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山不容二虎

  苟情如小產的事很快便傳遍了尚書府，甚至連宰相苟正良也知道了，他心急如焚地趕往宋府。

  宋泛舟正焦慮這件事該怎樣給苟正良交代，只見他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

  「宰相大人！」宋泛舟急忙上前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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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苟正良面若冰霜，一聲不吭，黑沉著臉朝梅苑去了，宋泛舟急忙跟在後面。

  苟情如一看見苟正良，心底所有的委屈瞬間爆發，她撲在苟正良的懷裡崩潰大哭：「爹，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有了！」

  苟正良非常痛心地安慰著女兒，他憤怒地看向旁邊的宋韜，怒吼道：「宋韜，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韜走上前做了一個揖，嚴肅地應道：「岳父大人，這件事小婿一定會查清楚，絕對不會讓情如白白受了這委屈。」

  苟正良聽他這樣一說，臉上的神色才稍加緩和，他瞥了一眼旁邊的蘭兒，突然驚訝地問道：「蘭兒？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蘭兒開口，苟情如便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和今日摔倒之事，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告知了苟正良。

  苟正良氣憤至極，但他不動聲色，緩緩走到宋韜跟前，「宋韜，這些事按理說都是你的家務事，我不該過問，但情如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宰相千金，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事。」

  宋韜面色凝重，宰相這話是在點他呢，他如今也不好再包庇蘭兒了。

  宋泛舟也注意到了彩妹變蘭兒這樁離奇的事，苟正良走後，他陰沉著臉坐在正堂準備親自審問蘭兒。

  蘭兒本來心情十分忐忑，但如今有宋韜給自己撐腰，她並未驚慌。

  「爹，我並未推過姐姐，是她自己摔倒的。」蘭兒平靜地說道。

  宋韜聽她依然死不悔改，忍不住責備道：「蘭兒，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是毫無愧疚，情如好歹與你主僕一場，你為何如此心狠？」

  蘭兒見宋韜毫無憐惜她的意思，冷笑道：」相公，你忘了在你難受時，是誰在你身邊陪著你嗎？」

  宋韜冷漠地盯著她，「你無非是借用彩妹的面容達成自己的目的。」一句話便將蘭兒的付出磨滅得乾乾淨淨。

  蘭兒厲聲笑道：「你若想找回你的彩妹，那就去怡蘭院吧！」

  宋韜大驚，他立刻起身抓住蘭兒，厲聲喝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她為何會在那種地方！」

  蘭兒哈哈大笑道，對著苟情如嘲諷道：「想必姐姐肯定很開心吧，畢竟蘭兒幫你解決了一件大事，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

  苟情如冷漠地說道：「你心腸實在太歹毒，唐彩妹與你無怨無仇，我腹中的孩子也是無辜的，你為何會如此邪惡！」

  宋泛舟一直陰沉著臉坐在旁邊，他淡淡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也沒有什麼繼續審理的必要，來人，家法處置！」

  蘭兒一聽，厲聲喝道：「誰敢處置我！我可是文貴妃的人，我要見貴妃娘娘！」

  在場的人大吃一驚，尤其是苟情如，她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你是在宰相府長大，和貴妃娘娘有什麼關係？」

  宋泛舟也很疑惑，文貴妃可從來沒給他提過這件事。

  蘭兒從小就被爹娘賣給了尚書府做丫鬟，苟情如為人驕橫跋扈，蘭兒受了不少委屈。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抓住所有的機會，改變命運，她不會一生一世都只做下人。

  一個偶然機會，她見到了來尚書府探親的文貴妃。文貴妃假借看望姐姐之名，來尚書府與宋泛舟幽會。

  蘭兒無意間撞破了文貴妃的秘密，貴妃心狠手辣，殺了她是易如反掌之事，但她改變了主意。

  「你是情如身邊的貼身丫鬟？」文貴妃不屑一顧地蔑視著跪在地上的蘭兒。

  蘭兒戰戰兢兢，心裡驚恐不安，她小心翼翼地應承著。文貴妃用手抬起她的臉頰，她素來善於洞察人心，她從蘭兒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不甘與欲望。

  文貴妃冷笑著鬆開了手，她悠悠道：「蘭兒，你若答應為我效力，我不但可以饒你一命，更不加不會虧待於你。」

  蘭兒一聽，急忙感恩道：「多謝娘娘饒命，蘭兒一定聽令於娘娘，唯娘娘的話馬首是瞻！」

  文貴妃冷冷道：「不過要想成為我的人，不是空口一句話就可以的。」

  要想讓文貴妃完全信任，必須要讓她親自種下巫術，成為她的傀儡。蘭兒心裡非常害怕，但是如今她並沒有任何的選擇權利，還不如索性賭一把。

  就這樣，蘭兒成了文貴妃的人，貴妃為了讓她行事方便，只是控制了她，並未讓她承受心疾之痛。不僅如此，文貴妃還教了蘭兒換臉之術，讓她能更好地為自己效勞。

  文貴妃會巫術這事，不僅皇帝不知情，連宋泛舟也不知道。他冷冷道：「韜兒，你好好陪著情如，這件事我來處理。」

  宋韜沒有拒絕，他對蘭兒本來就沒有感情，如今她竟然如此膽大敢害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他更加不會保她了。

  「你說你是貴妃的人？」宋泛舟坐在正堂之上，表情十分嚴肅。

  蘭兒微微點點頭。

  「你這換臉之術，是從何學來？」宋泛舟心頭逐漸浮現出一絲疑慮，文貴妃從來不曾了解過這些陰詭之術。

  蘭兒不敢出賣文貴妃，她故作鎮靜地說道：「老爺，換臉之術是我無意之間在一江湖術士那裡所學。」

  蘭兒的話並未讓宋泛舟信服，換臉之術也是東瀛巫術的一種，自己尚且沒有掌握，她一黃毛丫頭，究竟是如何得知。

  而且要想學會換臉之術，必須要有人主動向她注入功力，並非是單純靠學就能成功的，宋泛舟心裡升起了一絲不甘。

  他假意道：「你若主動將這功力廢去，我倒是可以饒你這一次。」

  蘭兒卻不領情，她目光陰毒，冷笑道：「大人，你自己都可練東瀛巫術，為何旁人練不得？我是文貴妃的人，即便我犯了什麼事，也只有貴妃娘娘可以治罪於我！」

  宋泛舟目光更加毒辣，他伸出五指，一把掐住了蘭兒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