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宮宴，對弈

  隨著絲竹之聲響起，宮女們身著輕盈的衣裳，舞動著水袖，翩翩起舞。

  片刻後，林清婉身著淡紫色的衣裙緩緩走上舞台，款款步入舞池，輕揚長袖，舞姿曼妙如煙，每一個轉身、每一個跳躍都充滿了力量與柔美，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神秘和深邃。

  如魯王所料，在林清婉出現的那一刻，陛下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離開。

  

  一襲淡紫色的衣裙，長發隨意用一根玉簪挽起，整個人多了幾分清冷的感覺，裙擺的繡花又添了幾分靈動，再伴著這舞，仿佛就像是落入人間的仙子。

  陛下一直盯著林清婉，心中湧起了無盡的回憶，是她嗎？那個只有在他夢中才會出現的女子。

  皇后在看到林清婉的時候內心就已經不平靜了，差點就要失態了，在看到陛下的眼神後更甚，多虧了身後的姑姑及時扶著，才沒有失了體統。

  而林清婉也感覺到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不過她的眼神沒有看向任何人，只是在安安靜靜跳舞。

  現在這個時候，她不能讓任何人挑到錯處。殿中眾人心思各異。

  一舞畢，林清婉等人行禮，陛下久久未曾緩過神來。

  還是在梁全的提醒下，陛下才回過神來，「起來吧。」

  「謝陛下。」

  一直到林清婉離開大殿，陛下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可是他卻沒有讓林清婉留下。

  魯王心中有些不確定今天這算是成功了嗎。

  接下來陛下的舉動就證明了魯王的計劃沒有錯。

  林清婉走後，陛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連著喝了好幾杯酒，殿中的歌舞他也沒有興趣再看了。

  林清婉退出大殿之後心情也很忐忑，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他也不知道剛剛陛下有沒有看出什麼破綻來。

  不過，陛下看她的眼神，倒是讓她有些疑惑，而且還有皇后的舉動，也是讓她不解。

  林清婉回到尚儀局不過一刻鐘的時間，陛下身邊的梁全就過來了，說是讓林清婉去紫宸殿。

  其他眾人聽到陛下召見，都覺得林清婉是飛上枝頭，不少人眼裡流露出明顯的嫉妒之色。

  其中一位宮女酸溜溜地說：「看來我們都比不上她啊。」

  另一位宮女則嘲諷道：「有些人真是天生好命，輕輕鬆鬆地得到了陛下的青睞。」

  聽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林清婉只覺得心煩，她也不想和她們爭執什麼，索性就沒有理會。

  秋畫忍不住開口，「你們陰陽怪氣的什麼意思啊，有這時間還不如做好應該做的事情。」

  「哼，也就只有你還這麼替她說話了。」小慧冷哼道。

  陛下召見，林清婉心中有隱隱些不安，陛下剛剛未曾多言，如今卻要見她，很難猜中陛下的想法。

  不過，陛下召見她也不能不去，而且她的目的也是想要得到陛下的信任，所以這一趟，她必須去。

  但是她卻也不能和尋常女子一樣讓陛下以為她想要他的寵幸。

  成敗在此一舉，就看今晚能不能得到陛下的信任了。

  紫宸殿中，陛下還沒有回來，她打發了內殿侍候的宮女，自己一個人在殿中待著，順便觀察殿中的陳設。

  待的時間久了，林清婉也有些無聊。看到桌子上隨手放置的一本史記，她拿起來翻看。

  她穿的還是宮宴之上的衣裙，手捧著書坐在那裡，看得入神。

  宮宴結束後，陛下沒有讓人跟著，自己一個人回了紫宸殿，就連梁全都被留在了殿外。

  身穿紫色衣裙的美麗的女子坐在桌前，髮絲如瀑布般垂在肩頭，手捧一本書，靜靜地翻閱著。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增添了幾分寧靜淡然，她專注於手中的書籍，仿佛與世無爭，也沒有察覺到周圍的變化。

  陛下進來後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他也沒有出聲打擾，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

  而陛下進來的那一刻林清婉也感覺到了，只不過她並沒有動作。她知道，她要和別人不一樣才能引起陛下的興趣。

  可陛下的目光太過強烈，林清婉沒有辦法裝作不知情。思慮片刻她還是決定主動出聲。

  林清婉無意間抬頭看到不遠處的陛下，手中的書也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驚慌失措地站起來給陛下請安。

  「起來吧。」

  「謝陛下。」林清婉這才撿起書站起來。

  「你叫什麼？」陛下雖是在問林清婉，可卻好像在透過她看別的什麼東西。

  「林清婉。」

  聽到林清婉的名字，陛下也有些震驚，「你是林清婉？」

  「是。」

  陛下盯著林清婉看了許久，才開口道：「陪朕下盤棋吧。」

  「是。」林清婉不知道陛下想幹什麼，只能暫時聽他的，和他下棋。

  待林清婉坐下之後，陛下開口道：「你來選吧。」

  「清婉不敢。」

  「朕讓你選，沒什麼不敢的，選吧。」

  林清婉微微抬頭看了眼，發現陛下沒有什麼不悅的神情，便開口道：「那清婉斗膽選黑子了。」

  陛下愣了下，隨後笑道：「哈哈哈，好。」還從來沒有人和他下棋的時候選擇黑子，這個林清婉確實不一樣。

  之前他確實有在林清婉身上看到了瑤瑤的影子，可是在看到她專注看書的時候，他覺得她們還是不一樣的。

  她們雖然有著相似的容貌，可是氣質卻截然不同。

  開始前，陛下提醒道：「你可別像他們一樣糊弄朕，朕要看到你的實力。」

  林清婉點點頭，笑道：「是。」

  黑白棋子交錯在棋盤上靜靜鋪開，林清婉眉眼低垂，纖細的手指捏著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陛下剛開始還打量著林清婉的神色，可隨著棋局的推進，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棋盤之上。他凝視著棋盤，眼神深邃如海。

  在這靜謐的殿中，只有棋子落下的聲音迴蕩，他們的眼中只剩下那盤黑白交織的棋局。這盤棋持續了很久，每落下一子都是一場激烈的戰鬥。林清婉和陛下都在竭盡全力地應對。

  最終林清婉的棋子被包圍，已無路可退，陛下以一子之差險勝。

  收了棋盤後，陛下稱讚道：「你的棋藝確實高超。」

  「陛下謬讚了。」

  陛下喝了口茶，隨後道：「不過比你的棋藝更高明的是你的心思，和朕下棋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