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開了一間醫館

  小栓能丟開拐杖自己慢慢走路了，張老伯的醫術也在杏花村出名了，宋伊決定打鐵趁熱，在小院門口蓋了一個小屋子，杏花村醫館正式成立了。

  不管是雜耍攤的藝人們，還是杏花村的鄉親們，平日裡有個頭疼腦熱，跌打損傷，第一時間都是找張老伯開藥方。因為價格實惠，醫術高明，杏花村醫館的名聲逐漸打出去了。

  這天大壯扶著他媳婦找到了張老伯，大壯媳婦臉色蒼白，渾身乏力，就好像得了嗜睡症似的，總也睡不醒。

  張老伯一邊號著脈，一邊仔細觀察大壯媳婦的眼底和舌苔，表象無異常，脈象有點異狀。

  「恭喜你們啊，要當爹娘啦。」張老伯笑呵呵地說道。

  趙大壯一聽不敢相信地問道：「張老伯，這是真的嗎？」他和媳婦成親兩年多了，媳婦肚子總也沒個異動，他的心裡也直犯嘀咕。

  大壯媳婦聽聞後，開心地羞紅了臉，之前總也懷不上，雖然婆婆和丈夫沒有怪過自己，但她心裡始終懸著一塊石頭，如今終於可以放心了。

  張老伯開了一些安胎藥，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趙大壯小兩口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鄧雲來到了醫館。

  「小鄧，今天沒有表演嗎，還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張老伯慈祥地關心道。

  鄧雲搖了搖頭，徑直坐到張老伯對面，憋了很久終於開口道：「張爺爺，你收我為徒吧，打雜揀藥什麼的我都可以做。」

  張老伯非常驚訝，以為他和鄧家班鬧彆扭了，沒有立刻答應，也並沒有拒絕，只是隨口說道：「小鄧啊，學醫和你們練雜技是一樣的，需要經年累月的積累，不能只靠頭腦發熱啊。」

  鄧雲明白張老伯話里的意思，他並未著急解釋，只是堅定地答道：「張爺爺，我是認真的，我明天再來拜訪您。」說罷就離開了。

  張老伯無奈地搖搖頭，猜不透這些半大小子的心思了。

  鄧班主聽鄧雲說了自己的打算後，愣地半天沒有答話，只是蹲在一旁吧嗒吧嗒抽著旱菸。

  「小雲啊，叔對你確實是嚴苛了一些，但我也是為你好啊。」鄧三眉頭緊鎖，常年的風水日曬讓他看起來非常滄桑。

  「叔，我很感激你的嚴格，更加感謝你的養育之恩，如今小栓比我更適合繼承你的衣缽，我才能安心地離開鄧家班。」鄧雲誠懇地說道。

  鄧三沒有回答，鄧雲繼續說道：

  「那天相有哥問我的理想是什麼，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除了雜技我還能幹嘛，直到和張爺爺一起治病，我才突然發現，原來這就是我的理想。」

  鄧雲推心置腹的話，鄧三全部聽進去了，但他一時難以接受，這麼多年了，他一直當鄧雲是自己的親兒子。

  「小雲，你是在怪我沒有傳飛天給你嗎？」鄧三覺得這才是鄧雲的心結。

  鄧雲抒懷一笑，略帶稚嫩的臉龐此刻滿是坦然，他真誠地說道：「叔，我雖然嘴上叫你為叔，實際在我心裡你就是我親爹。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咱鄧家班能發展得紅紅火火，你的衣缽能世代傳承下去，而且我的體質本來也不適合做班主。」

  鄧三聽了鄧雲的這一番話，默默地擦了擦眼淚，孩子真的長大了，男兒志在四方，自己必須放手了。

  他並未明確同意鄧雲的打算，只是沉沉地說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張老伯那兒。」

  躲在一旁的小栓聽到了叔侄倆的對話，心裡非常愧疚，他認為是自己導致鄧雲的離開。

  思考了半晌，趁著夜色，小栓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鄧家班。

  張老伯聽了叔侄倆的話，內心也是很震驚，他一直當鄧雲是說的小兒戲言，沒想到這孩子是認真的。

  鄧三誠摯地握著張老伯的手說道：「老伯，您和宋大妹子都是好人，小雲交給你們，我很放心，這孩子身世悽苦，跟著我除了養成一身臭毛病，大字不識一個，往後還望您老費心了。」

  鄧雲聽到鄧三的話，眼淚奪眶而出。

  張老伯看著這叔侄倆，動情地說道：「鄧班主客氣了，小鄧為人細緻有耐性，品性善良，他願意跟著我這老頭兒學醫，這也是我老頭兒的幸運啊。」

  醫館的病人越來越多，鄧雲就此留下來了，他手腳麻利，雖然不識字，但是記憶力非常好，張老伯只需要說一遍藥方他就能記下來，張老伯非常滿意自己這個小徒弟。

  鄧三回到雜耍攤後，鄧家班人說一天都沒見著王小栓了，鄧三急得趕緊再次找到宋伊。

  宋伊聽說後安慰道：「鄧班主別急，小栓腿腳還不利索，哪兒也去不了，想必是回家了。」

  她帶著鄧班主去了小栓家，果然看到小栓呆呆地坐在破爛的院子裡。

  「小栓！」鄧班主急得衝上前去，「你這孩子，回家怎麼也不打聲招呼，讓我一頓好找！」

  小栓心虛地起身道：「班主，我……我只是想回家看看。」

  宋伊四處看了下，院子到處是雜草，屋內也布滿了灰塵，想必王大栓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

  這王大栓也太沒良心了，怕我們報官就真的完全不管自己兒子了，宋伊在心裡恨恨地罵道。

  鄧三扶著小栓，他很疑惑小栓為什麼會突然想回家，在他再三追問下，小栓說出了內心的糾結。

  鄧三和藹地拍拍小栓，「傻孩子，你鄧雲哥有他想實現的理想，就像你有你想走的路，從今往後，你就是我鄧三的關門弟子！」

  小栓激動地點點頭，鄭重地允諾道：「多謝師父，小栓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宋伊為了緩解師徒二人的情緒，開著玩笑道：「鄧班主，你如今再得高徒，小雲也有了自己的追求，這都是好事啊。你現在紮根在杏花村，也就是咱杏花村的人了，今晚咱得請鄉親們熱鬧熱鬧啊！」

  杏花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熱鬧過了，宋伊感慨地舉杯道：「鄉親們，咱杏花村以後的好事還多著呢，我們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團結一心，日子肯定會越過越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