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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重大線索!

2024-08-04 00:35:58 作者: 檸檬的荼

  傅沉都快被自己的愚蠢氣笑了。

  他把手用力砸在腦袋上,怎麼回事?難道挨了一棒子真的把他砸傻了?

  又東想西想了一陣兒,等到窗邊微微亮起白光了,傅沉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再睜眼,外頭天光大亮,恍惚了一陣兒,剛好鬧鈴響了。

  傅沉生活規律,八點半上班,七點半起床,十分鐘洗漱完畢,到樓下吃個粉兒當早餐,然後抽根煙,悠哉悠哉晃蕩到車庫,開車到單位,算上堵車時間,打卡剛剛好。

  一連好幾年,只要不值班,這習慣就沒變過。

  

  在時間控制上,他甚至可以精確到路過家門口紅綠燈的秒數。

  他利索地穿衣起床洗漱,一推門,傻眼了。

  地板光潔鋥亮,亂七八糟的陳設被歸置的井井有條,桌子上堆積的外賣盒被清走了,茶几的浮灰也都被擦得乾乾淨淨。

  最重要的是,陽台上放了半個多月沒收的衣裳都被分門別類的疊的整整齊齊,連他的內褲都被疊的棱是稜角是角的。

  姜黎已經走了。

  傅沉抓了抓腦袋,又是慚愧,又是想笑。

  桌子上放了張便簽,是姜黎留下來的。

  「抱歉啦,實在看不過去,就幫你收拾了一下,東西都還在原來的地方,要還是找不著就問我。

  你茶几上有四十塊錢,我借走啦,回頭等我買了新手機就轉給你。

  還有你的外套,等我洗乾淨明天還你。再次感謝你的收留,但願我的行為不會變成你眼中的恩將仇報。」

  傅沉又情不自禁地傻笑起來。

  她居然先走了,剛才他推門的時候,白做那麼長時間的心裡建設了,怎麼打招呼都醞釀半天呢。

  鬼使神差的,他悄悄推門,進了昨晚姜黎睡過的臥室。

  裡頭一切如常,被褥仍舊好好的鋪在床上,一絲睡過人的痕跡都沒有,地板和裡面的衛生間也是,不見一根頭髮,地面上水池裡也沒有水跡。

  傅沉甚至懷疑,要是痕檢組過來,會不會連個指紋都查不著。

  多想無益,收拾收拾,他像往常一樣吃飯、抽菸,然後打車上班,卡著點兒打卡。

  路過審訊室的時候,最末里一間屋子裡傳出一陣歡聲笑語,幾個人在裡頭樂得嘎嘎的。

  這可是奇了。

  傅沉走過去,正好值班的小夏打著呵欠出來,臉上還掛著笑意。

  「早啊,頭。」

  傅沉朝裡頭一揚下巴:「咋回事啊,樂成這樣?」

  小夏噗嗤一笑。

  「昨晚上,有個女的報警,說自己被男朋友騙了一萬八千塊錢。」

  數目不大,剛好卡在刑事案件的邊上。

  「騙子抓著了?」傅沉問。

  「可不抓著了麼,那女的也是個人物,發現自己被騙了錢,一沒著急二沒上火,說是還要幫騙子套信用卡,把人穩在屋裡,我們直接上門把人抓著了。」

  傅沉又朝里看了一眼:「抓著就抓著了,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那也不至於笑成這樣啊。」

  看著不像是被騙了一萬八,像是騙了騙子一萬八似的。

  小夏嘴咧的更大了:「我這不是沒說完麼,後面的發展你都想不到。」

  「我們把人抓著之後,好傢夥,那是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做筆錄也不配合,一會兒要抽菸不一會兒要喝水的,最後你猜來一句啥?」

  小夏一手虛夾著根煙,學得惟妙惟肖。

  「你們別動我,趁早把我放了,我的事兒不是你們這些小警察能辦得了的,知道我以前幹啥的不?我他媽是混黑的,給人收黑帳的,我以前跟著的老大,誠哥,跟你們局長有點關係,你們要不怕報復,儘管來吧,不怕你們。」

  傅沉一聽,也樂了。

  當著警察的面說自己是混黑的?這位仁兄咋想的?腦子裡是不是缺點啥?

  現在掃黃打黑,尤其是掃黑除惡上面看得多緊啊,紅頭文件下來一份又一份,是龍都得盤著,是虎都得臥著,有些肩上紋過肩龍的,都恨不得在上面多加個喜羊羊。

  這個節骨眼,當著刑警面,說自己是混黑的?

  傅沉越想越好笑。

  小夏這陣子值班,碰上的案子可不少,但都是些雞零狗碎的,比方說隔壁,計程車開了一段路發現忘打表了,想多收五塊錢,乘客不樂意。

  倆人站馬路邊就吵起來了,生生吵了一個多小時,報警了,小夏帶著人過去,為了他媽五塊錢,又調解了半個多小時。

  再比如前天,去酒店抓嫖,碰上男的帶小三開房,原配帶著一大幫親戚堵門打,見警察過來,說啥都要讓他們把小三當賣淫的抓走,不然不讓出門。

  現在原配還在隔壁哭呢。

  與一房之隔的歡聲笑語形成鮮明對比。

  「我看看那個混黑的去。」

  傅沉本來就當個樂子看,沒想到,還真有意外收穫。

  進審訊室,自曝自己混黑的傢伙正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一個勁兒的賠禮道歉。

  傅沉一打眼就知道,這傢伙八成了挨了頓揍。

  怎麼說呢,上面是要求文明執法,不能搞刑訊逼供的那一套,但怎麼說警察也是人,也有人的情緒,本來大半夜值班就夠困的,碰上個拽得跟什麼似的,怎麼說都不配合,那還有什麼辦法?

  不揍他還留著他?

  帶到沒監控的屋子裡,甩棍包上海綿,專往屁股大腿肚子那些肉厚的地方招呼,保證不留傷痕,還死特麼的疼。

  一頓收拾,人就老實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說說收黑帳的事,還有那什麼高利貸,還有那個誠哥?都給我交代明白了。」

  「多交代點,算你立功,說不定能少判你幾年。」

  一百八十多斤的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誠哥這兩年已經洗手不幹了,他的事兒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吹牛逼的,那都是他們幹的,我就是去撐場子的,我沒打過人啊。」

  「噢,對了,我知道誠哥以前的一個落腳點,叫新華賓館。」

  「那地方可怪了,外頭看著破破爛爛的,裡面裝修的特別豪華,上面正常做生意,然後誠哥他們就在地下室談事兒。」

  原來進來聽個樂子的傅沉一下子激動起來。

  「你說哪個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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