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雜耍攤出事了

  「宋嬸兒，大事不好了！」鄧雲急匆匆地從外面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王小栓出事了。

  雜耍攤上，王大栓抱著渾身是血的王小栓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鄧三站在一旁面色如土，周圍圍觀的村民也是一臉憂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宋伊看著眼前的場景，雙腿發軟，勉強站定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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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伊，你賠我兒子！」王大栓聲嘶力竭地吼道。

  原來是王小栓在訓練踩獨木樁的時候，踩到最高點，獨木樁突然斷裂，小栓避之不及，從上面重重地摔了下來，腰椎受傷，雙腿也被斷裂的木樁割傷，渾身是血。

  「這木樁我昨晚收工的時候才檢查過，完好無損，根本沒有裂痕，今天不知怎的……」鄧三難過地說道，小栓是他寄予厚望的徒弟，他真怕他出事。

  「你這意思是我兒子故意摔下來不成？還是我兒子故意將木樁割斷栽贓嫁禍？！」王大栓瞪著猩紅的雙眼，似乎要將鄧三生吞活剝。

  鄧三並未說話，如今小栓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他的擔心不比王大栓少。

  「你讓開，我檢查一下！」張老伯此時也管不了太多了，直接將王大栓掀開，蹲在地上為小栓包紮起來。

  王大栓此時如同一頭髮怒的豪豬，逮誰刺誰，他將矛盾對準了宋伊。

  「我相信你才將我兒子送來學藝，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你說該怎麼辦！」

  宋伊也是憂心如焚，安撫著王大栓道：「大栓，你別急，我一定會盡全力醫治小栓。」

  相有和鄧雲做了一個簡易擔架，將王小栓抬回了自家，宋伊平日裡收集了很多治療跌打損傷的藥物，此時正式派上了用場。

  止血以後，張老伯嫻熟地開始給王小栓做全面檢查，雙腿的傷口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但是腰椎的傷讓張老伯臉色大變。

  當年他決心退隱的原因是因為沒能醫好富人的腿，而富人的腿疾正是因為腰椎受損導致。如今昨日重現，同樣的病症擺在了張老伯的面前。

  宋伊看著張老伯蒼白的臉色，料想小栓的傷情應該是不容樂觀，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開口道：「老伯，是什麼問題？」

  「腰椎受損，恐會致殘。」

  鄧三聽了張老伯的話，內心非常震驚，小栓是他雜技生涯的最後託付，他不甘心這樣眼睜睜看著技藝消亡。

  「張老伯，我看您醫術高明，你一定要救救我徒弟啊，付出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鄧三跪在張老伯跟前，苦苦哀求道。

  一直坐在院門口的王大栓見此情景，衝上前怒吼道：「你算個什麼玩意兒在這做主？！」一腳將鄧三踢開。

  宋伊再也看不下去了，小栓出事這是誰也不想看到的事情，王大栓除了撒潑耍狠，根本沒為自己的兒子考慮半分。

  「夠了，王大栓，大家都會想盡辦法救小栓，你就別添亂了。」

  王大栓面色陰冷地說道：「好啊，宋伊，我看你這大善人還裝到什麼時候？」他早就看不慣宋伊一個女人家，將全村男人耍得團團轉，看似做善事，誰知道她心裡打得什麼主意。

  「你想怎麼辦，王大栓。」宋伊目光如炬，冷靜地盯著他。

  「不怎麼辦，我兒子殘疾了，他可還沒娶妻生子，我老王家還沒後呢，我要求也不高，就將你這座小院賠給我，順帶賠償二十兩銀子醫藥費，這事兒就算兩清了！」

  在場人錯愕地睜大了雙眼，不僅僅是因為王大栓的無理取鬧和獅子大開口，更是因為他將小栓當作談價的籌碼，面色冷漠，根本不關心自己兒子的傷情，毫無親情可言。

  宋伊怒極反笑，看得王大栓心裡發毛，尤其站在一旁的相有面色黑沉，拳頭已經捏緊了。

  王大栓怕將宋伊逼急了自己也討不到好，一臉不在意地說道：「也不用那麼著急，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果達不到我的要求，我就上官府告你們買兇殺人！」

  王大栓說完後轉身就走出了院子，根本不再管小栓的死活。

  在大家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小栓終於甦醒過來，得知自己的情況後，他哭得死去活來。如果殘廢了，就再也學不了雜技了，這還不如直接摔死算了。

  張老伯此時心裡滿是同情這個孩子，他攤上這麼個爹也是罪過。

  「孩子，你先別急，我一定盡全力救你。」張老伯慈祥地說道。

  張老伯還是第一次用這麼溫和的口吻對自己說話，小栓一下就平靜了下來，他哀求道：「張爺爺，求求你了，我不想成殘廢。」

  王大栓消失了兩天，期間從沒來宋伊家看望過小栓，腦子裡一門心思想的是得到宋伊家的財產後，他可以過上多滋潤的瀟灑日子。

  第三天，王大栓如期到了宋伊家小院，準備和宋伊談判。

  王小栓躺在屋檐下的涼榻上，相有正在給他按摩雙腿，他看到了王大栓。

  「爹，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真的多虧了宋嬸兒……」

  「閉嘴，癟犢子！」不等小栓說完，王大栓惡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宋伊，考慮好了嗎？」王大栓翹著二郎腿坐在八角亭里，美滋滋地欣賞院內風景，料想這座宅院不久將會是自己的了。

  王小栓在一旁聽得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爹要和宋嬸兒談什麼，不過看他爹那副模樣，王小栓也猜到了王大栓准沒好事。

  宋伊本來打算和王大栓抗爭到底，報官就報官，看誰怕誰。

  但她轉頭看到了一旁躺著的小栓，錢沒了還可以掙，可小栓瘸了，那就是他一輩子的事了，他還那麼年輕。

  「我同意了。」宋伊冷冷地說道，「但我有個條件。」

  王大栓聽到這話，開心地從凳子上彈起來，生怕宋伊變卦，趕緊說道：「什麼條件？」

  「地契名字和賠償金，我只給小栓。」

  王大栓一聽，臉上的笑容立刻冷了下來，正想罵人，但轉念想到給了王小栓，最後小栓還不是得給自己，遂答應了。

  「我不同意！」一旁的小栓這才明白了爹的意圖。

  王大栓的臉上瞬間寫滿了陰狠，吃裡扒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