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彥卿）自動投案的犯人

  彥卿握了握有裂痕的玉兆，一路上都在走神，直到星槎到站，才回過神來。第一個案子就是在長樂天碰到的，完結也會在長樂天完結嗎？藥王秘傳和步離人的計劃已經暴露，昨天在丹鼎司的行動也擊殺了不少兇徒，但是彥卿卻沒有戰鬥結束的實感。應該結束了吧？剩下的只是收尾工作？彥卿長出了一口氣，走下星槎，向著地衡司走去。

  「彥卿驍衛來了？」

  剛一進門，彥卿就碰到了拿著文件的淨硯。淨硯對他笑了笑，指了指裡面的房間，說道：「人在裡面拘留室，彥卿驍衛儘管去問吧。」

  「多謝淨硯執事。」

  彥卿向淨硯道謝後推開拘留室的門，之前碰到的狐族女子坐在板凳上，低著頭把玩自己的手鍊。彥卿走到桌子旁坐下，將有裂痕玉兆放在了桌面上，看著狐族女子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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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了？彥卿驍衛。」

  狐族女子沒有抬頭，眼睛仍舊盯著自己的手鍊。彥卿轉了轉玉兆，說道：「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這麼做？」狐族女子重複了一遍彥卿的問話，笑了兩聲。「彥卿驍衛很喜歡劍吧？如果你沒有任何天賦，天生就拿不起任何劍，你會怎麼樣？」

  「你之前是飛行士吧？」彥卿沒理會她問題，打開了玉兆，調出她的檔案說道。證件照上的狐族女子面帶微笑，看起來有些小得意。彥卿敲了敲桌子，狐族女子依舊沒有反應，彥卿不想迫使她抬頭，只好繼續說了下去。

  「是因為你的朋友嗎？」

  「是。」狐族女子終於抬起了頭，她眼睛紅腫，臉上還留有一些淚痕，嘴角卻向上翹，很努力笑著。「我幫她做到了。」

  「她想在天空中消失，我幫她做到了。你們罵我也好，怎麼樣也好，我無所謂，我該罵。」

  「那個玉兆是她的，她向我求救，我就幫了她，引發了這場事故……」狐族女子咬了下嘴唇，又有兩滴眼淚從她臉上滑落，她抬了抬頭，努力微笑著，說道：「我知道有很多人受傷，那些原本應該被十王司帶走的人也可以用其他方法救出來，我對很多人都造成了傷害，我願意承擔這一切。」

  「她沒有才能，但是她喜歡天空。彥卿驍衛，我知道對不起沒用，但是我現在除了對受害者們說對不起，也做不到其他的了。」

  「你還有一件事可以做。」彥卿將原本在指間旋轉的玉兆扣在手心裡，面無表情說道：「說出事情的真相。」

  「我剛說的就是……」

  「不是。」

  彥卿打斷她的話，看著她說道：「星槎上的系統和工造司的自動駕駛系統不一致，你是一名飛行士，不具備改造駕駛系統的能力。」

  「誰是幕後主使？」

  聽到彥卿的話，狐族女子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使勁咬著嘴唇不肯講話，手指緊緊拽著手鍊。彥卿等了她一會，見她始終不肯說，嘆口氣說道：「幕後主使在工造司，對吧？」

  彥卿話音剛落，狐族女子的手鍊就被她拽斷了，大大小小的珠子滾落一地。狐族女子一開始嚇了一跳，想伸手去撿，但是手剛伸出去，就停在了半空中。她呆了一會，沒有去撿珠子，也沒有再說話。彥卿觀察著她的動作，突然有些生氣，為什麼不肯說？事實不是很明白嗎？被人利用了為什麼不把主謀供出來？為什麼要包庇他！簡直……

  「彥卿驍衛，你非要逼我認清現實嗎？」

  狐族女子突然笑了起來，眼淚不停從她腫成燈泡的眼睛裡冒出來。她笑著抽泣，身體不停抽動。彥卿皺起了眉頭，不是很理解狐族女子的反應。狐族女子哭哭笑笑了好一會，才終於停了下來，對彥卿說道：「謝謝你，也謝謝她……」

  「但是，我不配啊……我是個膽小鬼，我不想……我害怕面對……」

  「對不起……我害了她……」

  狐族女子跪倒在地，這次並沒有笑聲，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彥卿將裂痕玉兆放到了她的手邊，轉身走出了拘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