出現了。
病人家屬們相信了他的話,放棄了正規的醫療手段,最後卻不治而亡,於是憤怒的家屬們組成了復仇大軍……
真的是這樣嗎?
這似乎也說得通,但傅沉就是覺得不對,曹知勤的死狀實在太慘太慘,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熄滅兇手心中的滔天怒火。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何以恨到這種地步呢?
「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了一封遺書。」姜黎打電話過來,聲音有些怪異:「你最好過來一下,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