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打架風波

  宋伊每天都在心裡讚美自己的新房落成地點，距離村中心比較近，每天門口都有村民經過，不再像以前那般一天都見不著個人影了。屋子後面環繞著杏花溪，岸上一排垂柳枝絛飛舞，形成了天然的氧吧。

  張老伯和張大娘自從和宋伊住在一後，宋伊將每天的膳食安排得妥妥貼貼，二老的舊疾也少有再復發，身體也愈發硬朗起來。尤其是張大娘，還可以幫著宋伊里里外外操持家務，讓她省了很多心。

  「青山在家嗎？」二牛站在門口，眼神怯懦地看著院內。他從前總是嘲笑青山穿的衣服太破爛，現在卻盼著青山找他一起玩耍，順便可以從青山手裡得到一點麥芽糖吃。

  「二牛啊，你又來找青山啦，他在屋裡學習呢，你晚點再來吧。」張老伯看著二牛，慈祥地婉拒著，他不希望村里這些調皮搗蛋的孩子來影響青山學習。

  二牛撇撇嘴，悶悶不樂地走開了，自從青山去上學了，他已經很少和他在一玩耍了。他獨自坐在宋伊家院外的樹下，手裡拿著一根樹杈，無聊地在泥巴地上畫著他自己都看不懂的圖案。

  宋伊牽著以暇，手裡拎著一籃子蘑菇，正從外面回來，看到了坐在樹下的二牛。「二牛，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是來找青山的嗎？」宋伊招呼道。

  二牛看到宋伊，局促不安地站起來搓搓小手，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眼光時不時瞥著以暇手裡的麥芽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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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伊見他這樣，蹲下來對著以暇說道：「以暇，娘剛剛在路上教了你什麼道理啊？」

  以暇撲閃著大眼睛，甜甜地答道：「娘說要學會分享。」宋伊滿意地點點頭，向她眼神示意了一旁的二牛。

  以暇聰慧地領悟了宋伊的意圖，她邁著小碎步走到二牛旁邊，將手裡的麥芽糖掰成了兩塊，拿著那塊沒動過的麥芽糖遞給了二牛，「二牛哥哥，吃糖。」

  二牛驚喜地看了一眼宋伊，只見宋伊笑眯眯地說道：「我們妹妹懂事了，知道分享給二牛哥哥，二牛哥哥快拿著呀。」

  聽到宋伊這樣說，二牛將髒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過了那塊雪白的麥芽糖，嘴裡囁嚅著說了聲謝謝。

  「二牛，等青山學習完了，我就讓他來找你玩，你先去找其他小夥伴吧。」二牛聽她這樣說，開心地應了一聲，飛快地跑走了。

  二牛捏著那塊雪白的麥芽糖，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地舔舐著，生怕一不小心就吃完了。

  他走到了村中心的那棵大榕樹下，看見小栓和一幫小孩正在玩一隻陀螺，手裡的皮鞭揚得那隻陀螺滴溜溜地轉，周圍的孩子都在拍手叫好。

  小栓是二牛家隔壁王大栓的兒子，比二牛長二三歲，個頭也比二牛強壯。平時仗著自己體格強壯，沒少欺負村裡的孩子，二牛遇見了他也得繞道走。

  二牛握緊了手裡的麥芽糖，準備悄悄離開，小栓大聲說道：「二牛，你手裡拿的什麼？」說罷就要上前搶過來。

  二牛見此情景，趕緊護著，可是小栓已經發現了那塊麥芽糖。他大力地拉著二牛的胳膊，準備明搶，嘴裡還嘲諷道：「二牛，你小子真沒出息，又去青山家討吃的了？」周圍的孩子聽聞哄堂大笑，但大家都很眼饞那塊麥芽糖。

  小栓誰都敢欺負，卻不敢欺負青山。一來青山的哥哥相有本來就比他體格大，現在還去鎮上武館習武，他根本挨不起相有一個拳頭。二來青山家是杏花村最有錢的人，小栓爹王大栓在青山娘跟前也不敢造次。

  他也饞麥芽糖好久了，如今二牛手裡那塊他是勢在必得，兩個人打得難捨難分，周圍的孩子紛紛為他們鼓掌助威。

  二牛根本不是小栓的對手，他被小栓打趴在地，腦門上破了一道口子，正在汩汩流血。雖然如此，小栓也沒討到好，他的臉上都是二牛混亂中抓的血印子。

  二人都在到處找著那塊麥芽糖，雪白的麥芽糖此時已經裹滿了泥巴，小栓撿起來拍拍上面的泥土，哼著小曲兒離開了。周圍的孩子眼看沒自己的份，也是無奈地四散離開了，留下二牛一個人呆在原地，滿臉的血淚，眼裡儘是憤恨和委屈。

  正巧二牛爹此時經過，看見兒子呆呆地坐在地上，滿身泥土，滿臉血跡，嚇得大聲責問道：「二牛，你這是又和誰打架了？！」

  二牛看見他爹這架勢，知道自己這頓打又是免不了了，每次他在外面和別人打架，爹都是輕則罵幾句，重則自己免不了一頓揍，他早就習慣了。

  二牛面無表情地爬起來，緩緩往家裡走去，傷口的疼痛讓他走路有點踉蹌。二牛爹在後面也是無奈地嘆息，他知道自己兒子的委屈，可是自己作為杏花村的村長，只能嚴於律己，否則該怎麼服眾。

  回到家後，二牛驚訝地發現爹今天竟然沒有揍他，只是打水輕輕將他傷口清理乾淨，拿出一塊乾淨的破布給他做了簡單的包紮。

  「爹……你……」二牛有點無法適應。

  二牛爹嘆息道：「兒子，爹知道你的委屈，可是爹沒辦法，只能對你嚴苛。」二牛似懂非懂，爹是村長，怎麼會沒辦法，但今天爹沒有怪自己，就已經是讓他非常高興的事情了。

  這時候，籬笆院外傳來了宋伊的聲音，二牛爹趕緊出去迎著，二牛也緊跟在後面。

  「村長，我來找你拜託件事兒。」宋伊開門見山地說道，她想向村里租用那間破舊的村屋，用來飼養家禽。

  還不等二牛爹答話，宋伊看到了他身後的二牛，驚呼道：「二牛，你怎麼受傷了？我中午見你還是好好的啊。」

  二牛爹和二牛都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給宋伊講了整件事情的經過。宋伊急得拉著二牛就要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麼大個口子，不消毒會發炎灌膿的，嬸兒家有藥，我給你擦擦。」

  二牛心裡非常溫暖，他從小就沒有娘，沒有體會過娘的懷抱是什麼感覺。正因如此，他非常羨慕青山，有那麼好的一個娘。

  餘額；二十九兩銀子。