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奇怪的夢境
2024-08-03 23:35:24
作者: 土豆壓排骨
「若下次再有此等疏漏,全部發配去南安。」
張仲承輕易不發火,但發了火就很嚇人。
如今張家家主未定,年輕一輩中,人氣最高的就是張仲承,未來接手張家的人……
且那南安,哪是尋常人能待得下去的地方,光是燥熱的天氣,就足以勸退絕大多數人。
瞧著眾位醫女一一應下,張仲承才安心稍許。
眼下,還需要再替葉敏把一次脈,明確一下葉敏究竟為何昏睡。
一炷香後,張仲承親自敲響了葉安國書房的門。
「葉將軍,不好了!葉大小姐被人下蠱了!」
「什麼!」
葉安國上一秒還在擔心被文官彈劾的事,這一刻卻急著詢問葉敏的情況。
「敏兒什麼時候中的蠱?」
「能查不出來此事究竟是誰辦的嗎?」
「暫時沒有任何線索。」張仲承強裝冷靜,急於尋求葉安國的幫助。
「只知道斷脈蠱的症狀,是從兩日前出現的,葉將軍,在下能確保來府上幫忙的醫女絕無可能下蠱!」
「你以為,是將軍府上的人做的手腳?」葉安國擰眉,不願相信這件事。
「可敏兒的屋子,只有張大夫你把持著,沒有其他人進出,這……」
「葉將軍這是不信任在下?」張仲承擰眉,冷著臉問道:「敢問在下與葉小姐有何過節,才會下次狠手?」
「若非葉公子邀約,在下與葉小姐從未碰過面,又何談仇敵一說?」
「現在要緊的還是敏兒,咱們先想辦法揪出下蠱的人才行。」
葉國安做不到對張仲承完全信任,但他更清楚事有輕重緩急之分。
他不是不能丟了葉敏這個女兒,他只是不能讓自己的嫡女死在蠱毒之下,還將一個禍根埋在葉府。
大黔最恨蠱毒之術,被逮到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他冒不起這個險。
而且張仲承現在大喇喇地在這嚷了出來,不少下人都聽到了這事,不可能將所有人的嘴都封住。
他現在能做到的,只有配合張仲承將下蠱之人找出,才能洗清張家窩藏會蠱毒巫者的嫌疑。
葉家,經不起任何一次的禍患。
但這蠱毒藏匿之人埋的極深,即便有葉安國和張仲承兩個人聯手調查,還是耗費了整整三日,才找出那個下蠱之人。
可那人在被查出的那一刻就服下了毒藥,氣絕身亡。
線索斷了,背後之人究竟意欲為何也難以知曉,葉安國和張仲承只能先著重治療葉敏身上的傷。
許是蠱毒的影響,叫她身上的傷勢又重了些,這麼些日子下來,好不容易長好的傷口,現在反倒破開了口子,瘋狂往出冒血。
葉敏還在昏睡,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到痛楚,但葉安國光是這麼看著,都替閨女痛。
「還能治好嗎?」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如果真的治不好,是不是現在停手,讓她早點離開人世,能好受些。」
「葉將軍要是覺得治療費用過重,我張仲承可一力承擔,只為葉小姐能重見光明。」
「這這這……你急什麼!」葉安國被戳穿了心思,急著幫自己辯解。
「敏兒是我閨女,我能不治她嗎?」
若是論真心話,他還真覺得這診費有些高。
住在府上伺候的這些醫女每天的開銷也不低,他倒是想好好治病,但葉敏治病的這些銀子,足夠他重新培養五個樣貌好的庶女。
反正都是女兒,在他眼裡區別並不大,都要嫁到別人家去。
但現在張仲承都說要幫他付診費,他還怎麼好意思開口說要放棄。
他要真讓張仲承出了這銀子,那他這名聲……
葉安國不敢繼續想了,只能催著張仲承抓緊治療。
張仲承原本還想慢慢治,最好能不讓葉敏留下病根,可聽了葉安國這話,他不得不加快動作,儘快帶著醫女離開葉府。
他是瞧出來了,葉家就沒幾個正常人,他不能在這泥潭裡越陷越深。
可他懂這個道理沒用,得手下的醫女配合。
偏這底下有個自以為是的醫女偏不照他吩咐地做,執意減少藥草用量,勢要延緩治療的進度。
「你這是做什麼?」張仲承發誓自己已經忍耐很久了,他也不想把壞脾氣發泄到身邊身上。
但這次是真的忍到了極點,查出事情是誰辦的之後,直接吩咐人將那醫女送到了南安。
「往後,我不喜歡再出現不聽我吩咐的人,諸位能在張家當職,靠的可不僅是自身的醫術。」
就在一些醫女起了試探的心思時,張仲承當機立斷,吩咐人將那名醫女的家人一併送往南安。
這下好了,所有人都安分了,安分的像是被下了藥一樣聽話,張仲承叫人往西走,絕不會有人往東走。
一時間,張仲承的名聲大噪,全京城提起張家,都能不由自主地說出『張仲承』三個字。
可葉敏還是沒醒,沉浸在噩夢中無法自拔,渾渾噩噩的知道自己該醒了,但就是睜不開眼睛。
她看到自己在茫茫人海里漫步,卻誰也不認識,只能一直往前走,後面明明什麼危險都沒有,但就是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
她不斷地走走走,直到走到一處王府門前,才終於停下能停下腳步,靜靜地望著府門張望。
她總覺得這扇門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只能上前敲響房門,等人來開門讓她入內。
心底有個聲音在暗示他入內,要她進去瞧瞧,瞧瞧那裡頭的風景,瞧瞧那裡頭的人都在做什麼。
可她進去之後,卻只看到容安一個人在內,靜靜地拿著一根玉簪端詳,仔細瞧,還能瞧出對方眼底的那一抹淚。
容安為什麼會對著一根玉簪落淚?
那根簪子是誰的?
容安有心上人了嗎?
葉敏不想關心這個男人的,可這個男人周身都籠罩在一股悲戚的氛圍里,擾得她不得不多關注一下對方,想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什麼。
可她碰不到對話,也張不開嘴說話,只能靜靜望著他端詳那根簪子。
莫名的,她覺得那簪子有些眼熟,像是她曾戴過許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