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疑點重重

  眼看就要被扣上殺人的帽子，黃德彪掙扎得越發厲害，「你們這是污衊，我給他們上小課都是免費的，你們應該表彰我才對，更何況，這麼多人上我的課，怎麼別人都沒死就她倆死了，明顯是有人要陷害我，我要找律師！」

  「律師？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再決定要不要找！」傅沉眸光陰鷙，驀地鬆開他，從手機里調出大劉發來的汽車照片。

  「忘了和你說，其實被殺的一共三個人，那個人就是周若，這輛車就是你送給她的吧！」傅沉大手鉗著他脖頸，幾乎要將照片貼到他臉上。

  黃德彪目光躲閃，嘴唇顫個不停，「我是看她家境貧寒，心疼她才……」

  「家境貧寒的學生那麼多，怎麼只送她一個，還送大幾十萬的車，你就算是個太監，我也不信你一點齷齪想法都沒有！」

  傅沉眸光越發森然，手上力氣不由加大，「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再不如實交代，我就讓你交代在這兒！」

  黃德彪臉色因窒息而漲紅，卻還是咬牙狡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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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是吧，那你就下去給她們道歉吧！」說完，傅沉怒意滔天，直接將他半個身子壓出了窗口，外面就是十層高樓！

  傅沉一根一根鬆開手指，眼底儘是折磨他的玩味，不是嘴硬嗎，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黃德彪身子逐漸下滑，即將墜落時再也承受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喊著，「我沒有，沒有殺人，我只是讓她們賣淫替我賺錢而已，我不敢殺人啊！」

  「組織自己的學生賣淫，你可真是個雜碎，走，跟我回局裡接受調查！」傅沉眉心鎖得更深了，一把將他揪進屋子。

  這時，姜黎也拿著錄音從旁邊的屋子走了進來，「剛才幾個學生的口供拿到了，已經讓她們回去了。」

  「嗯。」

  兩人回到隊裡的時候，大劉剛好帶著修好的行車記錄儀趕到。

  「把裡面的重要線索調出來，我先去審訊室。」傅沉臉色陰沉的走了進去。

  聽到開門的動靜，黃德彪喪著臉抬起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德行！先把你脅迫學生賣淫的事情交代清楚！」傅沉燃起一支煙，昏暗的燈光顯得他的面龐越發冷峻。

  「我那不叫脅迫，她們本來就窮，我不過是給她們劃了條賺錢的道而已。」

  「虧你說得出口，說，你把她們騙到哪裡幹這種勾當了！」傅沉狠狠吸了口煙，恨不得把菸蒂按到他那張老臉上！

  「鎏金會所，我給她們介紹大客戶，抽取六成利潤，都是你情我願的買賣，我可沒有強迫她們！」

  「你就是一坨屎，別把自己當成神！」傅沉眼底滿是嫌惡，深吸一口氣壓住怒火，「那你和周若怎麼回事？」

  「她嘛，很聽話，我很喜歡，那輛車是給她的補償，畢竟一輩子都不能再生孩子了！」

  傅沉額上青筋暴突，再也忍不了了，拍桌而起，「那其他兩個女生呢，你又對她們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我昨天才剛從南市出差回來，人不是我殺的！」

  傅沉暗暗咬牙，大劉已經把他的行蹤查清楚了，他確實沒有作案時間，不過組織賣淫這一條罪名也夠他把牢底坐穿了！

  剛才的審訊記錄和姜黎拿到的學生口供足以定他的罪，之所以這麼費勁的審問，不過是想從他嘴裡再詐出點兒有關受害者的信息罷了！

  他離開審訊室的時候，天色已晚。

  朝著辦公室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

  「二次屍檢結果出來了。」姜黎拎著兩份飯，站在幽深的走廊中，星眸閃著細碎光芒。

  傅沉只覺雙肩一松，踱步到她面前時內心湧出絲絲暖意，順手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姜大美人兒能想著我，三生有幸啊！」

  姜黎無奈翻了個白眼，「別多想，還你的情而已，對了，你擅長犯罪心理側寫，我想這次的屍檢結果應該會給你一些啟發。」

  一說到案子，傅沉立刻收起嬉皮笑臉，「帶我去看看。」

  法醫室的牆上貼了數十張斷肢特寫照片，上面用記號筆勾畫出細微細節。

  「併案調查以來，我就著重將三名死者的傷口做了對比，最後發現兇手的碎屍手段越來越精細。」

  傅沉站在那些照片前，不等姜黎說完，心中便有了猜測，「三名死者的斷肢部分越來越大，但是兇手的處理手段也越來越好，就像是刻意練習之後尋找受害者展示成果一樣！」

  「沒錯，第一名死者的切割面最小，但也是最粗糙的，到殷梅這裡，就像是機器切割一樣平整！」姜黎轉身望向他，心底陣陣泛寒。

  「除了切割技術，你有沒有注意到三名死者丟失的部位。」傅沉垂下眼帘，身子隱在陰翳之中，腦海不斷刻畫揣摩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兇手心理。

  「胳膊、雙腿、軀幹……」姜黎若有所思。

  「就像是要拼湊起另一個人，還差一個腦袋就完成了。」傅沉緩緩睜開眼，眸中晦暗不明。

  「可兇手是出於什麼心理呢？」

  傅沉冷嗤一聲，「變態的心理誰猜得透，不過從這三處拋屍地點可以看出，兇手是越來越猖狂了，甚至還有挑釁的意味。」

  「從最開始的荒郊野地到人流漸多的公園，再到眾目睽睽之下的音樂節，地點不斷變化，可是選擇的受害人卻集中在醫專的護理專業……」

  他眸光凝在三位死者的信息表上，沉默半晌後拿起了黃德彪的口供，「看來我們要好好查一下這個鎏金會所了。」

  「我和你一起。」

  兩人一路沉默，下車時傅沉給大劉發了條信息。

  鎏金會所的張老闆在A市手眼通天，得知警察辦案，早就在門口候著了。

  「兩位警官，到我辦公室吧，我準備了好茶……」

  「別廢話，黃德彪帶來的三個女孩就是在你這上班的？」傅沉跟著他上了電梯，鷹隼一般的眸子寸寸審視著他的表情。

  「您說的是陳琳她們三個吧？她們都好幾天沒來了。」

  說話間，三人來到了僻靜的辦公室。

  「她們三個被人謀殺碎屍，你這個當老闆的就一點兒也不知道？」傅沉坐到紅木椅上，死死盯著他。

  他表現出一臉吃驚的樣子，「我這服務生那麼多，上班時間我都管不過來，誰管他們下班幹啥！」

  「呵，服務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會所乾的什麼勾當！」傅沉將茶一飲而盡，手指一翻，將茶杯當的一聲倒扣在桌上，杯身皸裂處一條裂痕！

  「看您說的，我就是本本分分做點兒生意，不敢幹做違法亂紀的勾當！」

  「是嗎，可黃德彪被抓之後可不是這麼說的！」

  此話一出，張老闆臉色有些難看，但依舊嘴硬，「什麼黃德彪，我不認識啊！」

  「不認識好啊，看來是我找錯人了。」說著，傅沉起身就要離開，可下一秒臉色驟變，「今天多虧張老闆提醒我辦案找錯方向了，這樣吧，為了報答你，我必須讓我好兄弟好好關照一下你蹲大牢的兒子，什麼馬桶水泔水飯啊，都能招呼上！」

  說完，他帶著一身痞氣頭也不回就要上車，張老闆整個人僵在後面，反應過來後飛也似的擋住已經啟動的車子。

  「傅警官，我想起來了，黃德彪和那三個女孩的事，我都告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