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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很清晰的夢

2024-08-03 23:44:39 作者: 土豆壓排骨

  容安想,如果皇兄這次還處理不好永安餘孽,那大黔皇室的確該迎來一次大洗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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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有成年的皇子,能堪當大任的皇子也不少,就算只是處理朝政,不會做任何大的決定,能聽他的話也行。

  他不想辛苦打下來的江山,被他皇兄這樣的人給霍霍。

  從未想過,大黔京城居然會被永安餘孽糟蹋,還能直接闖進宮裡面。

  這不僅僅是在攻打大黔,這是想騎在大黔脖子上,還要大黔恭恭敬敬地把江山拱手讓人。

  說實話,要不是他早在宮中安插了暗衛,就是李明那人的反水,都足以在一朝之際,讓大黔覆滅。

  好險,他安排的人手很是隨心,完全沒經過他人之手去安置。

  「張伯父,是怎樣過世的?」

  葉敏看著靈堂的氛圍,總覺得張伯父不是壽終正寢的。

  「是被流民刺死的。」張仲承低著頭解釋道:「說來慚愧,仲承只想救人,卻不想留下來的不只是人。」

  「他們像是惡鬼,咬住了父親的血肉就不肯松嘴,執意等到父親身亡,還要仲承賠償。」

  「仲承也是人,做不到醫者父母心,所以仲承冷著臉將原本在家中救助的人都趕了出去,阿敏,仲承好像做了不少錯事。」

  說這話時,他笑得牽強,好似下一刻眼淚就會落下。

  可他是張家家主,不可以為了做錯事而流淚。

  「仲承,你做得沒錯。」葉敏當然會站在張仲承這邊。

  「如果是我,肯定做得還沒你好,但你至少真的救了不少人,能救他們離開那處牢籠,已經很不錯了。」

  回想起當時見到張仲明時的場景,葉敏便能知曉,張仲承所說的流民,就是從那地道中救出來的人。

  好奇怪,明明一開始只是容祁定挖出來,準備陷害葉家的地道,最後居然成了永安賊子的賊窩,還成了大黔百姓的噩夢。

  她都不敢想,有多少人是被人從外地捉來的,能不能留在京城,能不能回到家鄉?

  張仲承當初將他們留在府邸時,也沒想到張伯父會……

  光是這麼想想,葉敏都能感覺到當時張仲承是有多絕望。

  祭奠過後,三人便往醫館走。

  可葉敏沒想到,到了醫館之後,再見棗紅茶紅,對著她時皆是冷臉,她主動開口打招呼,對方卻扭頭離開。

  張仲承正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她也不好問,只能等著。

  倒是容安冷了臉,質問道:「這就是張家如今的面貌?」

  「張仲承啊張仲承,你快別教阿敏怎麼成長了,你自己先成長起來吧。」

  「這些人敢慢待阿敏,你真以為是什麼姑娘家之間的小矛盾?那是她們瞧不起你,覺得就算不尊重阿敏,不尊重你的好友,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怎麼回事?」張仲承這才反應過來,扭頭想問茶紅,卻見館內醫女都離得遠遠的。

  「全體罰兩個月月例銀子,什麼時候說出所以然來,什麼時候將這銀子還給你們。」

  聽到張仲承這麼說,容安擰著眉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斥道:「何必這般心慈手軟?」

  「你的心軟能換回來什麼?」

  「可醫館離不了人。」張仲承當然要為了醫館做打算,不能只想著在醫館立威。

  醫館能做大,不能僅靠壓迫,還是得讓更多的人學會治病。

  「算了,先處理傷口吧。」容安覺得張仲承沒救了,說不通,當然只能先讓張仲承處理葉敏的傷口。

  張家能不能站起來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想用的,只有張仲承這個人的醫術而已,就算張仲承死了之後沒有人傳承都沒關係。

  葉敏的傷看著嚇人,處理起來更是嚇人,明明她都喝了麻沸散,還是會痛,痛得她忍不住攥緊了她身邊容安的手腕。

  在被葉敏胡亂揮動的手臂握住的時候,容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當他看到葉敏扭曲的面部表情時,就明白了所有……

  等張仲承仔細處理解釋,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葉敏是在張仲承說結束的時候昏迷的,不是睡著,是兩眼一翻直接失去意識的那種,看得容安眉毛差點跳起舞來。

  要不是張仲承說沒事說得早,張仲承就得被容安當場砍頭。

  葉敏再次夢到了張老婦人,跟現實一樣,是指著她鼻子罵的,只不過是在罵她是災星,在張仲承認識她之後,張家就開始出事,各種各樣的事。

  葉敏想反駁,明明這些事都跟她沒關係,都是永安人鬧出來的,但張夫人就是不聽她說話,甚至想動手打她。

  夢中的她很虛弱,像是才生完孩子,了,連閃躲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被張夫人壓在身下打,張夫人要在她肚子傷跳,還揪著她臉上的傷痕。

  她好痛,痛得她想殺人,可她辦不到,她連推開身上的張夫人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張夫人揪著她的痛楚玩,她越是露出痛苦的表情,張夫人就越是高興。

  張夫人甚至還叫來了好朋友一起欺負她,這回她看得可清楚,張夫人的好朋友是白家人,是當初說要給她介紹小妾……

  不對,是要她帶著孫女一起嫁進攝政王府的那個人,真的很清晰,清晰的她讓她感覺真的經歷過一樣。

  最要緊的是,張夫人還說她這樣的人,能進張家的門,全是因為她的肚子爭氣,要不是她能懷上張家的種,是不可能進張家的門的。

  張家的種?

  她?

  她怎麼可能懷上張家的孩子?

  是張仲承的嗎?

  她問出了口,卻又被張夫人打了一巴掌,厲聲質問她還勾搭上了張家的什麼人。

  她說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她就是覺得很清晰,連身上的痛都很清晰,好像真的有人在動她身上的傷口一樣。

  她想睡覺,可她睡不著,只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夢,那她又怎麼可能再去睡覺?

  如果到時候再有夢中夢,那她該怎麼辦?

  她真的好急,急得想睜開眼睛,但她就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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