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京兆尹:與我無關
2024-08-03 23:43:22
作者: 土豆壓排骨
「爹!」
張仲承是真的覺得他爹不可理喻,「您何必在這時候說這種話?」
「現在要討論的,不是怎麼解決永安餘孽的事嗎?」
「兒子和阿敏,真的僅是知交好友,沒有任何您編排出來的那種男女之情。」
張仲承都不敢去看別人的臉,他怕看到嫌棄。
怎麼就讓他攤上了這麼一個爹?
是能聽到他說話,但總是過分解讀,弄得他都不好說別的事。
儘管他有時候也會想,是不是因為他沒解釋清楚,才會讓他爹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但當他詳細跟他爹解釋完一件事情之後,他就會聽到他爹發出他預料不到的疑問。
所以,他現在頭痛得要命,還是想把他爹扯到正事上來,不讓他爹再去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可他爹明顯不給他這個面子,依舊執著於刺探他跟葉敏之間的事。
「現在是在張家,只要你們要在張家議事,那就得聽我的,這女人不能跟我們一起議事。」
張行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飛到張仲承臉上了,「要是你們非要讓這女人一起議事,那我就不跟你們一起。」
「誰家男人臉皮這麼厚,能容忍還未進門的媳婦跟別的男人共處一室,雖說是為了商議要事,可一待就是好幾個時辰,真是不害臊!」
「只是議事,爹您要是不願意,您就去忙您自己的事,行嗎?」張仲承被氣得滿臉漲紅。
他算是發現了,他爹就是要逼他在人前丟臉,最好能發一次脾氣,才好營造他爹的形象。
「行吧。」果然,張行聽完張仲承這話,背著手就往書房走,「這兒大不中留,竟是為了一個沒過門的媳婦欺負我這個當爹的。」
「也不知道咱張家祖墳到底冒了什麼煙,才得了這麼一個孩子,打不得罵不得,真不知道該怎麼管了。」
張仲承的臉一直紅到了張行的背影消失,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容安,更不知道怎麼面對葉敏。
他都處理不好自己家裡的事,還想要幫葉敏分憂解難,真的是天方夜譚。
「咱們先進去吧,站了這麼久,怪累的。」見沒有人開口打破僵局,葉敏只好挺身而出。
「好。」容安立馬應下,立馬抬腳往花廳走。
葉敏也跟著入內,留給張仲承一點個人空間消化情緒。
進了花廳後,容安和葉敏剛找好位置坐下,京兆尹就先說道:
「王爺,不如咱們聯合書寫奏章,請陛下下令,嚴格排查京城人士?」
「最好如同上回王爺處理國安寺之事一般,由家人互相認領,最大程度保護原大黔百姓的安全。」
他也不想管這事,可三皇子已經被關進了天牢,他還能怎麼推辭?
攝政王的手已經伸進了宮裡,他就是膽子再大,沒有靠山的時候,也只能乖乖聽從攝政王的吩咐。
對比皇帝,他是真心更害怕攝政王。
皇帝殺他,還要按個罪名,攝政王不一樣,攝政王會先殺再按罪名。
許是為了讓陛下安心,這麼多年來,攝政王的名聲就沒好過,每回才有人稱讚,攝政王一定會做出『無故殺人』的惡事。
尋常百姓可能不了解,但他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哪能看不出來這是攝政王在給陛下表忠心?
死的人肯定是得罪過皇帝,或者被皇帝懷疑的人,只是罪名由攝政王背負,皇帝一點點洗清殺父弒兄的惡名而已。
再看方才攝政王連趙德順都敢差使,想來是不願意繼續屈居皇帝座下,想要將決斷權搶回來。
他不知道該怎麼站隊,但兩邊都不得罪,是最好的處理辦法。
「奏摺你寫,想法是不錯,但只要有本王的名字,皇兄肯定不會看。」容安顯然是氣到了,連客套話都不願意說。
「如果是在國安寺那事解決之前,本王還有心思去跟陛下商討,現在這永安餘孽都闖進了京城,哪還有時間哄著他?」
「國家大事,又不是過家家,哪有人情願一直哄著別人的?」
聽到容安這麼說,京兆尹更不敢說自己的看法了,只悄悄窩在座位上,等張仲承進來解救他。
葉敏則問道:「就算要排查,也要拿著去年登記的戶籍對比吧?」
「不然登記的時候,有人混進去也不知道吧?」
聽到葉敏這話,京兆尹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這事肯定是要做的,沒人是傻子。
也就葉敏足不出戶,什麼都不知道,才會這樣,也得虧這人少,才沒鬧什麼笑話。
要是換了別的人說這種話,他肯定要回去跟同僚說說,一起樂呵下,可說這話的人是葉敏,他只能自己心裡笑笑。
「對了,鄭飛不是在王爺府上嗎?」葉敏突然想到這個人,便問道:「他畫了那麼多冊子,總該有人物特徵吧?」
「能不能用上啊?」
葉敏問話的聲音很小,因為方才沒人回應,她就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
但她想著,來都來了,肯定是要摻和一下的,不然她不是白被張家族長說了半天嗎?
「應該不行。」容安答道:「上次宮宴後,本王就交代人處理了那些穢物。」
「窩藏禁書是大罪,要保鄭飛,只能將那些證據銷毀。」
容安在外面面前,還是換了自稱。
雖然會跟葉敏拉開距離,卻能最大程度地保全自己的威嚴。
張仲承進來的時候,眼圈還有點紅,但一來就說道:「直接查吧,王爺。」
「事關明日大黔的日頭能不能升起,咱們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瑣事上。」
「陛下仁慈,肯定能原諒仲承的過失。」
張仲承這是對家裡失望了,想拉著整個張家賭一把。
容安擰眉,斥道:「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
「在場最大的是本王,下定論的人是本王,擔責的人也該是本王!」
「你在這攪和個什麼勁?是不服本王?」
京兆尹見他們兩人都把事往各自身上攬,心裡罵了一聲有病,繼續窩在椅子上裝鵪鶉。
他就是個湊數的,反正輪不到他擔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